冷言訓示(單仁邪當著眾人面,訓示遊離小人)
單仁邪怒聲一嗓子,無畏不懼,他渾身邪火升騰,那幽冥的紅眼珠就像是地域的烈火一般,一跳一跳,他臉上露出興奮邪魅的詭笑——
這樣的徵兆,看得遊離身邊的副官渾身打顫,這手是攙著遊離不假,可是他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後縮。
遊離感受到了單仁邪的無盡怒火,那勇士打殺前,蠢蠢欲動的慾望,血脈膨脹的興奮,讓遊離也感受到了懼怕。
單仁邪是鬼族鼎鼎有名的鬼將,青藏王獨獨偏愛與他,不僅僅是因為他單純的忠誠,更重要的是此人戰場上驚人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墨狐一族驍勇善戰,他一己之力,敵國千軍萬馬;
單仁邪帶領訓練的鎮南君,鬼族的鐵血軍團,每每沙場殺敵,所向無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遊離自我評估,單仁邪今時今日的地位,還不是自己這個新生寵臣可以招惹得起。
他也清楚,自打單仁邪從那天靈地羅大輪盤出來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也不知道那個丫頭跟他說了些什麼,竟讓這傢伙突然轉性,剛才還算客客氣氣的官場同僚,這會子功夫竟變成了橫眉冷對的敵人。
單仁邪簡直是招了那死丫頭的道!顯然自己這個時候故技重施,在如何服軟示軟,挖對方的耳根子,對方根本不會再信自己半分。
自己擅闖單府雖是聽命於青藏王,但是說到底,青藏王殿下也不過是口頭示令,根本沒有下詔書——
換言之,若是這件事情鬧大了,青藏王大可撇清楚關係,說這件事情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遊離自己一個人的主張。
到時候若是單仁邪不依不饒,計較起來,青藏王早已經給自己留了一手,把這黑鍋甩到自己的身上,人家兩個還是好兄弟好商好量,自己呢?
呵呵~
自己怎麼說都是局外人,除掉一個外人,換來朝堂上的安穩,青藏王這一招算是高明!
遊離細思斟酌,他現在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若是這件事情搞大了,青藏王會埋怨自己辦事不利,為了能夠平復鎮南君的怒氣,必要的時候,青藏王會選擇捨棄自己。
想到這裡,遊離蹙眉凝思,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他舉手一而立,喝令身後不安分的士兵,喝令道:「你們幹什麼呢?誰讓你們動手的呢?都給我撤了!!膽敢對單大人不恭不敬者,軍法處置,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他身後的士兵雖是各個氣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聽命行事,都收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獠牙鬼怪也變成了人形,垂頭喪氣地退了下去,
遊離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剛才的研究表情登時鬆了下來,又是一副慫態諂笑著湊到了單仁邪面前,低聲下四道:「那個……單大人……我那些手下都是些不懂事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他們計較了~~下官也有諸多得罪的地方,單大人就不能夠念及你我同朝為士多年的感情,放過小的一馬?曾想,我今時今日地位,還是單大人一手提拔機遇,若不是當初單大人在青藏王面前舉薦,哪裡會有現在的遊離呢?」
單仁邪稍稍收斂武氣,他冷眉瞥去,看著遊離這一張可惡可憎的小人嘴臉,自己怎麼就那麼噁心呢?
單仁邪冷哼哼道:「呵呵~~沒想到現在——此時——游大人還知道曾經是本官舉薦,才有游大人今時今日的地位,我還以為游大人貴人多忘事,早都已經忘記了本官的提攜之恩呢?」
單仁邪雖是收斂武氣不少,空中飄搖的狐尾體積變成了成長形態,但是他時刻警覺,對於眼前的那人,他不敢放鬆一絲的警惕性。
遊離諂笑依舊:「哪裡啊~單大人的大恩大德,我遊離沒齒難忘,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了呢?大人太會說笑了~~」
單仁邪白眼而上,輕蔑鄙視,對於這種沒有什麼真憑實學,卻靠著給別人墊磚挖坑而上位大人,簡直是嗤之以鼻。
單仁邪哼聲道:「是嗎?游大人這突然示弱,讓我有點接受不了,說說吧游大人——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不如開門見山說明白,我不喜歡被人拍著馬屁的算計!說說吧——」
遊離臉上尷尬一笑,雖是自己的臉早已經被單仁邪啪啪打得難堪,自己還是要賤兮兮地陪著笑容,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這個……這個……單大人……你別太為難下官了,這琳琳姑娘逃走了,你讓下官怎麼回去給殿下復明交差呢?」
單仁邪白眼哼聲,就知道這不壞好心的傢伙,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說到底還不過是這個目的不是?這麼跟游大人你說吧,你剛剛也看到了,琳琳姑娘現在逃走了,那是因為你辦事不利的結果——」
遊離尷尬殆盡,欲哭無淚,臉上的皺眉都恨不能多出來好幾道,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陪笑著:「單大人……這個……若不是你協助琳琳姑娘出逃……她一個姑娘家家,天大的本事……對於我們整個北鎮撫司來說,宛若瓮中捉鱉,插翅難逃!」
說到這裡,單仁邪緩緩別頭,側眸動容,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話機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游大人是否可以念及你我同朝為官的感情,跟我多透露一點信息——殿下為何要抓拿歐陽琳琳?」
遊離眼皮斗跳,自己沒有想到花多失利,反倒是被單仁邪給套路問話了。
遊離突然豎起來防範,極不自然的乾笑了一聲,應付道:「咳咳~~下官不是已經給大人說清楚了嗎?殿下大概是看上了琳琳姑娘的美色,所以……」
單仁邪怒眉煩躁,怒瞪而視,威嚇道:「游大人這是再跟我耍花腔嗎?你是以為仁邪是傻還是瞎?這麼大的陣仗,竟然驚動了整個北鎮撫司,不過是因為殿下為了寵幸一個女子嗎?我竟不知道殿下何時變得如此荒淫無度了呢?」
遊離驚恐,這一涉及到青藏王的聲譽問題,他知道自己辦錯了事情,若是讓單仁邪回去與青藏王對峙此事,自己胡編亂造之事,只是為了挑撥他們二人君臣關係,只怕自己的腦袋十個都不夠青藏王砍著玩的!
遊離徹底慫了,他知道對方現在雖然沒有明著說自己挑撥之情,但是遊離清楚,單仁邪肯定已經發覺了這其中的關竅。
遊離低頭恐懼,小聲回應道:「青藏王殿下的心思……我們這些下人誰猜得透呢?大人……還是別為難小的了!若是大人府上沒有琳琳姑娘,下官只能到下一個地方去抓捕姑娘回去復命……下官就不在大人府上多逗留了,多番叨擾,王大人見諒——」
說著,遊離弓腰行禮,欲要退去之時,卻被單仁邪一聲嚴令,叫停的步伐——
「站住!誰允許你去抓她的?」
遊離怯懦轉身,可憐巴巴道:「大人!你這樣何必呢……何必為難我一個不知情的下官呢?」
單仁邪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趾高氣昂道:「費什麼話!現在帶我去見青藏王殿下,有什麼事情我單仁邪一併承擔!怪不到游大人身上!」
說著,單仁邪一手拉開自己下擺,放開腿腳,闊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