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武玄月得寸進尺索要酒菜)
單仁邪此時的心情,難以言喻——
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是什麼情況!!況且還是人家女子主動送上門來……
作為男子,難免會想入非非,蠢蠢欲動。
但是,到底單仁邪是受過正統教育,雖然在鬼門當職時間不短,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尤其是那些年在天門接受關於道德與品德教育的熏陶下,致使他即便這可口美人主動送上門來,也不敢有多餘歪歪心思。
單仁邪更加慌亂,他從來都沒有應付過這樣的事情,一邊是美人誘惑,一邊是強烈道德譴責,自己明明暗戳心動,心慌意亂,卻又不敢大膽所謂,那些之乎者也的教條主義,在他腦海中不停閃現,時刻提醒他,在美色當前,可不能犯什麼錯誤來。
單仁邪整個人都別好起來了,本在武玄月面前就是情場小白,手下敗將。
這突如其來的示好,時機又是夜半三更,這樣絕好的機會……
只怕,過了村就沒了這個店吧……
單仁邪臉上表情變換無償,一會撓頭傻笑,一會抱背皺眉思索,一會兒又雙手轉頭瘋狂,這一連串的表情,全然沒有逃過武玄月的眼睛。
看到此,武玄月低頭噗嗤一笑,暗自心道:老實就是老實人,怎麼都藏不住自己的表情。
這單仁邪再想些什麼,武玄月不用問,已經一目了然。
如此這般糾結,站在窗外到底不安全,武玄月為了打消單仁邪的疑慮,適才裝成一副吃驚模樣,連連擺手解釋道——
「單大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呢?琳琳這個時間來找單大人確實有些不合適……只是……」
說著,武玄月管會演戲,她垂眉耷拉眼角,一臉欲哭而下的可憐表情,委屈道:「只是……琳琳實在是走投無路,在這可怕的鬼宮中,琳琳無以為靠,除了來投靠單大人之外,就沒有什麼人可以投靠了……」
說著,武玄月便開始眼角抹淚,真情流露一般表達自己的演技。
到此,單仁邪為之一愣,臉上有些尷尬,這心裡頓生落差感:鬧了半天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哈……
也是啊,一個姑娘家家,誰沒事二半夜鑽男人的房間呢?若是這丫頭是如此不檢點之人,只怕早些時日自己向其示好,她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還不乖乖就範嗎?
這麼長一段時間都不給自己投食,雖是平日給予笑靨,單仁邪其實也清楚,這丫頭大概是不想得罪自己,也並不討厭自己罷了,若是到了以身相許的地步……呵呵~~單仁邪你想多了吧?
不過眼看武玄月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單仁邪本就愛慕此女子,怎麼可能會不心動呢?
單仁邪趕忙收回尷尬表情,關切道:「琳琳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哭了呢?還有……你怎麼會是走投無路了呢?這蘭醫師哪裡不是有你的住處嗎?」
一提到蘭醫師這三個字,武玄月借題發揮,哭勢更甚。
單仁邪見狀驚慌失措,嚇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了——
「不……不……不是啊!!琳琳姑娘,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給我說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幫助你呢?」
武玄月滿臉掛珠,哼著鼻腔,緩緩抬頭,那微紅的眼圈格外撩人,她哼聲道:「單大人……秋後夜涼……怎麼能進屋說嗎?」
單仁邪適才放映過來,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道:「哦!是是是!!沒錯沒錯!!有事情咱們先進屋去說好吧——」
結果沒想,武玄月慣會得寸進尺,站在窗外磨磨唧唧不肯就範,不知道又在計劃著什麼。
看到這裡,單仁邪一頭霧水,回眸問道:「怎麼了?琳琳姑娘還有什麼顧慮嗎?」
武玄月低頭捂著肚子,咬著嘴唇抬眼楚楚望去,這小眼神似乎在說——我餓……
單仁邪頓時秒懂,招呼著武玄月道:「琳琳姑娘你先進屋,我去后廚房問一下,看看這個時辰還有什麼吃食留下來沒有,若是沒有的話,我就親自出宮,出去給你帶一些飯菜回來。可能你要等的時間長一些,屋中有茶水點心,琳琳姑娘若是等不及,就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
武玄月兩眼放光,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連連點頭表示趕緊。
單仁邪剛把武玄月送進屋中,正準備轉身而去之時,自己被身後的女子拽住了衣角
單仁邪停住了腳步,雖是無奈,轉身之際呵聲一笑道:「琳琳姑娘,這又是怎麼了呢?你還有什麼需要,一次性說完吧,我這一順道都給琳琳姑娘辦了得了。」
武玄月臉上緋紅,幾分尷尬,幾分難以啟齒,最後還是吞吞吐吐說出來之際的心裡話——
「單大人……能不能順達帶些美酒回來……」
聽到這裡,單仁邪大跌眼眶,瞠目結舌片刻,他緩緩道:「這……不太合適吧……」
武玄月頓時來了勁兒,一臉皺眉,略顯得激動道:「怎麼不合適了?哪裡不合適了?」
單仁邪頓時哭笑不得,抓耳撓腮,眼神上瞟,尷尬道:「不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生更半夜來到我一個男人房間里,還要酒喝……這……」
武玄月聽到這裡,呵呵一笑道:「怎麼?單大人是怕琳琳酒後失德,對單大人有什麼非凡之想嗎?若是如此,不正是正中單大人下懷嗎?」
此話一出,單仁邪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明明心裡激動要死,嘴上還是一副君子言辭:「琳琳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嗎?你可知道天門規矩,禁止飲酒……」
卻在這個時候,武玄月果斷打斷單仁邪的話,一臉戲謔道:「單大人,你是天門的人嗎?」
單仁邪愣住了,繼而搖了搖頭。
武玄月倚著窗框,抱背而視,臉上寫滿了不屑道:「縱使單大人在天門修鍊過,現在依然是鬼族的高官,守著天門那繁文縟節的規矩做什麼?」
單仁邪倒是被武玄月給問住了,他瞠目片刻,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
良久,單仁邪哎哎一嘆息道:——
「琳琳姑娘……我可這都是為了你著想,我雖已不是天門的修士,但是我也不希望天門的子弟出了門,就變得不守規矩,我是沒有回頭路了,而你不一樣……你尚且還有可以回天門的可能性……」
到此,武玄月冷冷一笑道:「哼?換言之,到了現在為止,單大人還是不相信我的身份對嗎?說要跟你說上多少遍,單大人才要相信我呢?那個鬼地方,你覺得我還會回去嗎?一個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這些低等修士人生死看在眼裡的地方,即便再高貴再風光,我既然出來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到此,武玄月深深瞥了一眼單仁邪,認真道——
「單大人——天門也是真正傷你的心的地方,換做是你,你還會回去嗎?」
這一語反問,倒是問得單仁邪語無,單仁邪臉色沉悶了下來。
良久,秋風瑟瑟吹來,單仁邪褻衣風中飛舞,他凝視眼前女子的眼睛,終於還是敗下了陣來。
單仁邪指了指武玄月身後的屏風道:「你去哪裡把我的便服拿來——我出宮給你買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