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求真心(武玄月得償所願,看到納蘭若葉真實一面)
納蘭若葉嘴角微勾詭秘弧度,她牙根間發出咯咯的詭笑聲——
伴隨著武玄月蜷縮而又渾身戰鬥的身體,納蘭若葉更顯得興奮起來。
「呵呵呵~~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我殺了你嗎?不是剛才你在咄咄逼人嗎?是想試探我的真心和忠誠嗎?是不是我剛才的話,讓你大失所望了呢?你以為我會說什麼呢?如同以往一般,說那些口不應心的話,就是為了取悅你這個上司嗎?」
武玄月更加的慌亂了起來,她搖頭擺動著自己的身體,只是她的小命就捏在納蘭若葉的手中,她方才知道自己剛才的挑釁言辭,到底犯了一個多麼低級的錯誤。
納蘭若葉詭笑依然,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驚恐萬分。
納蘭若葉繼續道:「你忘記了嗎?剛才把你打成這幅德行的人是誰了嗎?那可是我的父親!這武道最鬼邪最詭詐的鬼王,我身上可是流著他的血,你卻把自己的小命放在這種人的手中,還不自知的胡言亂語,你以為我的平日里好性子就是表裡如一嗎?明明有所察覺,就要相信自己的直覺,若不然小心好奇心害死貓~~~」
武玄月嗚嗚兩聲,而後似乎放棄了掙扎,趴在了納蘭若葉的肩頭,徹底癱軟了下來。
感受到武玄月放棄掙扎的納蘭若葉,雖然內心有些驚訝,嘴巴上仍然不饒人道:「怎麼?現在知道自己錯了,裝可憐博同情嗎?這一招在我這裡向來不吃香,我何曾有過一絲憐憫之心呢?不管是對旁人還是對自己都是如此。」
武玄月冷冷一笑,這一次倒是換她冷靜,不再多做解釋。
納蘭若葉越發覺得奇怪,最後一把鬼氣注入,武玄月嗯哼的一聲呻吟,納蘭若葉撤去了自己的右手,繼而一臉好奇扶正了武玄月的身子道——
「怎麼不說話了呢?剛才不還是伶牙俐齒,逼得別人沒了退路了嗎?你想聽的不過是實話,我也告訴你我心中的實話,怎麼?是不是徹底失望了呢?」
卻沒想,武玄月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她臉色慘白,但是卻掩不住她的一臉喜色。
武玄月緩緩笑道:「不是……正相反!我很開心你跟我說這一切——」
到此,納蘭若葉錯愕,這一臉幸福得意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用最惡毒的語言懟的對方啞口無言,而這傢伙竟然會笑了?
神經病嗎?
神經病是不是都不要命???
武玄月一臉佔盡上風的得意笑容,她緩緩壓過身去,詭笑之:「老實說,你這樣一副壞心眼的嘴臉,可比你平時微笑虛榮的嘴臉讓我受用得多!其實,我早就想問若葉了,你這樣總是裝作一副溫柔嫻靜,善解人意的模樣,到底累不累呢?總是想著周全別人,總是想著做到事事滿意,你——不是一個完人,偶爾犯錯誤,偶爾露出自己爪牙來,也蠻可愛的!」
聽到這裡,納蘭若葉驚慌而亂,雙眸跳躥,繼而一臉通紅。
納蘭若葉別過臉去,情緒完全變了,她再也不似從前的淡定,也不是從前的溫馴,像是一個被人發現錯誤頑固的小孩子一般,倔強而又可愛。
納蘭若葉頂直了腰板,強撐著體面道:「至尊在說什麼呢?若葉不明白,我明明已經說的那麼難聽,若是換做是別人,估計早已經與我臉紅脖子粗爭吵起來,亦或是甩頭走人,與我結下樑子來,而你為什麼會這樣開心的笑呢?難道說是至尊有受虐傾向嗎?」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慌不忙又喘了一口氣,安心欣喜,她知道在自己體內心在充斥的不是什麼惡壞之氣,而是正在逐漸修復自己臟器的治癒之氣。
武玄月勾嘴一笑,侵略的眼神直視而去,熾熱強烈,盯得納蘭若葉愈加不好意思起來。
武玄月一手揚起,輕輕點了點納蘭若葉的胸口之上,微笑之:「姐姐從來都不是一個惡人,雖然我知道你會站在旁觀者的絕對看笑話,也時常會有壞心眼的想要落井下石,但是……姐姐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害過人的事情來,不是嗎?就如同對我一般,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想過想要害我,你在我體內至始至終都注入的是為了治癒我的武氣,不管我是何等的言辭動搖你,諷刺你,但是你卻未曾動搖過一絲半點的決心,嘴上的回擊倒是猛烈,而手上卻無時無刻在幫著我,扶持著我,這樣的信任我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納蘭若葉緩緩回頭,錯愕冷哼道:「你明知道我如此,卻言語挑釁,為何?難得就是為了圖一時樂呵嗎?」
武玄月笑道:「怎麼會呢?我只是真的好奇,姐姐你最真實的一面會是怎樣呢?你對我的好,我都能夠感受到,但是呢……我不太喜歡,你總是把我恭敬成高高在上的主子,這樣的感覺讓我時常有種距離感,怎麼都走不到你的心裡去……明明我們……」
卻沒想,納蘭若葉當即就回懟了武玄月的想法。
納蘭若葉張口道:「君是君,臣是臣,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武玄月無奈支頭,所想納蘭若葉這一番話沒毛病,人前君臣之禮奉行,為的不過是樹立君王威望。
主不可以無德,無德則臣叛;不可以無威,無威則失權。臣不可以無德,無德則無以事君;不可以無威,無威則國弱,威多則身蹶。
威望之勢,對於權政,對於國家必不可少,而過多為威嚴之勢,只會讓身邊之人疏遠自己。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姐姐這些話我都明白,威信威望都是姐姐希望我在天門樹立便堅持立行下去的準則。我是君王不假,可是我也是一個人,我不覺得人不該與不如自己的交朋友這句話是對的,人生在世,知己者難尋,不過是為了得此一人心罷了。一個懂你信你忠你的朋友,是多麼可貴的呢?我可以做到人前與姐姐君臣之禮相稱,人後……姐姐是不是可以稍微分一點真心與我呢?若不然,我一個人獨處高位,真的是好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