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敬意(武玄月鼓吹父親,滿滿全是敬仰之意)
納蘭若葉雙眼越發光熠,估計這是這輩子聽到過最讓人吃驚並且大膽的想法了吧——
納蘭若葉雖為天門師尊,天門之後素有先知之名,卻因為常年修鍊天道,而對人文精神並不那麼在意,思念多少有些許局限性,而聽得未來武道繼承人一番至理名言后,她深悟之後,突然覺得對方說得非常有道理。
武玄月可是從小被武明道夫婦當成舞蹈繼承者培養的王儲人才,自然在大局觀上的培養,武明道沒少跟自己女兒灌輸管理天下之道的道理,而納蘭雨落則是培養女兒多看史書的習性——
在武門的時日,武玄月常年受壓迫,不開心的時候看書,煩躁的時候看書,搞不清楚事情狀況的時候依然看書。
在武玄月的童年生活中,枯燥無味,除了習武就是看書,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娛樂方式了。
武玄月從小雖然過得辛苦清貧,不比武朝陽那般錦衣玉食,光鮮照人,但是她的內心生活是富足充實的,她心中懷抱大理想,從小就立誓,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像她父親一眼偉大的人,並且一直以這個目標時刻鞭策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走下去。
而他父親從小灌輸與他的王者思想,治國之道,她依然銘記在心,不敢忘了初衷。
到此,武玄月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倒了出來,道出了每一國的私心,也道出了該如何治理武道四國的方法。
武玄月繼續道:「每一個王者都想成為這武道唯一的王,都想佔領最優厚的資源,最優秀的人才,天下之王只有一人,曾經的納蘭紫英有這樣的野心,現在的上官侯爵亦是如此,天門雖無心戀戰,並不想摻和矛盾過重,可是卻深陷局中,不得不勉強應戰,就算不是為了成王爭霸,僅僅是為了自保,也不得不牽涉其中戰局,主動出擊和被動挨打其實沒有什麼區別,義門素有匡扶正義之稱,雖是為了匡扶正義,說到底還是為了收買天下人心,曹將國也是一個有野心有慾望的之人,鬼門就更不要多提了,看似做人輔臣,藏在暗處,實則攪動局勢,挑撥離間,讓極大強國內鬥,待強國斗得兩敗俱傷,鬼門便可輕鬆取締,成為這武道王者,陰謀之道在乎隱在水下的殺機,天下王者只有一人,得王者得天下,雖然不想吃這塊兒肥肉呢?而大家都想著怎麼去增強自己的力量,削弱他人的力量,卻不曾有人想過,在國與國之間征戰的時候,倒霉的是百姓,遭殃的是大好山河,私心會毀掉一個王朝……」
納蘭若葉清楚其中的道理,她是一個長壽的智者,在她眼前,曾經的戰爭和政變,如過眼雲煙,數都數不過來,她何嘗不知道這武道四國每個人的私心呢?
說到底,還是因為權力和慾望鬧得!
武玄月繼續道:「就算一個欲求不滿的野心家當了這武道的王,對於武道和百姓來說,到底是幸事還是不幸,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聽到了這裡,納蘭若葉似乎明白武玄月話中話的別有深意。
納蘭若葉緩緩抬頭,眼中深邃別有意味,這一次她不再賣關子,直截了當問其武玄月的意向:「至尊,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武道王的人選呢?」
武玄月回過神來,緩緩一笑道:「呵呵~~這可不是我選定的人,而是老天爺早已經選好的人,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納蘭師尊我也不再瞞著你什麼了,你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嗎?」
納蘭若葉雖是疑惑,略帶遲疑道:「聽你之前話的意思,至尊本尊大概是雨落至尊和武大人日後的孩子對嗎?」
武玄月鼻息深深吸氣道:「是~我是武明道的女兒,但是我最引以為豪的是,我的父尊是武道的統治者,日後武明道將會是這武明道世界唯一的王!武道四國領主都要為其馬首是瞻,俯首稱臣。」
聽到這裡,納蘭若葉略顯得吃驚,之後便又是一副接受事實,理所應當的模樣。
納蘭若葉低頭倒水,抿茶間,嘴角微微笑意,輕聲嘀咕道:「這個結果,意料之中,也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武玄月自然聽得清晰,倒也不急著接下對方的話,而是繼續鼓吹自己父親的厲害之處——
「我的父親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厲害最睿智的王者,他是我心中永遠的英雄,誰人都替代不了他的位置,他給了我生命,教會我生存的本領,與我講述人生該如何正確走下去,他是我父親也是我的名師,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男人能夠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納蘭若葉微笑傾聽,卻冷不丁冒出拉一句刺耳的話來——
「縱使這樣,你心中那個情郎的位置,獨獨給不了你的父親對嗎?」
話題再次回到問題的原點,武玄月最不願面對的困境,再次擺在了自己的眼前。
到此,武玄月剛才還是一副興奮不已,兩眼熠熠生輝的光彩頓時黯然失色,失落消沉了不少。
武玄月低頭,垂頭喪氣道:「是啊……縱使父親在我心中地位何等重要,而唯獨情郎的位置,是怎麼都給不了自己的父親的……所以,這一局我輸得太慘……我無言以對。」
說到這裡,納蘭若葉智者七竅玲瓏心,大概是現在太過喜歡眼前的女子,當即就站了隊伍。
納蘭若葉睿智一笑,緩緩道:「這世道,陰陽相剋,陰謀之術,最切記陽謀克制,大概就是因為至尊你心中有所忌憚,不敢把自己真實身份告知於武公子,才會讓那些小人鑽了空子,他們就是利用你的怯懦和畏懼之心,興風作浪,挑撥離間,所以,還是找個合適的時機,跟武大人講清楚其中的關係,我相信聽到這一切實事的武大人,會像我一樣理解至尊您的處境。」
聽到這裡,武玄月剛才黯然的眼神頓時興奮點亮了起來,她激動道:「這樣真的可以嗎?我父尊會相信我說的一切嗎?還有……還有……我這樣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實事何時嗎?」
納蘭若葉舉杯而上,抿茶一口,意味深長道:「現在說確實不是時機,畢竟現在武大人在氣頭上,你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他都會覺得你是在故意找理由搪塞他,想要繼續利用他,況且……」
一說到關鍵的地方,納蘭若葉故意頓了一頓。
武玄月越發焦急起來:「況且什麼?」
納蘭若葉噙笑之:「況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次的事件,未必是壞事,不如納蘭至尊你先靜下心來,按部就班出使東蒼的任務,說不準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