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元焰(上官侯爵吞食元焰出現副作用)
武明道語態謙遜,話中有話,這弦外之音,大致為——
大哥,要下手趕緊下手,少說些虛套的話來,這樣你推我辭有沒有意思呢?我都說了不要,把這機會給你,你還在這裡裝腔作勢個什麼樣勁兒?
果然,上官侯爵百般聰明,自然明白武明道的意思,自知道自己話到此為止,已經足以,再多說就變了味道來。
到此,上官侯爵笑意意味深長,一眼眸深遠,看穿了武明道的意思,應聲道:「既然武公子這般仗義,上官侯爵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武明道緩緩起身,站直了身子,一手攤開,示意對方動手。
武明道輕笑道:「上官公子斷然不用客氣,該下手時就下手,莫等時機過時,後悔無窮。」
上官侯爵應聲笑之,這一次換他恭拳行禮,心悅誠服道:「那侯爵就不客氣了——」
話畢,上官侯爵運氣而發,一股蓬勃氣流聚集於上官侯爵右手掌心,勢如猛虎,氣息源源不斷,上官侯爵呼和聲出,一掌拍在了朱雀遺體的百匯之上,灌頂而入,一股青色的氣流順著納蘭鳶岫的氣脈順勢而下,直擊脾臟。
一陣牽拉氣力,武明道只感覺自己腳下神像地動山搖之勢,只看那紅色的元焰被綠色霸氣牽拉而上,片刻不到的工夫,沖頂而出,蓬勃與天際。
納蘭鳶岫的元焰跳脫,飛於天際,無奈這四處逃竄的「元焰」尾部被一根綠色的氣線拴著,不管飛至多遠,就想風箏上的線,被人牽制在手,始終逃不出上官侯爵的五指山。
上官侯爵幾分戲虐之意,望之天上有意逃竄的紅色「元焰」,如同貓玩耗子一般的把戲,偏偏不急於一時將這「元焰」收回,任其跳躥了一陣子。
直到這元焰掙脫良久,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擺脫不了上官侯爵霸氣的牽制,也就變得順服了許多,懸於天空不在動彈飛躍。
到此,上官侯爵忽感無趣,一手牽引,收回了自己的霸氣,將這「元焰」收入自己掌心之上,儘管自己已經將這「元焰」之氣收入囊中,卻還是虛應著笑意,問其眼前的武明道——
「武公子果真不後悔嗎?你可知道,這元焰之氣,若是進入到凡人肉體之中,其靈氣便以迅雷之勢,快速遍布宿體之中,你現在若是後悔還來得及~~」
上官侯爵擺明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那副一張嘴臉,兩張面孔,笑盈盈地禮讓,不過是客氣客氣,你若是當了真,敢跟他上官侯爵搶東西,只怕是九條命都不怕你死的!
武明道勾嘴一笑,一手攤開道:「上官公子,請!」
眼看眼前的男子似乎並不在乎所謂的長生不老之念,這對於凡人來說,終極渴求之望,便是這不老不死之軀,有多少王者,功成名就,卻在生老命死面前,含恨九泉,望其自己一手創立的王朝,卻只能夠遺憾別世,所以對於一個胸懷大志的王者,絕對的壽命和健康,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而眼前的男子,王者氣概,絕世武氣,卻絲毫不貪戀這長壽之軀,這樣的男子,讓自己越發的好奇起來。
無疑,武明道的出現再一次引發了上官侯爵的好奇心。
上官侯爵時下顧及不得武明道那麼多,既然人家幾次推辭,完全沒有跟自己爭搶「元焰」的意思,自己就不必再虛應假意,惺惺作態。
看到這裡,上官侯爵心滿意足,舉掌而上,將那火紅的「元焰」一口吞進了自己的最終,吃相貪婪,人的本性顯露無疑,再如何的彬彬公子哥,在絕對利益面前,也不會在意什麼教條和儀態,吃相難看得很。
眼見此狀,武明道嘴角微微一扯,心中感慨道:這人啊,就是這樣,因為沒有所以奢求,為了得到不折手段,若真是得到了又如何呢?野心會越發貪婪,慾望會越發加碼,而自己曾經拼盡全力的獲得之物,就會變得不再那麼重視。
上官侯爵吃下了納蘭鳶岫的「元焰」,閉目吞咽,露出皺眉痛苦表情,想來這滾燙的「元焰」進入到了上官侯爵的體內,對方食道和胃部,經歷了一場烈火灼燒的折磨,他上官侯爵硬著頭皮,撐著一口氣,要硬生生將其吞進了自己腹腔之中。
「元焰」地溫度高的驚人,這順著人體的食道,胃部,「元焰」的熱量被上官侯爵的胃部消化,輸送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間,這一股熱能渾身滾燙與經絡和血脈之間。
登時,上官侯爵剛才慘白的臉敷上了一層紅躁之意,武明道甚至於可以看到上官侯爵周身氣氛驟變——
上官侯爵吞食的「元焰」的能量已經達到了體表,根根汗毛豎起,片刻從水汽充盈,到衰敗掉落,他渾身的每一個毛孔,如同火上爆發一般,一股股熱氣向外爆炸。
武明道見此,著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挪了兩步,卻不想自己好巧不巧正好撞在了東方影的身上。
武明道轉頭回望,東方影抿嘴皺眉,滿面緊張,看著上官侯爵身體變異,一臉痛苦的表情,東方影著實擔心,當即一手拽著武明道的胳膊,在不經意間使足了氣力,當真是攥的武明道生疼。
東方影焦急萬分,六神無主地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主上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武明道一手擺開了東方影的手,愛搭不理煩躁道:「這我怎麼知道?這『元焰』之事,只怕你家主上比我更清楚其中的要害,也不是我逼著他吃下這東西的,你也看到了,是他把這『元焰』當成了寶貝,一意孤行非要吞食而下,我也沒有辦法!」
聽到武明道推脫之詞,本來就著急上火的東方影,瞪目怒斥,咬牙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這就是不負責任!!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這『元焰』的副作用,自己不吃,讓我家主上吞了下去,居心叵測,狼子野心!我家主上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小子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武明道聽罷,側眼冷哼一聲,好聲沒好氣道:「呵呵~~我倒是稀罕得很,這件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家主上多大的人了,自己還沒有點主見了嗎?這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外面東西不能亂吃,吃壞了肚子,難受的是自己和家人,他上官侯爵八尺男兒,權門二公子,見識廣久經沙場,連這三歲孩童都懂得道理,他會不明白嗎?他要吃這『元焰』我還能攔著嗎?再者說了,我跟他非親非故,這等閑事我管得了嗎?就算要管,也輪不著我這個鄉野鄙夫來管吧?要管也是他的親人和親信來管上一管不是?呦~~對了~~彌世公子——我就好奇了,你那麼著急這上官侯爵的安危呢?要說來你也跟他非親非故的,既不是他的親人也不是他的親信,我看你倒是格外操心這上官侯爵這個人,莫不然……」
武明道早就看這東方影不順眼了,若不是因為一直沒有機會報復對方一下,現在可好,這送上門的好機會,我武明道若是不好好利用一下,還真是對不起前些時日我遭的那些罪!
自然逮著這樣的機會,武明道斷然是不肯輕易放過——
所想,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而他東方影也不再是東方影,你東方影不是喜歡裝我彌世遺孤嗎?有本事你就跟我從頭裝到位,千萬別露出任何馬腳來!!
東方影自知道來者何人,說話何意,自己的身份如何,作為一個諜戰者的操守,直到自己任務最後的勝利,就算是死,也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
東方影冷哼一聲,陰冷一眼瞪之武明道,故裝姿態,一本正經道:「我是誰青天可鑒,我就是這南湘之地,臭名昭著的彌世遺孤,武公子操心多餘了,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天門的狗腿子了,而是現在投靠與權門上官公子門下,我是……」
還未等東方影把話說完,武明道戲虐打趣,嗤之以鼻道:「哦~~也對,你現在不是天門的狗腿子,轉去做了權門的看門狗,到頭來不還是一眼的性質?原來彌世公子有著特殊喜好,放著好好的人不願當,非要去當畜生,這還是我武明道聽來最可笑的事情來著~~」
擺明武明道敵意十足,不管他東方影嘴中所處何言,他武明道斷然不會放過一絲噁心詆毀對方的機會。
話畢,東方影臉色陰沉,怒視而去,雙拳緊握,蓄勢待發。
東方影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對方必將是巧言令色,詆毀諷刺自己,而現在自己胸中惡氣不出,身份尷尬,還不能明著出手打鬥,畢竟現在局勢緊急,自己的主上正在遭受身體折磨,這個時候若是自己為了一己私怨,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動來,若是自己的主上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後悔莫及。
東方影打從一開始就不信任這武明道,所以至始至終都對他防範警惕異常。
同樣,武明道也從一開始就看順眼這東方影,雖然二人不會真的到了大打出手的局面——他們二人卻也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誰也不待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