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隱情(納蘭枝蔓被定罪其實另有隱情)
上官王上這一招借刀殺人,金蟬脫殼用得得心應手,這一次計謀顯然,他把納蘭鳶岫樹成靶子,又把納蘭枝蔓當成槍桿,用天門自己人,相互殘殺,自己卻獨善其身,隔岸觀火。
挑撥離間,全是他門別派之事,人家鬧得越凶,他上官王上越是開心,而若是事情到了即將敗露的境地,上官王上會毫不留情地棄了那納蘭枝蔓的棋子,既不耗費精力,又不損耗自己的名聲,例外都是他的理,怎麼說都是他對,還真是高明至極。
看到這裡,武玄月內心激蕩,如此精明之人,權謀收放自如,變臉撇清關係信手捏來,如此心腸僵硬,腹黑城府深刻之人,他兒子上官侯爵可算是學到了他的精華所在。
武玄月不免會對號入座,想當初他上官侯爵似乎意圖用同樣挑撥離間的計謀,算計了自己,即便自己當槍又把自己樹成了天門的靶子,自己得虧那個時候聰慧,經得起誘惑,沒有輕易上當受騙,若不然自己的下場要比這納蘭枝蔓和納蘭鳶岫更慘!
同時,武玄月也對當初納蘭鳶岫心存感激之情,之前對她的誤會全然而消——
她納蘭鳶岫為何會對那上官一族陽奉陰違,當面言笑,背後陰招,就是打獵出世的鯤鵬神獸,也不願交給他上官侯爵之手,大概是因為這些年她太過領教了權門這些陰險手段,受教時常,吃苦遭罪也是常有的事情。
和什麼人打交道,就要使用什麼樣的手段——
前有因後有果,權門算計在先,就不要怪後來納蘭鳶岫會這般對付他們權門一眾,全是他們上官家自找的!!
之前,武玄月多少還有些同情上官侯爵的處境,總覺得天門做事不地道,說了不算算了不說,倒是人家權門公子,彬彬有禮,能說會道,令人傾心。
現在看來,此番處境,武玄月完全可以理解為何納蘭鳶岫會如此對待權門青龍軍。
若是換做是自己的話,自己斷然不會像納蘭鳶岫如此客客氣氣,早就想法設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權門雞飛狗跳,得不償失!
武玄白眼冷哼,繼續觀摩他上官王上的過人演技。
上官王上合谷行禮,儀態謙卑,和之前來此望天台之上,氣質昂揚,步履生風的高傲模樣判若兩人。
上官王上為渠道:「都怪這賊女,利用我上官王上惻隱之心,也怪我上官王上鬼迷心竅,總想著如何討好天門尊上,方才彰顯我們青龍軍的誠意……結果,卻讓這奸人鑽了空子!」
納蘭紫英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瞥了上官王上一眼,故裝姿態虛應道:「既然咱們兩國的誤會和矛盾解開了,搬弄是非,意圖挑撥兩國友好關係者,總歸是要有人負責任!納蘭枝蔓——你可知罪?」
納蘭枝蔓早已經失心瘋一般狂笑不止,自知道自己死路一條,索性就徹底豁了出去,自己爛命一條,還有什麼好顧及的呢?
納蘭枝蔓知道這上官王上在算計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如何抹灰她納蘭紫英——
納蘭紫英為何將自己趕盡殺絕,並非是因為自己私下情愛,生了一個私生子,而是因為再一次機緣巧合下,自己掌握了納蘭紫英的一個秘密!
一個若是將其公諸於世,足以讓納蘭紫英身敗名裂,永不翻身的秘密!
納蘭枝蔓知道,此時自己若是將這個秘密公諸於世,天下人未必皆信,但是至少自己可以在上官王上哪裡換來一個條件,那就是日後讓自己兒子活得輕鬆一些的條件……
所想,自己已經是爛命一條,不足掛齒,但是自己兒子不能夠活得不像樣子!
可別像她娘一眼,這輩子窩窩囊囊做人,憋憋屈屈做事。
想到這裡,納蘭枝蔓內心一橫,眼神定住,如虎視般狠絕。
納蘭枝蔓大笑盡,緩緩張口道:「的確——我是罪臣,我是賊子,我是奸佞,這些罪名我都認了……但是——我納蘭枝蔓問天不公,為何所謂的規矩都是規範我們這些底層修武之士,反倒是天門至高無上的尊上,命令規範他人,她自己卻明知故犯,更有甚之她的作為,要比我們這些常人更過分,更讓人髮指!卻能夠逃過法度的裁決!」
說著,納蘭枝蔓緩緩站起身來,一步、兩步、三步……
納蘭枝蔓腳下陰森,眼中獃滯,臉頰掛著淚花,幽幽向納蘭鳶岫踱去——
納蘭枝蔓陰笑道:「呵呵——納蘭鳶岫……我最尊敬的納蘭師尊大人!你現在貴為帝靈,是天門負責掌罰的師尊,那麼我要向你檢舉揭發一個人,若是要規正天門正道,你首先手刃的不該是我納蘭枝蔓這個小小女官,而是應該手刃了她納蘭紫英!!她——貴為天門之首,所做之事根本就沒辦法放在檯面上說,哈哈哈哈~~說出來,我都覺得既可笑有寡廉鮮恥~~什麼狗屁天門至尊!什麼萬靈之首?我看是萬惡之首才最貼切!!!」
聽到這裡,納蘭鳶岫兩眼驚閃,竟然在這一刻被納蘭枝蔓陰森氣焰怔住了。
而此時的納蘭紫英惱羞成怒,面紅熾熱間,一聲怒吼道:「納蘭師尊你在愣著幹什麼呢?這納蘭枝蔓已經瘋了,胡言亂語,妖言惑眾!!還不快用我賞給你的玉骨佛塵行刑!!以此樹立你在天門師尊的威嚴?」
納蘭鳶西雙眼閃爍,瞠目結舌間,握著那玉骨佛塵顫顫巍巍發抖,竟然下不去手!
眼看這納蘭枝蔓一步步逼近這納蘭鳶岫,聲色森森,滲人得很。
納蘭鳶岫竟然下意識道向後撤步,驚慌間,越發不知所措。
納蘭枝蔓見此狀,氣勢倍增,繼續幽幽道:「呵呵~~納蘭師尊且不用手下留情,用你的師尊佛塵了斷了這賤命一條,也算是幫我納蘭枝蔓解脫了!只是……」
說著,納蘭枝蔓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出去不易抓著納蘭鳶岫握有拂塵的手,陰森咯咯直笑,威逼道——
「來啊——對準我的心臟,不用手下留情,以你的實力,稍稍運氣間,我便命喪黃泉,絕無生還的可能!」
納蘭鳶岫心慌,用力欲要掙脫納蘭枝蔓的手,卻沒想納蘭枝蔓反倒用力一扯,將其拉到了自己懷中。
納蘭枝蔓附在納蘭鳶岫耳邊低語道:「你盡可在這普天之下殺了我納蘭枝蔓,讓我的鮮血沾滿了你的雙手,以此祭奠你在天門的威嚴,我只求你一件事——幫我殺了她納蘭紫英,因為她……」
納蘭鳶岫聽罷納蘭枝蔓在其耳邊的瑣碎之言,登時間兩眼驚瞪,周眉間,驚恐萬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