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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舊交替(納蘭鳶岫明白自己的使命將盡)

  彌世遺孤聽到這裡,更是好奇心四起,從來沒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能夠跟納蘭鳶岫坦誠布公地談心,也能夠看到曾經那一個強大到讓自己畏懼生寒的女子,竟然也有脆弱的一面。


  在彌世遺孤眼中,納蘭鳶岫根本不能夠用女人這個詞形容,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強大,多麼深不可測,彌世遺孤從來不敢深想。


  而此時此刻,納蘭鳶岫脫去了女神的武裝鎧甲之下,竟也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到底靈族也是人,未曾成仙,說是給了神跡,也不過是比凡人高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差距,人就是人,不管她有多麼強大,凡胎肉體,七情六慾,在所難免。


  彌世遺孤詢問道:「納蘭至尊,我竟不知道,天門納蘭姓氏的由來並非出於血親,那到底是出處何在呢?您老人家,方便給我這個外人透露一點嗎?」


  納蘭鳶岫輕嘆道:「無妨,你本就是自己人,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納蘭姓氏的女子雖然毫無血親關係,但卻有一個共同點——納蘭姓氏的女子,全部都是靈域靈獸轉世投胎的仙胎,來此凡間歷劫受難來了,她們身上的靈氣各有不同,便是因為靈獸本身先天的靈氣功能性不同所致。」


  聽到這裡,彌世遺孤恍然大悟間,方才明白,為何納蘭姓氏的姑娘,都要比天門其他四大門宗的姓氏女子厲害的多,原不過是因為前世因果造就——


  可想而知,這靈獸轉世成人,靈氣超群,仙胎肉體,異於凡人。


  說到這裡,彌世遺孤好奇心又起道:「若是這樣,那我多一嘴問上一句,這納蘭雨落和靈遙可是雙生子,父母誰人?前世又是靈域何等靈獸所致?」


  納蘭鳶岫眼睛轉而落在了一臉憤恨的武玄月的身上,觀之不到三秒,勾嘴一笑道:「她們兩個人前世可是相當厲害,靈域海域的當家這,龍王爺的白虞姬和黑虞姬兩個女兒,水乃是靈氣之本源,而她們兩個則是海之守護神,黑白雙魚,你說她們兩個厲害,怎麼可能不厲害呢?老實說,老身覺得慚顏,我這修鍊千年的靈氣,卻不敵那納蘭雨落一招一式間的靈氣,先天而至的靈氣,便是天賦也,她納蘭雨落是天門幾千年來,難得一遇的修武奇才,她的出世,將是代表一個新時代的來臨,天地之間,日夜交替,日新月異間,老身不得不服老,我的時代到此告一終結了……」


  彌世遺孤愕然,竟沒想納蘭鳶岫能夠心平氣和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倒是聽出乎自己的意料。


  再怎麼說,納蘭鳶岫苦心經營了天門這麼多年,勞苦功高,更是一天天見證了天門的成長,而說讓她讓位之時,想必是個人都多少會有些不舍和不甘吧……


  而在剛才納蘭鳶岫的一番話中,彌世遺孤根本沒有感受到對方對這天門至尊的位置有絲毫的留戀,反之倒是顯得相當氣定神閑,理所應當。


  彌世遺孤登時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女子,不過想來,自己何嘗又看清過對方了呢?


  彌世遺孤怔然片刻,緩緩道:「納蘭至尊,你難道對天門掌門人的位置沒有絲毫的留戀嗎?到底說,這年勤勤懇懇,苦心經營這天門的人,可是你納蘭鳶岫,而現在你卻說出要讓賢的話來,這點倒真是讓我有幾分吃驚。」


  納蘭鳶岫道:「你吃驚個什麼?這天門的掌門人又不是我納蘭鳶岫一個人的,時代在推進,社會在發展,我的思想和做派已然不適合現在環境的發展,我知道這些年我是如何苦心經營天門的一切,你若說一點都不介懷,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也明白,此時我的存在已經不復從前那般,能夠推進天門的成長,相反,正是因為我的存在,天門會日漸消退下來,我已然不適合再做天門掌門人的位置,有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的人出現了,人就該服老,就該看清楚現實——其實,想開了,也就暢懷了,沒有什麼事情是恆定不變的,窮則變,變則通,這個道理,我懂——」


  聽到這裡,彌世遺孤竟然心頭一顫,一絲絲感傷襲上眉梢,卻也是明白其中之道理。


  逝者如斯夫,不守晝夜——時間便如這嘩嘩流水一般,流逝而去,不復返,人生如潮水一般,過去了就是過去,河流不可能逆轉,時間也不會逆轉……


  彌世遺孤唉聲一嘆道:「我本以為,我要在你身邊學到的東西還有很多,你卻突然跟我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弄得我感傷得很。」


  納蘭鳶岫呵呵一笑道:「你小子也會有人的情感所在呢?這點倒挺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放心,此時此刻還不到我該走的時候,我身上的擔子還重得很,若是不把這最後一樁差事給辦踏實了,只怕我走了也不會心安理得了!」


  彌世遺孤側眸愣之,心中寒顫道:「老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今天說話有一出沒一出的,弄得還怪嚇人的呢——」


  納蘭鳶岫嫣然一笑道:「呵呵~~你害怕什麼呢?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不必驚慌。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此番納蘭雨落實力漸長,但是若是要坐穩這天門至尊的位置,時機未到,還需磨練。況且我現在就是那伏櫪的老驥,托著那丫頭,一步步走向王者之路。」


  彌世遺孤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這點我自然明白。」


  納蘭鳶岫的目光轉移,再次落在了納蘭若葉和吹雪的身上,目光一閃一絲陰鬱,臉色霍然黑了下來。


  納蘭鳶岫幽幽道:「況且納蘭雨落若是想要坐穩這天門至尊的位置,我就必須要在她上位前,幫她蕩平了腳下的攔路虎,我曾經種下的孽,不該在禍害到下一任掌門人身上去,天門要發展,納蘭雨落必須安安穩穩做好天門的頭一把交椅,即便是要讓我付出何等慘痛的代價,我納蘭鳶岫也在所不辭。」


  彌世遺孤心頭深寒,他第一次看到納蘭鳶岫眼中的仇恨和怒氣,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納蘭鳶岫動真格地發狠。


  納蘭鳶岫兩道幽若如厲的眼神,深深落在了天門「如花似玉」的雙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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