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鬼胎(武、彌二人各有心思)
武玄月飲罷此杯酒水,倒也學聰明了,不及從前那般焦躁,對待眼前這種男人,不可急躁——
為何?
你越急,他越開心,人一急燥就失了方寸,失了分寸就漏洞百出……
武玄月再跟彌世遺孤接觸的這段時間,也算是對此人的脾性有所了解,跟自己一樣,既有彈性的個性,如水蛭般滑溜,無孔不入,比起自己的性格,彌世遺孤更有甚之。
所以武玄月這般小心,表面鎮靜,心中較技。
彌世遺孤已經感受到了,武玄月此次前來,已經對自己設有多重防線,不比從前那般好對付,如此這般,自己還是有所打算。
彌世遺孤一張嘴就來:「納蘭真士怎麼變得如此客氣?專門請我吃酒,又是這樣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難不成是有求與我什麼事情來?是不是你家的七王又丟了?你找不見他,就來找我這個老飼主了呢?」
武玄月勾嘴一笑,對方這一次倒是直截了當得很,不比從前拐彎抹角的性格,勾勾彎彎地給你繞的頭蒙。
不過,對方若是如此,自己就得變變方式方法。
武玄月勾嘴一笑,故裝不知道:「有嗎?七王不見了?!我還不知道這事情呢,你也知道我剛晉陞天武金靈的品階,這修武學業也不比從前輕鬆,突然間升班學習,武技知識點難度拔高了不是一絲半點,我今天學的頭蒙,剛下課就出來赴約了,竟不知道這七王丟了?說來……」
武玄月裝傻充愣,有意無意的瞟了彌世遺孤一眼,言笑詭秘道——
「說來……彌世二哥,你還真清楚我周身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你都瞭若指掌?不行!我得讓靈遙去找找看,是不是我家七王又不見了!」
此言一出,彌世遺孤臉上表情一頓,斷然沒有想到,這丫頭道行提高了不少,竟然會倒打一耙,陷自己與不仁不義之地。
不過彌世遺孤聰明機智,腦子飛快,一語反擊道:「噢?原來是沒有丟啊~那是我猜錯了~~因為雨落姑娘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因為七王之事,以你平時的個性,又怎麼會屈尊紆貴請我這一介布衣好吃好喝?沒丟最好,沒丟我就放心了~」
武玄月呵聲,一眼冷瞥,這一眼勝似千言萬語。
武玄月暗自罵道:好你個彌世遺孤,慣會給我打啞謎,推太極不是?行!!你就可給我憋著別露出馬腳來,我看你到底能裝到何時~
武玄月笑容更加燦爛,登時站起來神來,親自為彌世遺孤斟酒而去,彌世遺孤見狀,心中樂呵,臉上古裝恐慌道——
「哎喲喲~~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怎麼能讓納蘭真士你為我這蒼蠅屎斟酒呢?多降低你納蘭真士的身價不是?」
彌世遺孤這話里話,說的酸味十足,擺明就是做戲給武玄月看。
這高手過招,不是針鋒相對,而是笑裡藏刀,暗潮湧動,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早已經硝煙瀰漫,火花四射。
武玄月笑意更甚,手腳伶俐,故意降低身價道:「嗨~二哥看你說的~你我之間用得著說這種不講情面的話嗎?什麼一介布衣,蒼蠅屎的?你看看你能這樣貶低自己呢?所謂英雄不問出處,雖然我平時脾氣犟了一些,有時候會使些女孩子的性子,你啊~心大別跟我這一介女流計較不是?來,妹子敬你一杯,二哥你就不要計較前嫌,這感情全在酒水中了~」
武玄月將酒杯舉之彌世遺孤面前,彌世遺孤故裝姿態,不去接杯,低頭故意夾菜,刁難為之,只看這丫頭怎麼演完這齣戲。
武玄月動作遲緩了半分,臉上有幾分尷尬,自己卻給自己找了台階下,左手舉杯遞至彌世遺孤,右手放至自己唇邊,仰頭痛飲。
「二哥~小妹已經傾杯,你看……你這杯酒是喝啊?還是喝啊!」
彌世遺孤噗嗤一笑,霍然起身,接過武玄月手中酒杯,二話不說,一口飲完,嘴角扯向一邊,意味深長地瞟了武玄月一眼。
彌世遺孤笑道:「你這丫頭到底是平日隱藏太深,還是轉性太快,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武玄月偽笑依舊道:「看二哥你說的,我就是我啊,什麼時候變過?」
彌世遺孤舉之酒杯懸於胸前,上下打量眼前紅衣嬌俏女子一番,嘴角一勾道:「來——別客氣,先坐下再說——」
武玄月應聲就坐,一副虔誠之相,仰視彌世遺孤而去,這充滿憧憬的小眼神,看得彌世遺孤渾身不自在。
彌世遺孤舉杯而上,餘光斜視武玄月,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這丫頭再盤算什麼。
彌世遺孤乾咳了一聲道:「既然你不是為了七王之事而來,那到底是為了什麼?該不會你這麼好心,覺得我生活質量不高,請我吃頓好的,改善一下我的伙食情況?」
武玄月笑盈盈道:「有……這麼一個原因~最重要的原因,那是因為,賠罪不是?之前我爽約在先,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畢竟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我這個做小妹的怎麼說都是錯,所以趁著我身體剛恢復好,就趕緊找個時機,向來斟酒賠罪了,二哥你不會這麼不講情面吧~」
彌世遺孤聽到這裡,輕嗤一笑,心如明鏡,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七王那個小畜生,這次武玄月算是學乖了,不明著找彌世遺孤要寵物,暗著示好要挾道。
既然如此,彌世遺孤心中清涼,只要有七王在手,就不怕這丫頭不就範,若是如此,正好自己正有一事需要這丫頭的過人神力幫助,剛好接著機會開口。
想到這裡,彌世遺孤不急於點破對方的那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反倒先開出條件道——
「既然你話說到你個份上了,若是我不領情倒顯得我小氣了不是?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挺有顧慮的,你我兄妹感情到底真不真,到底有多真,是不是得有個說法呢?」
武玄月登是一愣,斷然沒有想到,這渾小子會出此言論,只怕是又要折騰幺蛾子的前兆。
不管怎樣,事已至此,七王的納回權,自己志在必得,索性就聽聽這妖孽男人會給自己開出什麼條件來。
武玄月笑臉相迎道:「呵呵~~那二哥你說怎麼辦是好?只要是需要妹子做的,你一句話的事情,妹妹決然不會推辭逃脫!」
聽到這裡,彌世遺孤心悅誠服一笑,舉杯而上,腦子裡過了過自己的主意,不急於一時,賣了一個關子道——
「這事不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我酒足飯飽之後,咱倆在細細道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