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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之道(雨落點撥女兒所謂心性)

  武玄月閉眼皺眉,意圖思索母親發問的問題——


  我在狂躁什麼?我的心緒為何會如此不安寧?


  廢話嗎!!我現在正處於獵捕鯤鵬神獸的戰場,自然是要勞有所獲,絕不能夠空手而歸——外面世界已經亂成一團糟了!我怎麼可能沉靜了心性呢?


  納蘭雨落恍若天人,泰然靜謐道:「萬事皆因欲而起,萬事皆因執而猖,萬事皆因空而落——玄月,你來告訴我?武者,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武玄月心亂如麻,根本做不到納蘭雨落說的那樣氣定神閑,要知道自己身在千恨谷異界,武道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武邪一族實力一日一日猖狂,自己的家仇未報,身負重任,你問我武者需要什麼?我現在告訴你——


  「武者需要銅牆鐵壁的身軀,無堅不摧的體格,破力化氣的勇氣,令人懼怕的武技!」


  納蘭雨落輕笑,故而發問:「那麼心性呢?心性又該如何?」


  武玄月眉頭緊鎖,思考母親給自己的問答題,而後張口應道:「心性要堅硬,要剛強,要勇猛,要無所不懼。」


  納蘭雨落輕嘆,似乎對武玄月的答案並不滿意,語重心長地指引道:「凡事無欲則為剛,縱慾則為執,濫欲則為邪,曾問這世間有多少武功高手打遍天下無敵手,卻敗給自己的心性,一招偏執,墮入邪道,你可曾想過,那些人為何如此?」


  武玄月登時靜了下來,身下快速旋轉的輪盤速度減緩了不少,卻還是依然旋動不停。


  武玄月似乎被自己的母親給問住,而這個問題自己從來都沒有正視過——


  從出生以來,武玄月就告訴自己,要把自己的身體鍛煉成銅牆鐵壁一般剛強,要把自己的心智鍛煉成鋼鐵一般的意識,自己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刺,就像一個戰士一般,卻未曾真正的坐下來,安靜地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母親說的沒錯,為何這世間墮入邪道之人越來越多,是因為他們的心智不夠堅強,還是因為他們的能力不夠強大嗎?

  絕非如此……那到底為何那些武功高手,明明已經聲望大作,被人所讚揚,最後卻不得善終,走上了武邪之道呢?

  納蘭雨落眼看自己的小女兒,心性已經在逐漸平復了下來,這是一個好的驅使,看來自己的女兒果然是自己的骨血,雖然平時剛強了些,愛憎分明了些,但是卻不時是一個可塑之才。


  修武境界,在於內練心性,心智的強大,不見得比外在武功強大輕視多少。


  有甚至,心性的鍛造,更勝一籌外在武學修鍊方式。


  納蘭雨落慢慢張口道:「月兒,你若是想要成為一場戰事的最終勝利者,不僅僅是你要具備高超的武技和勇往直前的行動力,時下你也要舉杯觀棋者的眼光,下棋者的心態——萬物皆動,為我獨靜,凡事所紛擾,不關乎大與小,只看你的心態是否有過真正介懷過在意過,結果有時候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就如獵捕鯤鵬獸一般,你為何只想著要獵捕,到底是什麼驅動著你?是名還是利??」


  武玄月皺眉咬唇,心中發虛,但是還是決定要回答母親的答案:「旁人所不能及,而我卻能夠一招得勢,鶴立雞群,名利雙收,我做錯了嗎?」


  雨落輕笑道:「你沒有錯——凡人便是如此,執著於一次勝利帶來的愉悅,執著於一次結果給自己帶來的效益,卻不知道這一次的結果,後面有什麼樣的連鎖反應在等著自己……玄月,我再問你一句,獵捕這鯤鵬獸,真的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武玄月深深地寫了一口氣,思索良久,下定決心道:「是的!非常重要,我必須要獵捕成功,坐上那修武真士的位置!只有這樣,我才可以里權利核心的位置更近一些,我才可以知道那些年實事真相如何,我也才能夠通過自己的身份之便,讓自己趕緊回到現實生活去。」


  雨落聽罷,哀哀嘆了一口氣,自知道自己的女兒便是這樣倔強聽不進去勸的主——


  也罷,自己也曾經年輕過,冒進過,摔倒過,受傷過——自己曾經犯下的傻,自己曾經做過的錯,本是寄予期待,不希望再在自己的女兒身上重新來過……


  可是,凡是都是事與願違,就想自己執著於想要改變女兒的思想,自己的女兒也有想要執著的事情,而不得不前行而去——


  哪怕是摔倒了,摔疼了,也要咬著牙往前沖,這丫頭像極了曾經的自己……


  算了,自己何必執著於此呢?既然如此,自己就成就對方的一片野心,到底要看看,就算是她成功獵捕到了鯤鵬神獸,會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

  納蘭雨落苦笑:「月兒,你若是想制服這鯤鵬神獸,使用蠻力是不可取的,換另一種方式試試吧——試著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獵捕只會讓獵物反抗和不服,即便是一時的沉浮,也不過是佯裝蓄勢的假象。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上古神獸呢?若是想要真正做到獵捕歸順,唯獨安撫才是正道,你的殺心太重,讓這鯤鵬神獸察覺出來你的心機,極力反抗之,結果只會兩敗俱傷,所謂,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矣。」


  武玄月聽到這裡,似乎才嗅出來一絲真機來——母親是智者,自然她的話有她的道理。


  武玄月方才放平心態,態度緩和道:「那麼,娘親,你來告訴我該如何做?安撫之道,玄月當真有所不及。」


  納蘭雨落輕嘆,一語道破天機:「安撫安撫,心安則能夠撫平,你若是想要安撫她人,先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你若是急躁,實則其反——玄月,問一問自己的內心,你是否做到了心如止水,眼如明鏡呢?」


  話畢,納蘭雨落環境若隱若現,身形越來越淺……


  武玄咬牙皺眉,欲要追上前去,抓住自己的母親的彌影——


  然而,當武玄月一鋪而去,納蘭雨落身影已經化成一絲青煙,飄然散去……


  武玄月望著自己指尖最後觸碰的那一絲青煙,心頭痛愴,眼淚嘩嘩而下,竟不想自己是這種機遇下跟自己的母親相見……


  明明——明明——自己不想說那些讓母親難堪的話……


  明明……明明……自己有千萬般語言壓在心頭,想要告知自己的母親……


  而最後,自己還是惡語相信了,自己的話,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刺向了母親時候,也刺傷了自己……


  竟沒有想到,自己的內心會是如此軟弱,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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