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而眠(酒後誤事,武玄月自責)
翌日清晨,一束光輝射穿了峽谷,武玄月意識已經醒了過來,卻似乎不太想睜開眼——
讓她奇怪的是,酒後她竟然沒有宿醉的頭疼腦漲,而這頭枕鬆軟之物,到底為何?
遲疑之際,武玄月疑惑地微微睜開眼,一隻大手的臂枕赫然出現,武玄月驚恐,條件反射地彈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還好規規矩矩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
武玄月一手扶頭,極力回憶昨晚上發生的一切,似乎她昨晚喝的盡興,倆人暢所欲言,把酒言歡,談天說地,更有甚至似乎到了後半場,兩人竟然說著說著,說到了難過受傷的地方,竟然都控制不住情緒,借著酒勁兒放肆大哭了一場。
大致是同命相連,亦或是自憐自艾,彌世遺孤竟然出奇提議,知天知地,以天為憑,以地為介,非要認了武玄月做妹妹!
武玄月因為酒精的作用,加上自己心頭也大有不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時衝動,竟然當即就應下了了對方的要求……
而後,倆人又哭訴了一陣子,大致是瘋累了,就席地而眠——
待武玄月醒來之後,就是現在這個德行了……
武玄月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男子,滿眼地自我厭棄,到底自己是怎麼了嗎?
明明對那人防備心理非常之高,為了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畢生目標,對於外界的男人,對自己別有用心者,武玄月敏銳度極高,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是從來都是嚴防死守,別人想要對自己做任何越矩的行為想都別想。
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幾乎讓外界男人對自己有任何非分行為,其他的不說,就憑自己的一身武力,只怕這年頭的男子見了自己美色是垂涎三尺,但是能否有名享用那就另當別論了。
再加上,自己有個偏執狂的父尊,逢人都不讓見自己,在武府那些年,根本不給自己這個庶出丫頭拋頭露面的機會;後來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了西疆,結果一頭又鑽進了自己家男人的陣營里,他的地盤他老大,他手下倒是有一堆和尚兵,但是有誰敢對自己有這非凡之想呢?
而昨日之舉……
武玄月惱恨自己在外面給了別的男人有乘之機,更煩躁自己這般隨意的行為呢?
曹雲飛說的沒錯,酒後誤事!以後在別的男人面前,自己還是少喝酒微妙,免得醜態盡然,漏洞百出。
武玄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所幸自己周身如初,眼看這小子也不是什麼非分之徒,雖然平時嘴巴欠了點,昨晚一夜暢談,武玄月對彌世遺孤的印象大大改善,竟然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會向這小子敞開胸懷,交談甚歡——
老實說,自己對曹雲飛還沒有如此坦誠相待,但是為何會對一個僅有兩三面之緣的市井小混混吐露心聲了呢?
不過——說實在,跟彌世遺孤這樣的男人聊天喝酒確實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
這傢伙走南闖北,見識廣閱歷多,雖然嘴巴有些欠,但是知道的逸聞趣事也不少,和他交流,就像打開了一個異次元的教科書一般,這傢伙總是能夠繪聲繪色地將自己曾經見識的有趣事情,講述出來,這種天生富有語言天賦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一點都不會覺得覺得悶得慌。
這樣對比來看,在見識和閱歷上,曹雲飛就顯得有些弱爆了,大致是因為曹雲飛一直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你若說他沒見識過什麼大場面,那是絕對不可能,大場面見多了,氣場足夠強,而對於生活中的小驚喜,似乎卻未曾接觸過——
這種男人似乎永遠只活在那高高在上的雲彩里,雖為貴族,但似乎不太接地氣,有時候武玄月跟曹雲飛在一起,多少會覺得有些悶得慌,若不是他的痴心一片和對自己真心不錯,武玄月還真的對他抱怨頗多。
算了,自己男人也有自己的閃光點不是?各種溺寵自己,什麼都是以自己為先,雖然平時霸道了點,強勢了點,但是真的是愛自己的,自己也喜歡這種被他獨自一人寵的感覺~~
一想到這裡,武玄月的內心又開始自我厭惡起來,回眸一看在草地上睡得正香的英俊的男子——武玄月就覺得自己就是個王八蛋,怎麼可以背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男人孤男寡女獨處一宿呢?最可惡的是,竟然自己還在對方懷裡睡了一晚上……
不守婦道!水性楊花!!
武玄月用盡這世道最難聽的言語咒罵自己,一想到曹雲飛帥氣難過的小臉,武玄月的內心就在做深深地譴責,自己就是一個壞女人!!
一想到這裡,武玄月就煩躁不安,登時站起身來,怒目視下,伸腳踢了踢彌世遺孤的肩頭,好聲沒好氣道:「還不起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若是再繼續睡下去,咱們就不要打鯤鵬獸了,靈域大門再次開啟,你我直接打道回府如何?」
彌世遺孤一手揉了揉鬆軟的雙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卻只看武玄月一臉凶神惡煞之相,趾高氣昂之態,彌世遺孤不是微微皺眉。
這女人怎麼都是這樣呢?翻臉比翻書還快,明明昨晚上還挺可愛的,這酒醒以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自己又做了什麼讓對方生氣的事情嗎?
彌世遺孤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暈暈乎乎地坐起身來,腦子還處在神遊的狀態,一臉迷糊地摸著頭道——
「這是什麼時辰了?」
武玄月斜睨一眼,冷冷道:「辰時。」
彌世遺孤聽罷,閉眼養神,一聲:「嗯」,似乎根本不當回事,欲要倒頭繼續再來一覺之時,武玄月眥目怒吼道——
「你幹嘛??給我起來!」
彌世遺孤翻身而卧,背朝著武玄月,閉眼勾嘴一笑,故裝姿態打哈哈道:「不要!你叫聲哥哥來,我就起來~」
武玄月氣得胸腔要爆炸,哪裡有這樣無賴的臭男人?怎麼還有這樣強迫別人的呢?
武玄月又要發火之時,雙手握拳,臉上青筋暴起,皮笑小肉不笑地握搓骨節,「你倒是起不起來?」
只聽這骨節聲咯咯作響,彌世遺孤心中一顫,「嗖」的一聲躥地而起,一臉賤笑道:「起了起了~~我說我的老妹兒,別總是動不動就拿拳頭說事成不?偶爾換種方式也不錯,叫聲哥哥有那麼難嗎?」
武玄月轉身而去,一臉冷酷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彌世遺孤嘴巴張的老大,而後搖頭一笑道:「呵呵~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翻臉不認賬的主!哎~~我算是徹底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