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難(雲飛醒來,發難季無常)
曹雲飛剛一睜開眼,映入眼帘的則是武玄月可憐無辜的小臉,自己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事態是怎麼一個狀態的,下意識地側眼一看,自己竟然被季無常架在了肩頭。
曹雲飛愕然,一臉疑色,方要張口詢問究竟,武玄月見準時機,先發制人——
「曹堂主,你喝多了,季先生要帶你回曹府,你稍等一下,秋夜微涼,我讓花兒給你取一個斗篷來,酒後不宜見風,回去的時候,還望季先生照顧好曹堂主——」
說著,武玄月又是一眼難捨難分的秋波微動,這一眼看去,曹雲飛心亂如麻。
武玄月向後撤了兩步,欠了欠身子,行了一個女子跪膝禮,更顯得無助可憐。
到此,曹雲飛心中煩躁,惡狠狠側臉瞥了季無常一眼,暗自罵道:你個老匹夫,這個時候跳出來幹嘛?壞我好事不是?
季無常怔住了,方才明白此下形勢,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中了這死丫頭的苦肉計,眼下曹雲飛只怕是已經恨得自己咬牙切齒。
曹雲飛眼神微眯,形色陰森,有幾分氣急敗壞地沉聲道:「季先生,你此時此刻來我單府作甚?我看你平日挺有眼力見的,今個兒這是怎麼了?如此不解風情,好好的八月十五,你不跟我姑姑在家好好團聚,跑我這裡幹嘛?」
曹雲飛此言明了,言外之意,不就是在罵季無常,閑得蛋疼,沒事找事嗎?
季無常嘴角僵硬地扯向一方,這一笑極為尷尬無奈,速速掃過眼下眼下這作妖的小妖精,還別說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真的讓男人看的心疼。
季無常是知道單靈遙的目的所在,用心險惡,所以才會如此百般阻攔,可是曹雲飛這廝不知道啊!
季無常也是男人,自然明白這男人見到漂亮女人示好是怎樣的心情,再智商在線的男人,只要有了這美人醉,那便是柔情入骨,眼盲心熱,再也沒有所謂的理智可言。
況且,這單靈遙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狐族的女子,最善施媚術,這丫頭心機又重,曹雲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現下,自己真真是被眼前的女子給算計了一把,明知道這丫頭詭計多端,自己就算是說與曹雲飛聽,現在的曹雲飛會信嗎?
好歹毒的心思!
季無常輕哼,心中不爽,卻還是喜怒不表現於色,依然鎮靜,振振有詞道——
「堂主也知道今晚是八月十五團圓夜,既然團圓堂主可是要跟自己家人過,曹府家中的大夫人等得焦灼,曹堂主就這樣晾著大夫人獨自一人在家,不太合適吧?」
季無常聰慧,自知道正面進攻無效,就只能從側面進攻,看你這小妖精還能夠翻出來什麼花來!
這不提曹夫人三個字還好,一提到這三個字,曹雲飛更加火大了起來,一手推開了季無常,晃了晃身子,雖有些酒後余症,頭重腦輕,只是以曹雲飛的體格,分分鐘就調整過來狀態。
曹雲飛登時之間,站定立身,一臉冷色使然。
「別跟我提那個賤人,我跟她多一會兒都舉得噁心!今天是瑤兒的生日,我陪她一晚上怎麼了呢?你回去跟那個賤人講,今晚上我留宿單府,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眼看曹雲飛怒氣衝天,言語堅決,季無常窘迫難下。
自己何嘗不知道,自己的這位任性堂主,從頭至尾都不喜歡那個武家大小姐,明明人家有著閉月羞花之貌,大小姐雍容華貴的氣質,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端莊淑靜,武道多少男子夢寐以求的對象,為何自己這個堂主就是看不上自己家的那位大夫人呢?
季無常無言以對,卻還是死守陣地,一動不動地笑盈盈地站在單府正中央,笑盈盈的嘴角只吐出五個字來——
「堂主,不合適——」
曹雲飛皺眉冷眼,怒火更甚道:「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季先生我還是一方鎮主嗎?我連晚上想跟自己喜歡女人的睡在一起的權利都沒有了是嗎?」
季無常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只看曹雲飛如何氣急敗壞,氣鬍子瞪眼睛,等其發泄完情緒后,又是一副鎮靜自若地笑意道——
「堂主,不合適——」
曹雲飛愣之,季無常這般舉動,不和自己其正面衝突,卻也是寸步不讓,這樣的形式,簡直了了!這不是耍無賴嗎?還是那種最不要臉的軟刀子無賴!
登時曹雲飛臉色陰沉,森森道:「季先生,你這是何意啊?看你這形式,我若是不回去,你是不是就要賴在這單府之中不走了呢?」
季無常搖扇依舊,笑容連連,卻不做答,眼中帶有一絲詭秘,直勾勾地盯著曹雲飛,這樣的神情已經告訴了曹雲飛答案了。
曹雲飛見狀,登時怒不可遏,這方脾氣暴漲,破口大罵道!
「季無常!你以為你是我姑父如何?你說我西疆的謀臣又如何?你還能管得住我晚上要臨幸與誰?我堂堂的西疆鎮主,連這點自由都沒有的話,你讓我的顏面何存!今晚上,你若是願意在這待著,你就待著!瑤兒!你給我起來,咱們回卧房去!你我洞房花燭去,就讓這老匹夫呆在這裡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武玄月一愣,心中盤算,今晚上若是沒有機會套出白虎令的信息,留宿曹雲飛在此,還有個看家狗在這裡守著,自己當真是百般不自在。
即便自己願意委身與曹雲飛,一想到季無常在這裡守著,武玄月就覺得心裡有個疙瘩,別彆扭扭的。
哎~
既然如此,大事不成,來日方長,從長計議便是——自己莫不過如此,也決然不能夠徹底得罪了這季無常,若是樹了這個敵人,以後自己在白虎軍絕沒好果子吃。
武玄月左右拿捏一番,終於下定了決心——
武玄月微微抬頭,依然一副可憐楚楚像,張口道:「曹堂主,你還是回去吧,家中夫人等得凄苦,瑤兒不能夠那麼自私,不能夠因為自己開心了,讓夫人更加怨隊與我,曹堂主多少為瑤兒以後的日子打算一下,如何?」
曹雲飛一愣,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極力維護的女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反水了,連她都要勸說自己回去,自己剛才發作的脾氣算什麼?
想到這裡,曹雲飛更加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