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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武玄月穿越時間軸,成功附體曹凜然身上)

  武玄月被人拎著肩頭,十分尷尬地懸在半空中——


  黑衣人嘴角的裂開的弧度,恐怖至極,只見這兩唇之間鬼牙尖尖,聲色嚦嚦,武玄月頓時毛骨悚然,驚得渾身僵直。


  武玄月聲色發怵,卻還是硬著頭皮問出了口。


  「你……你是……是曹雲飛的執念?此話怎樣?」


  黑衣人又是一陣跌浪一般的恐怖笑聲,不做任何解釋,而後悄無聲息地鬆開了武玄月的肩頭,武玄月身體再次失衡,正要東倒西歪之時,黑衣身體消失,再次閃移現身之時,便是在武玄月身後。


  武玄月驚得兩眼發直,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一把揪著武玄月的後頸衣領,以閃電之速向前飄移,武玄月就跟天空中的七彩旗子一般,單薄輕飄,隨著黑衣人的拽引,她的身體向後方飄然若飛。


  武玄月心跳加速,簡直如坐雲霄飛車一般,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穿梭在世俗人際的片段之間,終於在一個院落之間,黑衣人停了下來,武玄月這會子功夫當真是頭暈目眩,噁心到要嘔吐的地步。


  武玄月翻過身子,正要拍胸嘔吐一番,卻只看自己腳下場景十分眼熟,頓時驚了神——


  這……這裡不是曹府嗎?

  在曹府的後花園中,武玄月清楚地看到一個十三歲的小男生,正在舞刀弄劍,動作流暢,出手利落,一看就是從小就開始專註於武學修鍊的世家公子哥。


  咦?這張臉怎麼那麼熟悉?


  武玄月凝神瞪眼而去,方才發現習武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曹雲飛本尊!

  這番稚嫩可愛的模樣,練起來武功像模像樣,不過這功架可是跟著自己十三歲那會子功夫,差的可不是一絲半點!

  呵呵,小時候的曹雲飛還是蠻可愛的,想來自己也是這個年紀認識了曹雲飛,那一年自己十二歲有餘,曹雲飛已經十八歲,這次「共靈同念」武玄月當真是大飽眼福,能夠見到此情此景,自己算是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男一女向幼時的曹雲飛方向走來。


  只見,此男子雙手抱背的手,氣質超群,行步洒脫,一身白衣敝體,身形和現下年歲的曹雲飛極為相似,只是比當年的曹雲飛略顯得瘦弱了一些,而白衣男子身旁的女子珠花滿頭,姿態端莊,姿態優雅,一看就是名門之秀。


  若是自己沒猜錯的話,此二人便是曹雲飛的兄長曹凜然攜曹凜然的夫人。


  果然,白衣男子剛走近曹雲飛附近,曹雲飛發覺一瞬,頓時扔下手中的兵器,兩眼閃爍,雀躍而飛跑到了曹凜然面前,頓時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將士禮。


  「兄長大人好,嫂嫂好,雲飛給二位請安!」


  曹凜然一手抬起,輕聲一笑道:「起來吧~今日訓練,看你又偷懶打滑了不是?」


  曹雲飛霍然起身,怒著小嘴,故裝生氣地撒嬌道:「兄長大人,多日不見,一見雲飛就要念叨兩句不可!雲飛哪裡不夠努力了呢?你看看我動作多麼利落,下手多麼精確,現下我十三歲,就能夠打過白虎軍塊頭最大的勇士,兄長大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曹凜然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手按在曹雲飛頭上,好聲沒好氣道:「別再跟我提你是怎麼贏得白虎軍塊頭最大的勇士!你拿彈弓彈人家的要害部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就是你這個混小子能幹的出來!」


  聽到這裡,武玄月一手捂面,噗嗤一聲笑出了神來,原來曹雲飛小時候也干過這種不入流的壞事,如此頑劣興緻的壞小子,無奈又是世家公子哥,只怕那受了彈弓之刑的白虎門生,叫苦不迭,也只能打破牙和血吞,敢怒不敢言。


  曹雲飛的嘴翹得更高了,更是一臉委屈的表情,那小眼神瞬時拋給了的自己嫂嫂,似乎在求救。


  一看到這裡,曹雲飛的嫂子頓時心頭一暖,趕忙張口救場道:「凜然——那就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不是?雲飛從小頑皮,說到底還不是你這個當大哥慣得,父親母親離世的早,你便從小格外寵著雲飛,當真是寶貝蛋一樣的疼愛,我這個做嫂子的都有幾分你嫉妒,你捨得這樣責罵他嗎?」


  連自己的夫人大人都出面說和,曹凜然輕嘆,無奈一笑,自己生平最沒有脾氣的兩人——一個是自己寶貝弟弟,另一個則是自己的心頭肉小嬌妻,若是這兩人一連手,自己就剩下繳槍投降,在無其他的辦法了。


  曹雲飛一看自己哥哥不在生氣,這方更加變本加厲地猖狂起來:「哥~哥~哥~今晚上勒爾曼有集市活動,我能去玩嗎?我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去了,這次可不可以啊~」


  說著,曹雲飛雙手拉著曹凜然的手擺了擺去,故裝可憐楚楚之態,央求不止。


  曹凜然顯然不吃曹雲飛這一套,剛才那一檔子事自己可以不追究,但是現下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來興師問罪一番——


  「我聽季先生,最近一段時間,你的氣息練習方式非常不穩定,時好時壞——擺明是你平日里不專心練功的結果,這功練不練時間證明,明明以你的天資,現下早就可以使出曹家的『白虎嘯吟』五成的功力,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就知道玩,連兩成的功力都使得馬馬虎虎,你若是總是這樣出工不出活的訓練,毫無意義!」


  曹雲飛兩眼上翻,似乎已經有些麻木曹凜然如此念叨自己,不時做了一個鬼臉,小聲嘀咕道:「練不好就不練了唄~反正西疆有你曹凜然守著呢,我這個當弟弟的只要心安理得的受你庇護,天天逍遙自在才是正經事!」


  雖說這嘀咕聲不大,卻一字不落地傳到了曹凜然的耳朵,當真是把曹凜然給氣的半死,本來臉色慘白的他現在又多了一味鐵青,這恨鐵不成鋼的怒氣沖沖,可是又捨不得出手大駡一番,當真是氣的自己牙關打顫!

  「你小子再說一遍試試?看我不照死里打你去!雲飛啊,雲飛啊,你如此頑劣不堪,我怎麼放心把西疆交給你,你又怎麼能夠繼承我的位置啊!」


  曹雲飛看著自己哥哥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竟然還樂得自在,這一次當真是有恃無恐,毫不避諱直接頂嘴道——


  「那就別交給我啊!我不稀罕什麼鎮主之位,我就想當一個賦閑在家,遊山玩水的公子哥~我說過了,西疆有你就夠了,你實在覺得不放心,就讓我嫂嫂趕緊給你多生幾個娃娃,到時候我教他們武功,讓他們來繼承你的衣缽不就得了嘛?」


  曹凜然當真是氣的已經接不上氣,所想自己怎麼可以有個這麼沒出息的弟弟呢?這方一聲怒吼而去:「沒出息!一點都不像我曹家的人!今晚上還想出去玩!回去你房間給我抄家訓去!」


  此話一出,曹雲飛努嘴瞪目,好不厭煩,但是又不敢直面頂撞已經發了火的曹凜然,低著頭開始摳手指,心裡暗自咒罵不爽。


  看到此,曹夫人趕忙一手拍了拍曹凜然的肩膀,好生勸慰道:「好了好了,你們兄弟兩個不要一見面就吵,要我說啊~這雲飛已經很努力,你看看在同齡人之中他真的是相當出色了,不過是一個孩子,頑皮一些也是正常,你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曹凜然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無辜可憐的曹雲飛,撫著胸口喘了幾口粗氣,這方才算是定下心來冷靜了些:「雲飛啊~哥——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能夠只跟旁人比,你是曹家的孩子,自然身上擔子要比旁人重,你明明能做的更好,為何總是給自己找借口呢?」


  曹雲飛這才委屈哼哼的抬起來頭,兩眼翻紅,吸著鼻子道——


  「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繼承鎮主,我只想一輩子在你的臂彎下,當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弟弟就夠了,我喜歡自由自在的感覺,更喜歡有你和嫂嫂在的感覺,別在我身上施加那麼多枷鎖好嗎?」


  看到這裡,曹凜然心頭一軟,自己最見不得自己弟弟哭鼻子的委屈模樣,頓時心頭愧疚感十足,陷入深刻地反思之中。


  「好了~哥哥剛才也不好,說話聲量太大,嚇住你了,繼承家主這件事情,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今日之事先作罷,你晚上想去玩就去玩吧,只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的——玩回來后,該練功還是要好好的練功的,可以嗎?」


  曹雲飛一聽自己晚上出玩有門,頓時兩眼放金光,連連點頭答應,剛才還是抽抽搭搭不止的模樣,這會子功夫可算來了精神,興緻泛濫,一把抱住曹凜然的腰,得意忘形地歡呼道——


  「還是大哥最好!知道心疼雲飛!放心,明天我一定好好練功!絕不再惹你生氣了!」


  曹凜然輕嗤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手附在曹雲飛的額頭上輕撫了兩下,眼下的時光太過愜意,只是……


  看到這裡,武玄月心頭一暖,原來兄弟情深也是蠻讓人感動的情節——


  哎~真羨慕曹雲飛有個這樣的好兄長大人,各種溺寵著驕縱著,想想自己家的那三個不成器的大哥,一言難盡啊……


  武玄月冷笑兩聲,還真是人比人該死,貨幣活該扔!


  就在武玄月完全沉溺在這暖人的兄弟手足之情之時,突然身後的一隻魔爪再次向自己後頸襲來。


  瞬時,武玄月又被凌空揪起,還沒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剛才那一番風馳電掣的瞬移,又來了一次!

  武玄月一陣頭疼腦漲,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之際,已經到了下一站目的地——


  武門大院!


  武玄月被那隻手狠狠拋下,武玄月哎呦一聲哀嚎,正想罵罵咧咧道,卻只看黑衣人,不動聲色揚手一指。


  武玄月滿是狐疑地順著對方的手指方向望去,頓時瞠目結舌,驚得說不出來話,麻利地一個翻身,四腳趴在透明的介質之上,聚精會神地觀察身下的場景——


  原來在自己家的後花園上,春色滿園,百花爭艷,鳥語花香,獨獨一處不和諧的音符尤顯得讓人矚目。


  曹凜然一手撫胸,一手扶樹,面色慘白,表情猙獰,似乎一口氣上不來的難受,頓時撲通一聲仰天大躺,貪婪地急促的呼吸著空氣,上氣不接下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妙齡女子走到他的身前,女子的身影佇立在樹蔭之中,剛好站在了曹凜然的腳頭。


  因為視角的關係,武玄月只能夠看到女子的背影,武玄月急切調整角度,可是就奇了怪,不管自己怎麼調整角度,就是看不到女子的正臉!

  女子站位似乎是有意在躲避別人的目光,這正面和側面好死不死被這熙熙攘攘的樹葉遮擋的嚴嚴實實!好奇心害死貓,此時此刻武玄月的心情當真是八爪撓心,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沒兩樣。


  女子聲音悠揚,更顯得空靈,張口問道:「你還好嗎?」


  曹凜然勉為其難地乾笑了兩聲,上氣不接下氣道:「你覺得我像是會好的人嗎?不過這陽光太耀眼了,你的臉也太耀眼,倒是讓我目不暇接——你是誰?是神明嗎?」


  女子想了想張口道:「可以這麼說,所以你還想說什麼遺願嗎?沒準我能幫到你的。」


  曹凜然臉色更加難看,微微眯起雙眼,一手揚起,陽光從自己的的指縫間泄了下來。


  「這樣的陽光太溫暖也太刺眼,我愜意這種感覺,我……不想死……」


  女子片刻不語,輕嘆一聲道:「大限已盡,生死有命,不是你可以決定的。」


  曹凜然捂著胸口,使足了自己最後一口氣,面前的撐起身子來,呼吸愈加困難道——


  「你……你不是神明嗎?你可以幫我的是吧?!我……我不貪心……只要再……再給我兩年的時間……我只要……我只要看著我的弟弟……看著他能夠獨當一面,我就夠了……可以嗎?」


  女子又是一陣不語,只看曹凜然聲色可憐,實在是難以讓人拒絕,女子終於動了動唇,幽幽聲道:「那就做個交換吧,把你認為你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換你兩年壽命如何?」


  曹凜然臉色越發難看,卻還是微微一笑,一手運氣與丹田,行氣與百匯,匯聚於自己肝膽之處,一股子忽明忽暗的氣流幻形而出——


  「若是你要,就拿去吧……這是我用自己生命也要守護的東西,請你再給我兩年的壽命可否?」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一手揚起,將這股白青色的氣流吸入掌中,而後一陣揮袖而去,曹凜然忽被一陣風氣吹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看到這裡,武玄月眼睛瞪得滾圓,頓時氣得左右手交替捋起來袖子,這是要打抱不平干仗的節奏!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武玄月完全無預警,身後一腳猛擊而下,武玄月生生被黑衣人踹下了地面上去!

  「你!」


  武玄月翻身怒目而去,可是為時已晚,自己身體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急速下落——


  「若是想破此舉,就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救出曹雲飛,你們倆的造化如何,便不可而知,只是我提醒你,若是讓局中任何一人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這一局你就輸了!」


  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彌遠——


  武玄月瞠目不解,待自己反應過來之際,自己已經鑽進了曹凜然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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