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武玄月抓住錦瑞把柄,要挾之)
武玄月帶著兩個小丫頭片子,竄蹦跳躍於牆頭屋檐之上,以最短距離最快速度趕到了女子習武場。
果然,在這裡武玄月尋到了兩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一男一女,手中各持一枚天方鐧,飛來跳去對弈比拼,速度之快再一次超過了武玄月的預想值。
在武玄月看來,這場比拼竟有了幾分春色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無常帶節奏的緣故,原先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比武打鬥,卻在此時此刻武玄月的眼中有了別的味道來。
武玄月稍微定了定神,思索片刻,小聲吩咐身後兩位小女生道:「你倆聽好,先行回去,這件事情不可外傳,誰人都不能講出去,若是有一個字從你們嘴巴里漏了出來,嚴懲不貸。」
花兒、朵朵年歲雖小,卻是格外懂事聽話的孩子,自然自己少主人著意吩咐再次強調的事情,自己不敢怠慢半分,這方連連點頭復明。而後兩束閃光飛過,兩個女子便速速退去。
武玄月縱身一躍,落在了武場之外,一旁觀戰良久,只看這一男一女打鬥熱烈,情緒高漲。武玄月作為一個過來人而言,深知在二人對弈過程中,第三方出來攪局是多麼讓人煩躁的行為——哪怕自己多等一陣子也是好的,只看倆人到對手激烈窮追猛打,相互提高技藝,武玄月心中喜悅。
半個時辰過去,春桃體力不支,敗下陣來,錦瑞甚是風度翩翩,這方几個漂亮的舞花飛鐧入鞘,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快步上前,一手攙扶而去,剛好扶正了春桃即將跌落的身子。
春桃站穩之際,滿眼春色盎然,臉上攀上一絲紅暈,或許是在汗水的點綴下,更下俏麗可人,甚是奪目。
竟然怔然,看著懷中如此佳人動人之色,怦然心跳,竟然愣下了片刻不收手,兩個人仍保持著一個攙扶,一個揚身姿勢良久,眉目含情默默,氣氛曖昧不盡。
看到此,武玄月竟然跟著一起臉紅心熱起來,自知道如此絕美景象,自己這方跳出來必然是大煞風景,只是自己若現在不跳出來,照這個石頭髮展下去,就怕就更沒有機會了,如此這般,自己就當一次惡人好了。
武玄月輕咳了兩聲,此二人慌神,頓時一個驚愕,同時站直了身子,相互背過身去,聲色相當尷尬。
武玄月嘆了一口氣,卻又是一副故裝姿態地言笑自若款款而來,不時雙手揚起,鼓掌讚揚不盡。
「好功夫!我說春桃姐這段時日天方鐧功力大增,想著是我教導有方,原不過是人家身後高人指點,白白讓我興奮激動了一場。」
聽到這裡,錦瑞緊張慌亂,趕忙拘禮解釋道:「單……單……協領,你誤會了,我……我……我和春桃不是你……」
武玄月一手推至胸前,從中打斷道:「哎~我可什麼都沒有多想,對於像錦瑞兄弟仗義執言,熱心相助的好人,多來幾個也無妨,我單子瑜求之不得~只是,哎~說來,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違白虎七星君的意志呢?若是讓其他幾人知道你私下裡給我們這放開小灶,會不會……」
武玄月當真是壞透了,對於錦瑞的背後小動作,自己歡喜不假,卻也當成了要挾對方的籌碼,還真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聽到這裡,錦瑞眼神微顫,臉色慘白,這種事情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本是想著偷偷摸摸地私下裡教授了春桃便是,可是哪裡想到自己會行蹤敗露,被單靈遙這個死丫頭逮個正著呢?
以為自己已經藏的夠深,專挑夜深人靜,大家都休息的時間,卻不想單靈遙這廝竟然會在這時間出來亂轉悠!
眼看錦瑞臉色不好看,武玄月心中竊喜,臉上揚起一副詭秘笑容,繼續張口道——
「說來,之前秋菊突然變的乖巧起來,大概是因為段八郎請命求娶秋菊,還挺巧~錦瑞你跟段八郎關係最近,是否可以告知我些相關事宜?我一直認為,段八郎可不是那種會有這種心思的男人,只覺得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直來直去的個性,哪裡會有這樣的花花腸子?你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想通主動請命這件事情的嗎?」
聽到這裡,錦瑞的臉色更加慘不忍睹,一片白一片紫,當武玄月說到段八郎個性的時候,錦瑞的臉色轉而鐵青,這傢伙的臉簡直是陰晴表,什麼都寫在了臉上,這可比季無常那隻老狐狸好對付多了!
武玄月故意含沙射影,言辭犀利,雖說沒有說到明處,這話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夠分辨出其中的深意來。
錦瑞不語,春桃這方便急了,自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因為自己而起,錦瑞幫了自己那麼多的忙,若是還要讓他來被這個黑鍋,自己就真的無臉再去面對對方了。
登時,春桃忍不住了,雙膝下跪,義不容辭地將所有的罪責都扛在了自己身上道:「單協領,這事都是春桃自己的主意,當初是我向曹堂主提議請段公子求娶秋菊,也是我死皮賴臉求著錦瑞公子教我習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春桃所為,跟錦瑞公子一點關係都沒有,若是受罰只管沖著我春桃一人來,莫要株連錦瑞公子任何。」
聽到這裡,錦瑞驚叱,關心則亂,緊跟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急於求證包攬罪名道:「不不不!單協領明鑒,這些事情都跟春桃無關!是我!是我!哄著騙著段八郎去向曹堂主請命求娶秋菊,也是我主動要求教授春桃習武,所有罪責都有錦瑞一人承擔,軍令如山,錦瑞知道自己壞了規矩,要打要罰只管來,錦瑞壯漢一個,承受得起!但求單協領手下留情,春桃畢竟是一個姑娘家,受不起那嚴苛的軍法啊!」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挑眉,故裝姿態高高在上,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此計到此,以成就大半,剩下的自己只要稍微開開口,所有困局迎刃而解。
武玄月眼色庄肅,思量片刻,而後聲色緩和道:「你倆都起來吧,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便可,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曉,你倆可明白?」
此話一出,春桃和錦瑞頓時鬆了一口氣,趕忙大拜叩謝武玄月的不追究之恩,錦瑞這方剛剛要喜出望外,站起身來之餘,趕忙上前攙扶春桃起身,滿臉歡喜不盡卻被武玄月下一個動作給震住了。
只見,武玄月甚是豪放的走上前去,一手上來,勾肩搭背其錦瑞,生生把春桃撇在了一邊,一聲令下去:「春桃,你先去旁邊獨自練會兒天方鐧,我有要事要跟錦瑞兄弟商量下。」
卻只看錦瑞驚悚,整個人身體都僵直了,嚇得竟然不敢動彈。
春桃滿臉狐疑,卻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安,待在原地不動。
眼看這般,武玄月趕忙解釋道:「放心,我不會為難這小子,你便速速退去,我單子瑜說過的話何時反悔過了?」
看到這裡,春桃嘆了一口氣,這方欠了欠身子,便退到了場地另一側。
只見這小女子比劃著手中的天方鐧,心中卻時常惦念著錦瑞這方,眼神時不時會飄然而至。
武玄月支走了春桃,剛要開口之時,錦瑞頓時扭捏著身子,紅著臉不推脫道——
「單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這樣……這樣實屬不妥……」
「怕什麼?你我知道我是姑娘身,你的心上人可不知道,若是你表現的太過拘謹緊張,引來了她的懷疑,到時候看是你難堪還是我難堪。」
武玄月大大咧咧慣了,從小習武就沒有什麼男女性別之分,從武比拼中,男女肢體接觸太平常不過,況且自己現在可是男兒身,如此這般在外人看來才是更加合情合理些。
最主要的是,一想到之前季無常有意無意地開玩笑,自己就來氣!武玄月這是有意試探一下,到底看看自己對其他男子是不是也是如此反常的反應。
卻不想,自己這番勾肩搭背竟然心情毫無波瀾,平淡如水。
再一回想每次自己和曹雲飛有過分肢體接觸時候,自己就會變得臉紅心熱不自然起來,如此對比而去,自己當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聲,離武場不遠處別院的某一樹木轟然倒地,死狀慘烈。
到此,此二人驚悚,瞬時從對方身上彈開了,相互一視,竟有種說不出來言語。
果然,曹雲飛向來不放心武玄月的一舉一動,今天自知得罪了對方,嘴上說的厲害,心裡到底介懷,這方便跟在其身後,觀察其動向。
可想而知,武玄月勾肩搭背的一幕,曹雲飛心生妒忌,偏偏自己又是個愛面子的主,要是讓此二人知道自己背後聽牆角的事情,自己的臉到底還要不要了呢?
想到這裡,曹雲飛無名火無處發泄,殃及身旁的樹木倒霉,成為其掌下亡魂。
武玄月和錦瑞一陣緊張驚悚未定,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望向大樹倒地那方,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方便收斂了不少,規規矩矩對立而站,再也不敢有什麼過分行為來。
武玄月摸了一下胸口,帶內心冷靜下來后張口便道:「錦瑞,有件事情還非得你來出面解決,今日我去找你堂主請命,希望他提前安排一次白虎七星君和女子軍團的模擬對戰,結果他果斷拒絕了,這點我很憤慨,我不過是想通過實戰演練,了解下你們白虎七星陣的真實實力,只聽說未見聞,只怕是到了真正比賽那天要鬧笑話的。況且你是喜歡春桃的吧!」
說到這裡,錦瑞再次愣住了神,臉上略顯驚愕,心中慌亂忐忑。
曹堂主都不應允的事情,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兵小嘎有什麼資格違抗軍令,這單靈遙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呢?
錦瑞欲要張口,當真是要拒絕武玄月的設想,卻戛然而止,思索連連。
若是真的如這丫頭所講,也並無道理,從來沒有見識過白虎七星君的女子軍團,第一次上戰場就要面臨自己這方高能高手們,只怕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丫頭心思細膩,考慮周全。
來實說,自己確實也不希望女子軍團慘敗,自己絕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嫁與她人。
而自己也不能夠違抗曹雲飛的命令,左右為難,這下子自己該怎麼是好呢?
「單姑娘,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讓我錦瑞怎麼做呢?你覺得就憑我勢單力薄一張嘴,白虎七星君會聽命嗎?單姑娘還真是看得起在下,錦瑞不勝感激,只是恕命難違,錦瑞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魄力驅使整個白虎七星君。」
武玄月似乎早已經料到了對方會是如此言談,也不再奢望自己的軍團能夠直接交手月白虎七星君,退而求其次道——
「我也知道這樣做有些為難你,也想過直接和白虎七星君交手這件事確實存在難度,你看這樣如何?你們何時布陣圍獵,我們幾個女子躲在一旁觀戰,大致了解白虎七星君的真實實力就成,不奢望更多。」
武學月此番提議,著實降低了自己的標準,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直接交手無果,在旁觀戰總可以吧!
聽到這裡,錦瑞眉宇之間微微皺起,思索片刻,這方還是疑慮頗深道:「你們真的要這樣做嗎?三日後,白虎七星君確實有一場布陣圍獵,你可知道這次的獵物是何物嗎?」
武玄月迷茫搖了搖頭,暗自心道:廢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錦瑞輕嘆:「是『沙陋』,西疆最可怕的鬼怪,每月出沒一次,此獵物形態不一,變幻莫測,可隨著戰地、戰事和對方實力的變化隨時變化自己的形態,此怪兇狠異常,危害四方,我們白虎軍追殺他又一年之久,總算摸清楚他出沒的規律,這一次是要一網打盡,此番兇險不可估量,你放心你的姑娘們在那種修羅戰場觀戰不受其侵害嗎?」
說到這裡,武玄月瞬時來了勁兒頭,眼看這事有門,別說什麼放心不放心的,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觀摩敵軍實力,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便明知道有危險,也要迎難而上!
「我們這邊完全可以!放心有我在,她們傷不住!」
武玄月過分自信,生怕被對方再次拒絕,這也算是自己最後的念想了。
錦瑞看到此,眼神下意識瞟向春桃那方,不經意間兩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又是一場慌亂收回視線,錦瑞這方紅著臉,撓了撓頭,幾分燥亂,想都不想地滿口答應了武玄月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