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雲月打架篇)
曹雲飛這段時日積壓在自己的心頭的事情太多,千頭萬緒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在自己胸口來回碰撞激蕩,自己的心就跟坐著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跌宕起伏不定。
師尊走了,白虎令被封印,這還不是最差,當得知自己的未婚妻也跟著走了,自己的心就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未婚妻走了,自己也忍了,媽的!偏偏人走了還不讓人安生,臨了了屍體讓羅剎給偷去了,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狗血情節呢?怎麼這種事情都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白虎令封印,自己的鬼神之力一同陷入了死海之中,現在的西疆如同瘠牛羸豚搖搖欲墜,自己父兄如同守護瑰寶一般守護這片疆土,不惜犧牲性命也要保護的西疆,對於曹家如此重要的西疆,就這樣斷送在自己的手中嗎?
別人不知道現在西疆是什麼處境,自己最清楚——
沒有了自己鬼神之力守護的西疆,根本就是千瘡百孔破綻百出,只靠自己這些精壯兵佣的武力,能頂得過一時,卻撐不過一世。
要知道那西門宇霍的武邪之力,自己可是眼見為實,自己父兄是怎樣被害,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平常武力根本沒有辦法制衡抵擋西門宇霍的武邪之力,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別看他們這些兵佣練兵的時候起勁努力,各個精兵強將武藝高強,可是曹雲飛心裡明白,到了戰場上,人力殺伐根本不是人家鬼邪之力的對手,若是真的上了戰場,也不過是白白葬送了自己白虎軍的性命罷了。
白虎符何時可以激活……
曹雲飛身上的擔子還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得起。
好不容易自己留了點念想,稍稍有些安慰的是,能夠把武玄月身邊的貼身婢女留在自己的身邊。
好歹多少可以睹物思人,只要看到了這張和武玄月一模一樣的臉,自己的內心就變得平靜了許多。
曾經,就是這個女子,讓自己重新站了起來,重新正視了自己,她便是自己所有信念所在!看到了她的臉,自己便想到曾經的自己——再怎麼不濟,只要有她在,就有自己努力的空間,這不也站起來了嗎?
卻不想,眼前的女子這般的不服管,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身邊有什麼不好的呢?非要舞刀弄槍,給一幫臭男人打架鬥毆以此為樂,還美其名曰地說什麼報仇,這是分分鐘要氣死自己的節奏不是?
諸事不順,自然心形暴戾,所有的不利一擁而至,曹雲飛應接不暇,煩躁不堪,早都想要發泄一番自己的情緒,獨獨沒有機會發作。
自己手下各個精的要命,粘上毛就能變成猴,特會看自己的臉色,自己高興不高興他們都從容應對,把准自己的脈門,摸穩了自己的脾氣,自己臉色不好,就各個躲得遠遠的,絕對不給自己發作的機會,若不然就是想些稀奇古怪的辦法討得自己歡心。
說來也怪那季老頭自作主張,非要來一場什麼美麗的邂逅,讓自己注意到了單靈遙的存在的同時,自己的心雖然沒有之前痛了,但是確實鬧心的很!
這丫頭簡直是太難把控了,自己根本摸不清楚的對方的心思,總是時不時被對方給牽著鼻子走了。
最可氣的是,明明長著跟自己未婚妻一樣的臉,卻連個性也想的要命,這可讓自己怎麼是好呢?
自己這方恨得牙痒痒的同時,偏偏又下不去手狠心懲治對方一番,誰讓她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果然是在武玄月身邊長大的婢女,各方面都太過出挑讓人矚目,自己怎樣去蓋去攔怎麼都蓋不住對方的光彩來,真是讓人頭疼的存在。
若是這丫頭各種優秀並且從了自己,自己自然是歡喜的要死,偏偏這丫頭就是個不解風情的鬼丫頭,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在她身上,捏著自己心各種擺弄,就是不給自己回應,這般抓狂的感覺還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
今日,自己是真的惱了!
她……
她竟然公然接受了段八郎的送禮,什麼東西不好非的是仙人掌,什麼場合不好偏偏是自己的行軍營!
在自己的所有部下面前接受了別人的愛意,這丫頭到底是想氣死自己嗎?
這段時間,自己早就想發作了,剛剛好你單靈遙送上門來的找不痛快,那就別怪我曹雲飛不客氣,這一次我斷然不會向之前那幾次小打小鬧手下留情。
只見此二人在行軍營上躥下跳,各種拼足了全力,從高台打到了圍欄,又從圍欄打到了行軍器材上,各個場地來回竄蹦跳躍輪迴作戰,各種武功套路信手捏來,變幻無窮,如此武學饕餮盛宴看的旁人驚羨而後刺激。
不多時,場下白虎軍各個血脈膨脹,頓時抄起來傢伙起鬨叫好不止,行軍營一片熱烈沸騰的景象,各個發展隊伍像是相互攀比一樣,整齊呼聲起此彼伏。
喊了半晌,見此二人還在各種炫技打鬥,飛來跳去,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便有人在私下裡偷偷說道。
「你覺得堂主和單公子他倆誰會勝出?」
「這個啊……不好說來著!堂主武功了得,氣力十足,可是單公子也不是常人,動作輕盈敏捷,倆人各有優勢,不好下定論。」
「要不咱們賭一把,誰贏了十兩銀子?」
「可以啊~哎哎哎~你們幾個要不要也參與進來呢?反正看著也是看著,不如來點刺激如何?」
「行行!沒問題,也加我一個!」
頓時賭風瀰漫,白虎軍開始公然押寶,似乎相當放縱自己,畢竟總教頭正在場上打得熱烈,自己行軍練習那是不可能了,干看著這場比拼,卻是有些枯燥無味,若是和金錢掛鉤了,那意義就不同,只要和錢有關係的事情,總是能夠特別激發人的本能慾望,到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白虎七星君各個心驚膽戰地觀戰,根本顧及不了場下的那些小兵小卒的無聊行為,只擔心自己老大的安慰,更是驚羨武玄月過人的武技。
眼看著小丫頭當真是不一般,這對抗曹雲飛的招數,沒有一絲一毫外來的招數,全是「人氣」的武學招數,短短數日這丫頭竟然會掌握了如此精妙的尚武堂的秘籍功法,可謂是讓人可怖心生畏懼。
這丫頭若是深厚的武功底子護體,根本不可能在這麼斷的時間內掌握尚武堂的武學功法。
曹雲飛何嘗不知道自己對手的女子,實在保留實力,只拿自己新學來的功法應付自己,而自己體內渾厚的氣息,告訴自己對方根本沒有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
將遇良才棋逢對手,遇強則強,曹雲飛便也不再吝嗇任何,索性開始運氣,這一次自己一定要探出來對方的深淺來。
一記白虎嘯吟而去,武玄月閃身躲過——
只是殃及場下正在大興賭博之勢的白虎軍,躲閃不及,剛才的押出來的銀子,頓時被曹雲飛這一掌氣擊得粉碎,只剩下心疼懊惱的悔恨之意。
再一看頭上的二位作戰已經到了白熾化,拳腳無眼傷及無辜在平常不過,而且上面兩位都是一定一的高手,若是自己再在這修羅場上逗留片刻,只怕小命不保,白虎軍各個人心惶惶,嚇得屁股尿流抱頭鼠竄。
頓時白虎軍場面一片混亂,秦勇這方急了眼,趕忙下了高台去維持秩序,只可惜自己勢單力薄,還沒有吆喝兩聲,就被這人群你推我跑的帶出去好幾米遠,不時生生挨了幾個拳頭,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頓時火氣暴漲,這方操手自己看家本——領劈掛掌。
一陣噼里啪啦驚天響,算是將身邊那一幫子驚慌失措的白虎逃兵制服在地,這方還不解氣地吐了一口氣道——
「我呸!那個不長眼地敢打老子,下次讓我逮著了,剁了他得手!」
而站在高台上的錦瑞見到這個場景則是冷冷一笑,心中暗自盤打算道——
你小子活該!平日里就喜歡做些露臉巴結之事,明知道下面一片混亂就不要故意下去,做什麼樣子給誰看呢?不過是推搡的時候挨了幾個拳腳,真不解氣。
錦瑞最看不慣秦勇那副小人的巴結嘴臉,只奈何自己和他都是白虎七星君的高位,自然表面上的團結功夫還是要裝裝樣子的,內心則是另外一回事。看到秦勇挨打,自己別提有多解氣了。
報應不爽,來的及時!
季無常見狀,這方微微揚嘴道:「事已至此,只怕堂主和單公子要打上一陣子了,我們先疏散行軍營中的白虎軍,這樣混亂一片也不是個事情來,若是堂主哪一天追究起來,咱們都難逃其咎!」
季無常發話了,便是這裡最有威望的指示,自然其餘五人不敢反抗,這邊領命,分散到了行軍營的地面八方,整理疏散了白虎軍的兵佣們,只剩下偌大的空曠場地,任其兩位高手肆意發揮。
武、曹二人,似乎根本不受外界干擾,打得盡興肆意了得,武玄月聰慧輕易不會放出的元氣絕學,卻還是多少運用點自己體內的靈氣和曹雲飛對抗,也算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二人打得那叫不亦樂乎。
只是苦了場下的一種白虎七星君,季無常有史以來第一次搖山皺起了眉頭來——
這好好的行軍營只怕是保不了多久了,就憑這兩傢伙如此肆意破壞,下個月白虎軍的軍費又得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