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戰(雲月發糖篇)
「單公子!你說輸的一方該如何懲罰呢?」
秦勇只看這文文弱弱的小白臉,近乎在席間一動都不敢動,似乎是認生的很,再加上之前堂主各種袒護,估計應該是個不勝酒力的主。
想來這單子瑜不過是因為自己剛才那一番話激到了,若是這樣看來,魚咬鉤了,自己不正求之不得呢?
「這個我不清楚,畢竟你們西疆的規矩我哪裡曉得?我若是誇下海口,說不準又該平白惹人笑話了不是?」
武玄月微微挑眉,當真是有恃無恐。
「哈哈哈~單公子還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來者是客,這樣吧單公子你看我這樣提議可否?若是你單子瑜贏的話,我秦勇可以答應單公子任何一個要求!」
秦勇借著酒勁口無遮攔,看著自己的兄弟各個向自己投來讚許的目光,那一股子浪勁兒泛濫不盡,這可是給自己白虎軍立威之時,作為白虎軍的代表,自己絕不能夠慫。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若是輸得話,也可以答應秦勇星君任何一個要求——」
單靈遙應邀拱禮接下了戰書。
卻不想,秦勇嘴角勾勒出一絲詭秘笑容:「那麼,即便是滾出白虎軍也能夠做到嗎?」
……
場下一片啞然,氣氛霎時陷入了冰點,曹雲飛臉上的冰霜又結了厚厚一層,更是捏著酒碗的手不經意間使了力氣,只聽「嘭」的一聲,酒碗生生被捏碎了,酒水灑落一桌。
曹雲飛若不是自己身份在這裡擺著,估計這會子功夫,早已經擲出自己手中任何觸及之物,砸的那秦勇不知道老家在哪裡去了。
季無常見狀,趕忙站起身來,一手撫扇故裝姿態的笑容滿面,又開始一貫作風,和起來稀泥好,生勸慰道——
「哎呀呀!今日堂主歸營,本事好事,這好好的酒場怎麼就變了味道嗎?秦勇你喝多了,單小兄弟可是堂主格外在意之人,不可在這裡胡言亂語,趕緊回席坐著去!」
秦勇臉上笑容變了味道,有幾分殺意的回眸瞄了武玄月一眼。
呵呵!這單子瑜到底是怎麼樣的來頭自己現在越發的感興趣,不過現下若是不給眼前的小白臉一點顏色看看,自己真心不爽,能讓老季頭和幫助如此幫襯的人,若是真沒有點真本事,自己不服!
「喂!單公子靠山很多啊?怎樣?若是你現在認輸了,我秦某人自當剛才是一番玩笑話,以後都是兄弟呢!不過,只怕是你在白虎軍的地位,可就……」
秦勇故意激怒之,今天若是不給單子瑜一點顏色瞧瞧,自己的臉面何存?
武玄月心知肚明這其中的關係,也清楚若是自己不出馬,只怕是以後在白虎軍之中就再無立足之地,雖說是拼酒,也是為了自己站穩腳跟的首戰。
武玄月雙手拱禮向曹雲飛,一本正經請命道——
「曹堂主,既然秦勇星君如此好客,那我單子瑜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是酒場上議論高低,沒有什麼大不了事情!還請堂主為我作證,若是我輸得話,我就心甘情願離開白虎軍,若是我贏的話,他秦勇以後見我單子瑜就得叫大哥!」
武玄月說這話的語調氣勢浩蕩,不卑不亢,似乎自己真的有決勝的把握拿下此戰。
可以看曹雲飛的臉,可這不是一般的難看,舉碗飲酒不語,心中斟酌不定——
說來,這秦勇可是白虎軍中最饞酒,也是酒量最好的勇士。而這單靈遙,說到底不過一介女流,常年深閨好生將養,哪裡見過這外面世道男人拼酒的市面,勝負已有定奪,這丫頭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季無常見狀,這邊迎上前去,小聲附在武玄月耳邊勸說道。
「單姑娘,不可莽撞,秦勇的酒量驚人,你是一個姑娘家,若是真跟他比起來,除了吃虧不會有其他結果。堂主好不容易把你請回來,不要在意那些沒頭沒腦武夫說的話,秦勇他今天多喝了兩碗,明日早上我便好生責罵他!」
武玄月微微頷首感謝季無常的善意提醒,只是自己心意已決,不會有其他的結果。
「季先生,我明白了,我心裡有數,你不用太擔心。」
看著,季無常和武玄月在一邊嘀嘀咕咕,秦勇更加煩躁起來,頓時不耐煩的嗷嗷起來:「我說你們還要不要開始了?單公子說的極是,若是你能贏別說讓我叫你哥!叫你爺跟你姓都沒有問題!但是有這本事贏了我再說!」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武玄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眼看著這兩匹拉不住韁的野馬欲要在酒場上火拚一番,季無常是勸這個不聽,勸那個不應,自己自當是沒趣極了,把眼神投向曹雲飛那邊:「堂主……你看……這……這怎麼是好……」
曹雲飛從頭到尾那雙如鷹一般的犀利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武玄月,思量片刻,一手揮去,算是同意了。
季無常秒懂,這方便示意撤去了宴會鼓樂,命下人在堂中擺上了一方長桌,頓時兩橫列酒碗齊刷刷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曹雲飛不多語,本是想救單靈遙的場,結果這丫頭是一根硬骨頭,當真是不撞南牆心不死,人家根本不領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管閑事呢?既來之則安之,靜觀其變。
武玄月和秦勇分別從床桌離兩側走上前去,卻只看滿滿兩大談的馬奶酒正要被嚇人開口倒入酒碗之時,武玄月頓時揚手阻止倒酒。
「且慢!」
秦勇不耐煩道:「單公子這是幾個意思?難不成到了這這個時候要反悔嗎?」
武玄月牽了倩嘴角道:「不是——我只是有個提議不知道當講不講!」
秦勇挑眉道:「單公子但說無妨!」
武玄月張口道:「剛才嘗了這馬奶酒口感不錯,就是酒水濃偏低,只怕這幾碗下去,酒勁沒有上來,肚子倒是撐得難受,我只是覺得若是拼酒,這馬奶酒並不是最佳之選。」
聽到這裡,秦勇頓時來了興緻,老實說自己作為一個老酒友,自然深有同感,這馬奶酒平時喝喝助興還成,若是酒量比拼的話,的確不是最佳的選擇。
「那秦公子的意思是?」
「秦勇星君可曾嘗過我們中嶽華都的桂花釀呢?那酒水香洌可口,酒水甘醇勁兒大,絕對是一等一的美酒佳釀!若是想要比拼酒量,桂花釀才是上品之選。」
「單公子慣會說笑,你我在西疆之地,你卻說什麼中嶽華都的美酒醬釀,遠水不救近渴,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秦勇是打心眼裡討厭武玄月,自然武玄月的一言一行在他看來都是別有用心。
「秦勇星君你誤會我了~是!桂花釀使我們中嶽華都的名酒,天高皇帝遠若是想要這名酒一時不會兒確實弄不來。不過也不代表我們喝不了不是?曹堂主此次去中嶽華都,帶回來了幾壇私藏了下來,若是堂主不吝嗇可否借用你的美酒一決高低呢?」
聽到這裡,曹雲飛的臉色鐵青,心中暗自罵道——
好你個單靈遙,這是抽著抬著給我下馬威不是?明知道那幾壇酒我是私藏留下來慢慢享用,結果你卻在這個場合,當著這麼多人面前向我索酒,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
武學月回眸一笑百媚生,竟是滿臉的戲謔和有恃無恐,不知道為何看著曹雲飛臉色難看,自己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活該你,曹雲飛!
誰讓你讓我住進曹府呢?誰讓你讓我成為眾矢之的,你讓我不舒服了,你也別開心!這次若是不讓你放放血,我武玄月還真對不起我這一路走來遭的罪。
曹雲飛凝眉,臉上表情冷淡,心中更是波濤洶湧,再一看武玄月一臉算計贏得表情,這氣更別提了。
就差現在把眼前的小女子摁地上,就地正法了去……
罷了罷了——
眼下看著這一眾人,尷尬異常的不敢言語,不就是兩壇桂花釀,給了就給了。不過這筆賬自己可是要記下了,有朝一日連本帶息一定要全部討回來。
曹雲飛一聲令下,冷冷道:「春桃,把酒窖里我剛運進來的兩壇桂花釀取來,讓他們喝!你們兩個聽好了,這酒要好好的喝,慢慢地喝,誰要是敢給我撒出來一滴來,軍法處置。」
說這話的曹雲飛臉色生硬,語調怪異,當真是割了他肉喝了他的血一般難受。
到此,場下的氣氛更加冷了,大家相互一望,都憋著一口氣不敢呼吸了。
別人怕他曹雲飛,偏偏這武玄月不怕,竟然還有恃無恐討了便宜還賣乖道:「多謝曹堂主美意!曹堂主真是為人慷慨大方。」
曹雲飛冷眼一瞥,當真是冰冷如窟,武玄月卻全然當做沒看到的樣子,嘴角一直保持微笑。
兩大罈子醉花娘抬上了桌,一開酒蓋子桂花酒香四溢,縈繞滿屋,其餘幾人也是聞到此味,頓時眼饞心熱,乾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兩個婢女相繼倒酒之時,卻只看武玄月止步上前一把抓過其中一個婢女手中的酒罈子,仰頭張口,洌洌清酒順喉而下,這動作極其豪放,驚得旁人瞠目結舌。
秦勇眼都看直了,這方剛反應過來,就急忙衝上前去,欲要和武玄月爭個高低,毫不示弱欲要直接對著酒罈拼酒量,卻只看一隻手強硬將酒罈在按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