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各取所需
又來了……
那種似夢非夢，不受控製的感覺……
這一次，像她被靳舜帶上車的那個晚上……
意識昏沉，動彈不得，卻能聽到什麽……
但與那一晚，也並不是完全相同的，那一晚她是閉著眼睛昏睡一般的，這一次，卻是睜著眼睛……
能看清帶著鬥篷的那人走近來，停下腳步，靳舜走過來，與他說什麽……
他們看著她，居高臨下……
她恍惚，什麽時候……到了床上？
身下是綿軟的觸感，輕柔的帷幔掃過她的臉頰，依舊是不知哪裏吹進了風……
帷幔掃過臉頰，癢癢麻麻的感覺……
也掃過那兩人身上，那帶鬥篷的人不耐煩的一把將帷幔扯了開，林糖看到他拿出了筆記本一樣的東西，一邊看著她，一邊迅速記錄著什麽……
這樣的動作，她並不是第一次看到，不久前，在梁宅，她見到過不止一次，而那個時候，被觀察的人，是躺在床上，尚在病中的，梁虹……
意識不穩，她看著那人的身影，瞪大了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糖糖，想說什麽？”靳舜俯身，一隻手撫過她的臉，“我說了，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啊……要是你沒這麽聰明，我也不必大費周章了……”
他說著，語氣緩了些，撫在她臉頰的手卻是力道更大了一些，她本就蒼白的臉色，因他力道不小的揉弄，很快紅腫了一片，昨晚被他的巴掌扇破了地方被處理過了，被他這般惡意的揉弄下，那些細小的傷口再次滲出了血珠。
“靳少，您還是先不要亂動她。”
鬥篷下，那人的聲音不大不小。
這是林糖，第一次在這種情形下聽到他的聲音……
意料之中的，並不陌生的聲音……
靳舜笑了下，抓住她臉上的手鬆了些力道：“我這就就叫亂動了？哎呀，你的實驗什麽的，可真是脆弱，摸都摸不得……”
“特殊時段，還請靳少諒解，”那人伸手，將鬥篷的帽子退了下去，語氣帶著些高傲，“我記錄完之外，隨意您摸還是抱。”
說著，他取了針管，推開林糖的袖子，在她胳膊處抽了一針管血……
靳舜看著他的動作，目帶興味，卻是看著林糖的……
“疼嗎？”他說，語氣好似真的關心她一般。
“我忘了你還不能說話，別急，等他做完了他的事，就是……咱們兩個的時間了啊。”
林糖能感覺到被他抽血的胳膊，那股刺痛感，甚至針紮進去的感覺都像是意識清醒一般的時候……
她看著靳舜的目光，說話間帶著曖昧意味的，生怕她不會想歪，生怕她升不起恐懼一般的……
若是昨天，她興許會覺得這隻是他的惡趣味，至多是在嚇她罷了……
而今天，那鬥篷男，已然摘下了鬥篷，甚至在她麵前都不會掩蓋聲音的情形下，她如何還能騙自己冷靜下來……
讓他們不再隱藏的唯一原因，那就是……他們已經不需要在她麵前隱藏了……
也就是說……
靳舜一直謀劃著的什麽，即將，要展開行動了……
這麽想著，她看著靳舜的目光，便有了其他的意味，靳舜看在眼裏，迎著她的目光，笑意更甚……
“想明白了？嘖嘖，我就說你聰明啊，你看，你能猜出我有別的招兒，這還沒什麽，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能把他的身份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嘴裏的他，是旁邊不知忙碌著的鬥篷男……
“要知道，我可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跟他合作上的，你才在梁宅幾天，如果我沒記錯的，就是他這幅打扮，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你可是在神智清醒的狀態下，第一次見呢吧？”他眉眼微挑，“才第一次見，就能認出來，小糖糖啊，你這麽聰明，讓我怎麽能不喜歡呢……”
“靳少，”男人走過，淡淡開口：“您這話並不嚴謹，我跟林小姐，即便是這種打扮下，也不是第一次見才是。”
“我當然知道，”靳舜反駁，“我是說，在她意識清醒的情況下。”
那人似乎笑了下，“林小姐是個精神正常的普通人，如果說有什麽特殊，那麽就是經曆比一般人更豐富些，這種豐富的經曆裏，又多是苦痛的記憶，這種特殊的經曆在她身上體現出來的，就是比一般人更堅定的心智，這種人，要想完全被左右思緒或者催眠，都是比較不容易的。”
“所以呢？”靳舜微起了身，似笑非笑，“你難道是想跟我說，之前的情況下，她也還有神智？”
“這個我之前不敢確定，不過從她今天第一眼就能認出我的情形看，她之前對我，或者說對我對她精神方麵的暗示，是有所記憶和懷疑的。”他說著，語氣還帶著興味。
靳舜聞言，轉頭看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林糖，挑眉：“小糖糖，我又低估了你？有意思……有意思……”
林糖聽著他們的話，心底卻是一波比一波更強烈的震驚，她該想到的，自己那些混亂模糊的記憶，身上那些紅腫青紫的痕跡，似乎發生了什麽她本該知道卻偏偏忘卻了的事情……
這人的出現，還有他方才的話，似乎可以將她的疑惑打散，將她那些混亂的思緒聯係起來……
“小糖糖，既然你已經想到了那麽多，看來浪費了不少腦細胞啊，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接著苦惱了，接下來的事，我來告訴你好不好？”
他說著，再次俯低了身子，將她剛剛抽過血的胳膊，袖子重新拉下來，將她的胳膊放在身側，語氣低低，誘哄一般，“你是不是好奇我接下來的打算？”
“這個眼神……被我猜對了？”他笑，“不用好奇了，我告訴你就好……”說著，他抬手看了下腕間的手表，看了下時間，道：“現在是上午十分啊，待會呢，我會讓你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呢，大概是傍晚，最多是晚上，到時候，你一覺醒來的時候，就能見到你朝思暮想的人了……”
她……
朝思暮想的人？
心底狠狠跳動了一下……
“看你眼神又變了，我就知道，我把你關多長時間，你最惦記的還是那個梁琛！”他說著，語氣漸漸添了幾分凶狠，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看著她額頭冷汗連連，這才緩緩鬆了些力道，“這麽想見到他？好啊，今天就能見到他了，開心嗎？”
林糖看著他，心底的不安漸漸彌漫……
果然，靳舜嘴角勾起，重新笑了起來，“不過見到是見到，他還會不會要你，我就不確定了哦……”
什麽……意思……
“你忘了，帶你來的時候我應該跟你說過，要讓梁琛親眼看到他的女人在我的身下……你不會以為隻是傳出些照片就算完了吧？我比你了解梁琛，隻是那樣，還不足以讓他相信，更不足以讓他難受……”
混蛋！
她眼中怒意錚錚……
“生氣了？哈哈……小糖糖，你越是這樣，越是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這些……梁琛沒教過你嗎？”他說著，捏著她下巴的手緩緩下滑，“你身上那些痕跡，看到了嗎？哈哈，你不知道你想問又不敢問一個人琢磨的模樣有多可愛啊，小糖糖，還能有誰啊，在這個地方，這個房子裏，這張床上，能把你身上留下這麽多痕跡的人，除了我靳舜，還能有誰？”
果然……
果然是他！
怒意在這一刻突然的變化，恨意開始緩緩升起……
靳舜！
靳舜！
“恨我？現在還早了些！”他冷笑一聲，抬手拂過她身上，“等你睡醒一覺再來恨我也不遲……”
“靳少，您的話，說完了嗎？”身旁，那人忙完了一般道。
靳舜嘴角笑意擴散，緩緩起身，轉頭看著他，“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勞煩張先生了啊。”
“不必，靳少跟我，各取所需而已。”
張瀾山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