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靈將府對峙(上)
【城東靈將府書房內】
剛回府不久的薛大人,正端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他隨意的翻閱著這兩日陣師大會的造冊情況,眼角帶笑的樣子,讓這位鐵血漢子的麵部都柔和了許多。看來這次陣師大會的結果,的確讓靈將大人十分滿意。
一旁的親衛有條不紊的將靈將大人看過的卷宗歸攏整理,不時補充匯報著此次五靈衛防衛的結果。
突然一名五靈衛急匆匆的從府外的側門裏跑進來,顧不上行禮便在親衛耳邊低語一陣,罷便退了出去。
隻見親衛簡明扼要的用最快的速度,又向靈將大人複述了一番,臨了結束忽然頓了頓,身體微微向一旁側了側,靜靜的等待著靈將大人的反應。
「砰!」的一聲,剛才還在靈將大人手裏的竹簡冊子瞬間便將堂廳門口的假山射了個透心涼,滿載靈力以不減飛馳之勢,一路沒入牆體一半才停下。
「媽了個巴子,看老子不打斷這兔崽子的腿!!」薛大人一聽原來是薛啟帶著人私闖祭祀台司庫的事,氣便不打一處來。
原來薛力跟隨靈將大人多年,看似粗狂,實則粗中帶細。他一見陳魚兒是鐵了心要給這邊安個莫須有的罪名,自己也被牽扯其中,便在陳魚兒與寶一行在司庫內糾纏不休的時候,傳音不遠處的五靈衛讓其去靈將府報信。
五靈衛眼見牽扯到公子,哪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趕去靈將府,將一幹事宜均稟告個清清楚楚。
「大人,您息怒,或許其中另有隱情。」一旁的親衛耐心安撫道,瞥見一陣陣涼風嗖嗖的從假山的洞裏透過來,心裏暗自慶幸剛才走位完美。
「狗屁隱情,肯定是那兔崽子貪玩拉著狐朋狗友胡鬧,才被別人趁機抓個辮子。」
薛大人黝黑的臉因為怒火中燒而變得紅中帶黑,一旁親衛也隻好先不做聲。他們家的靈將大人,生氣起來是不太聽得進別人的話的,還是等大人消消氣再吧。
「娘的,這陳文崧和他的外甥就是養不熟的狼,要不是他有祈玉使大人撐腰,老子哪還容得他們在馭陣處撒野」薛大人一時間想到往日裏陳文崧的所作所為,又聽聞今日他外甥的種種行徑,心中積累多時的不快就像火山爆發似的蹦了出來。
「大人,您消消氣,公子許是別有緣由…是非曲直,一會人來之後,一問便知。」
「娘的,去,讓齊子燕給老子把朗世奇也叫過來。」
「是。」
大會一結束,朗世奇便趕緊回了朗園,廝早早便向稟報他老太太回府了。
進了勁風院,娘倆剛上幾句熱乎話,就瞅見齊子燕從院外疾步而來。
齊子燕忙而不亂,恭敬的給朗老太太請了安,然後便要請朗員外往靈將府去。
「燕兒什麽事兒這麽急」朗老太太慈愛的問道。
「姨奶奶,具體我也不知,隻是聽靈將大人一氣之下差點拆了院裏的牆,真不準是什麽事兒」
「走吧走吧,估計是急事兒阿娘,孩兒先告退了,晚些回來再給您請安」朗員外一聽便嘀咕了一聲,照這個程度,保準不是事,便急忙向老太太告退後拉上齊子燕就便往門外走。
「去吧,正事兒要緊」朗老太太拂了拂衣袖,便讓丫頭們伺候著去休息了。
此時的靈將府內,薛大人已從書房來到廳堂前的院子裏,他一邊啐著青玉瓷盞盛著的參茶,一邊耐著性子的聽著兩邊人的陳述。
牆上的書簡早已被貼心的親衛拔出又重新放回了書房的案台上。
若不是假山上呼呼灌風的大洞,以及一左一右涇渭分明的人群,院子裏的氣氛還算是不錯。
見靈將大人也不表態,也未製止,陳魚兒自持占據上風,又自顧自的開始道。
「大人,屬下以為,還是確認一下為好,事關媧皇祭的祭祀,此乃馭陣處最為緊要的事」
「大人,屬下對靈將府、對大人的心地可鑒,我等確實是看到這兩個賊從司庫裏出來,馭陣處的這幾位同僚均可作證」
「是的大人,我等均可作證。」其他人異口同聲的樣子,似乎就跟他們親眼所見一般。
薛大人麵無表情,也不做聲,隻是一隻手不斷敲擊著椅子扶手,越來越快的頻率顯示出他快被消磨幹淨的耐心。
「陳魚兒,你休要顛倒黑白,人從司庫裏出來就一定是偷了東西嗎?」薛啟忍不住回道。
「那平白無故的,跑去司庫裏做什麽?」陳魚兒緊緊相逼,他打定主意就咬死了東西不見了,涉及到媧皇祭的事兒,饒是靈將大人也不敢輕易包庇。馭陣處雖然在靈將府轄下,卻受祈玉使大人直管,有些事就是靈將大人也不敢輕易做主。
「呔,陳魚兒,本少爺剛才已經過了,就是帶著好友去看陣師大會,其他什麽事兒也沒有」
「兔崽子,你他娘的給我閉嘴」薛大人看到這不成器的臭子就一肚子火,一聽他辯解就忍不住大發雷霆道。
朗員外剛踏進院門,薛大人炸雷般的咆哮就把他嚇了一跳。結果一進院子裏,就發現左邊站著壯壯三人,右邊站著陳魚兒等馭陣處的陣師。看這陣勢他瞬覺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滿臉堆笑的走到了薛大人身旁,道,「大人,卑職來了」
朗員外對自己師兄的躁脾氣摸得是準準兒的,心想甭管是什麽事兒,好歹伸手不打笑臉人。
「哼」薛大人冷哼一聲沒話。
見師兄沒理他,朗員外便又望向靈將大人的另外位親衛,見他麵色有異,便趕緊靈識傳音想搞清楚情況再。
(楚,什麽情況?)郎世奇邊傳音邊擠眉弄眼的。
(朗叔,公子帶著朗少爺和那位姐,今兒個為看陣師大會就偷跑進司庫裏了,這也不打緊,要緊的是被陳魚兒帶著馭陣處的人撞個正著,這會拿私闖司庫偷竊祭祀寶物這事兒要給兩人定罪呢,弄得大人也不好強壓下來,若是處理不好,沒準這陳魚兒會跑到祈玉使大人那裏告上一狀)
(我呢,怎麽你家大人氣成這樣奶奶的,這幾個沒輕沒重的娃那現在大人是什麽意見?)
(沒意見,一直沒發話呢,估計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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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奇頓時覺得心中有句美麗的三個字的俗語不知當不當講。
以前在書院也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怎麽每次棘手的事兒,師兄都讓他來啊。他隻是個修靈療境界堪憂的編外靈官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