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秦家宅子
鬼哥說完這句話,忽然掏出一枚針管,我心裏一沉,頓時明白他想幹嘛了,他想自殺。
在鬼哥身上還有很多線索,無論是木盒還是神秘勢力,我都迫切的想從他身上知道,如果他死了,一切都斷了。
因此我連忙衝過去準備過去抓他的手,但鬼哥的速度簡直太快了,一下就將針管紮在他的胸口,鬼哥狠狠的看著我,不斷將針管裏的液體按壓進他的身體。
此刻鬼哥臉上都變的扭曲,似乎很痛苦,而在他扭曲的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我,接著,鬼哥忽然仰頭,從他嘶啞的嗓音中,發出一陣低沉的吼聲。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鬼哥這模樣,我一下就想到那天晚上,血管爆裂死在我麵前的魏叔了,雖然他們外表形態不同,但他們臉上表情的扭曲程度都是一樣的,都令我終身難忘。
幾乎就在同時,我就發現鬼哥本來就幹枯的臉上,忽然變的煞白。
毫不誇張,鬼哥臉上就像抹了麵粉一樣,看起來特別白,白的可怕,我仔細看時,才發現竟然都是冰霜,鬼哥的臉上竟然結霜了。
我心裏沉重,鬼哥現在是唯一的線索,如果他死了,木盒的下落就沒了,冷哥的毒也解不了了。
想到這,我連忙衝向鬼哥,我抓著他的胳膊,想看看他的情況,這時我才發現,鬼哥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就像一塊鐵一樣。
接著我就看到一股白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站在旁邊,我似乎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寒意。
毫無疑問,鬼哥已經死了,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這樣一位連冷哥都對付不了的高手,竟然就這樣死了。
而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和來曆,他背後是否就是神秘勢力,和楚冰又有什麽關係。
我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通,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曲盈盈尖叫了一聲,我連忙回頭,這才發現原來冷哥倒在了地上。
冷哥剛才被鬼哥用針管紮了一下,基本和鬼哥現在的狀態一樣,我心裏咯噔一跳,暗想,冷哥中了針管裏的毒素,不會和鬼哥一樣吧。
我連忙跑到冷哥身邊,此刻鬼哥狀態很差,不過他臉上沒有結霜,我估摸著可能冷哥體質好,鬼哥偷襲之下,冷哥做出了反抗,因此中毒也不深。
不過這情況,必須要及時治療,稍微耽擱,可能就來不及治療了,我正急的焦頭爛額。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離開的洪叔竟然開來一輛車,我立刻將冷哥抬上車,我們直奔醫院。
半路上,我心裏還在想這事,我總有一種感覺,鬼哥還沒死,他還會來找我報仇,可我又是親眼看到他身體變僵硬,的的確確是死了。
我想了半天都沒想通這事,到後來心有點慌,一閉上眼,鬼哥死前的那一幕,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這樣想著,我立刻通知了黃毛,讓他們派人盯著海灘上鬼哥的屍體,一旦有人動,立刻通知我。
處理完這事,我才回過神來看冷哥,冷哥倒在車裏,緊緊的閉著眼,看起來很痛苦。
我連忙問冷哥感覺怎麽樣,冷哥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隻是搖搖頭,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我心裏就在琢磨,鬼哥針管裏到底是什麽毒液,怎麽能讓人瞬間僵硬。
到醫院以後,冷哥立刻被送進急診室,我們在門口焦急等待了很久,這期間曲盈盈都急哭了,不斷拉著我問到底怎麽回事,冷哥情況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說實話,我比曲盈盈還要急,因為冷哥是為了幫我才受傷的。
直到醫生從病房裏出來,我忙問醫生,冷哥現在什麽情況,醫生說他也沒見過這種病,情況不太樂觀,冷哥隨時都會有危險。
我焦急萬分,這時候忽然想到上次冷哥中毒,後來是被豔姐帶走治療的,我估摸著豔姐應該有辦法。
隻是我沒有豔姐的聯係方式,我猜測冷哥身上可能有,於是我找來冷哥的手機翻了一圈,果然讓我找到了豔姐的電話,我連忙撥通電話,很快就聽到豔姐的聲音,她還是那麽的從容。
我卻已經心急如焚了,我簡短的將冷哥的情況和豔姐說了一遍,她聲音很平靜,隻是問我在哪家醫院,我連忙將地址報給她,接著豔姐就把電話掛了。
接下來,我再次陷入焦急的等待,鬼哥死前的慘狀還在我眼前,幾乎就是一瞬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僵硬了,此刻冷哥和鬼哥中了一樣的毒,根本拖延不得。
又過了十多分鍾豔姐才到,她神色平靜,見到我以後,就問我人在哪,我忙說還在急診室,豔姐點點頭,直接走進急診室。
我愣了一下,忙問她是否需要幫助,豔姐想了一下,說:“幫我攔住那些醫生。”
說完這句話,豔姐直接推開急診室的門就鑽了進去,我再次愣住,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名護士過來想要阻攔豔姐,我心裏也有點琢磨不透豔姐的意思,但也隻好將那些護士攔住,讓豔姐順利過去。
我不斷攔住想要進去阻攔豔姐的醫生和護士,心裏卻還牽掛著冷哥那邊的情況,就這樣十多分鍾後,豔姐才走了出來。
我連忙迎上去,問豔姐,冷哥怎麽樣了,豔姐搖搖頭,說:“不太樂觀,他中的毒很奇怪,暫時沒事,但我也隻能暫時幫他壓製,一個月後如果找不到解藥,他死路一條。”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看豔姐一臉從容,估計還有別的路子,於是連忙問她。
誰知道豔姐搖搖頭,說:“沒有,就這一個辦法。”
我隻好說,傷冷哥的人已經死了,解藥拿不到,豔姐思索了一下,說:“解藥必須拿到,跟我走吧。”
看豔姐這麽自信,我有點疑惑,她到底什麽意思,我也不好問,隻好跟著她走出醫院,一起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在車上,我心裏還嘀咕不定,這時我就想到張鵬當時利用我,想搞豔姐,還誣陷我給豔姐下藥的事。
我也不知道該咋和豔姐說,但這事壓在我心裏一直不舒服,我想了一下,就低聲解釋:“豔姐,之前張鵬說我給你下藥的事,都是他誣陷我的,我沒有那樣做。”
豔姐正開車呢,聽到我這話,笑了一下,說:“我知道。”
“你知道?”我有點意外,心想豔姐咋能知道這事,豔姐接著又說:“你是什麽人我了解。”
聽到她這話,我就想到在江寧的時候了,當時在江寧,我還是一個小屌絲,而豔姐就是那麽偉岸。
我心裏頓時有點疑惑,豔姐到底是啥身份,為什麽連張鵬這樣的人都是她的朋友,我相信,她不僅僅隻是江寧焦家的大小姐。
車子一路往前開,豔姐一句話也沒有說,以至於我感覺有點壓抑,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感覺豔姐和那個神秘勢力有啥聯係,但又說不清。
神秘勢力的事盤根錯節,很多人都牽扯在其中,但具體情況又說不清道不明,顯得撲朔迷離,讓我難以琢磨。
正想著這事,我忽然意識到轎車竟然開往廣田區的最東邊。
廣田區有多大,我不太清楚,平時我活動的區域都是南宗地盤,而廣田區的最東邊,我還是第一次來,因為這裏是秦家地盤。
無論是在江寧,我和秦誠的矛盾,還是後來從歡樂島上回來,我當著秦五叔的麵殺掉林潛,這些事都注定我和秦家之間不會有朋友關係。
秦誠在秦家什麽地位,我來京都這麽久,也有一定概念,我相信,一旦秦家知道秦誠是被我殺的,我絕對永無寧日。
因此在京都這麽久,我一直避免和秦家有任何接觸,我明白,秦家這種大家族,一旦招惹,我根本無法應付。
看著車子一路往前,我基本已經肯定,豔姐是要去秦家,可要解藥,為什麽要去秦家,秦家和鬼哥又是什麽關係。
一時間,我心中疑竇叢生,頓時覺得,對於京都這譚渾水,我真是一無所知,我忽然想起鬼哥死前說的那句話,他說南宗必定會亂,這又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問豔姐,因為我都不知道從哪問起,木盒?圖案?神秘勢力?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問她。
一個小時以後,轎車停在一棟巨大的莊園前,園子頗有點古代宅門的那種感覺,大門上掛著一幅牌匾,上麵寫著秦宅兩個字。
附近比較空曠,也沒什麽人,到處高樓林立,可以看出來,能住在這裏的,都非富即貴。
下車以後,豔姐直接去敲門,門很快就打開了,接著從裏麵走出一名下人模樣的,四十多歲的男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豔姐,忽然驚呼一聲:“是焦豔小姐。”
“是我。”豔姐笑了笑,依舊很淡然。
我遲疑了一下,這裏可是秦家,雖然這人隻是秦家的下人,但麵對豔姐,他這表現,也有點太誇張了吧。
而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豔姐的來曆的確很可怕,就連秦家人都要讓她三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站秦家宅子門前,就有一種強烈的危險。
潛意識裏,我想要立刻離開這裏,但沒辦法,為了救冷哥,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