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滾!
這時我才有點擔心,黃蜂畢竟是貨真價實的龍頭老大,地位又很高,即便是他手底下的小弟,估計也能叫來一些高手,萬一等會他們叫來的人多,我估計應付不了。
而就在這時,猴子走到我身邊,他低聲說,功哥,你剛才真的太霸氣了。
我被猴子這麽一誇,差點飄到沒邊了,我說這算什麽,他一個小馬仔,跟我這麽說話,我打他還不是正常的。
正說著這話,我忽然覺得身體一陣涼意,接著,我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從茶樓裏走了出來。
對方大概有個三十多歲左右,滿臉絡腮胡,眼窩深陷,發型梳的還行,從內到外,都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即便他還沒走到我身邊,我已經覺得心跳的厲害了。
這時,猴子連忙湊到我旁邊,低聲跟我說,功哥,這人就是黃蜂,南宗年齡最小的一位龍頭,從小就在京都混社會,手段特別狠辣,功夫在南宗這些老大裏也能排到前五名,連魏叔這樣的老資曆都要讓他三分。
他媽的,黃蜂竟然親自過來了,我就覺得腦袋一陣空白。
其實不用猴子介紹,我也能感覺到眼前的人不好對付,確切的說,我已經有點害怕了,我從江寧混到現在,對危險的察覺很敏銳,什麽人危險,我很清楚,眼前的人給我的感覺,在這之前,我隻在焦應軒身上感覺到過。
此時,我手心裏已經捏著一把汗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強忍著心中恐懼,不卑不亢的看著黃蜂。
一分鍾後,黃蜂走到我身邊,他冷冷的問:“你就是陳功?”
我遲疑了幾秒,心想黃蜂也不過如此,他來這估計是想求我放過飛仔的,我的確沒想到黃蜂這號人會親自來給飛仔求情,但我很清楚,估計到時候,我也隻能退讓一步,放了飛仔,不過也不丟人。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黃蜂嘴裏吐出一個字:“滾。”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蘊含著濃濃的霸道意味,我的身體甚至已經有點忍不住想要後退,因為我感覺到,如果我不滾,今天可能就會死。
隻是我終究還是沒退一步,我不僅沒滾,連身體都沒動,盯著黃蜂眼睛的雙眼,也沒有移動分毫,我死死的盯著黃蜂,即便我的心早就臨近崩潰。
此刻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我陳功慫了那麽久,今天一定要硬氣起來,因為今時不同往日,我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著猴子他們五十多個弟兄,我是他們的臉麵,我豈能認慫?
黃蜂又如何,他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殺了我?我非但沒滾,而是不卑不亢的回了黃蜂一句:“我滾你媽。”
我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茶樓前,也激起了一層波浪,黃蜂是什麽人物,南宗南埠區的龍頭老大,論實力,在京都接近巔峰的存在,我竟然敢當眾罵他。
當時我就聽到猴子他們驚呼了一聲,我能聽出來,他們是對我的崇拜,不過我也沒有因為裝逼而昏了頭,今天如果我認慫,最後的後果很有可能是我敗興而歸,以後飛仔依舊能壓我一頭,這個爭龍頭,我也算到此為止了。
而我冒險去懟黃蜂,說不定會讓黃蜂摸不準我的底細,最後甚至被我唱的這出空城計給嚇到。
我始終盯著黃蜂,他果然遲疑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我竟然敢當著他的麵罵他,他半天才點點頭,說:“你是叫陳功吧,可以,聽說你是來找飛仔麻煩的,他是我兄弟,今天我要保他,你是想跟我幹起來,還是主動離開?”
黃蜂沒有出手教訓我,我懸著的心,才放心一點,看來他的確被我唬住了,而剛才那聲回罵,其實也就是一個敲門磚。
現在我確定黃蜂的確忌憚我,我就更加大了膽子,我說:“飛仔既然賭輸了,就應該願賭服輸,至於別的那些小伎倆我就不追究了。”
黃蜂的表情明顯凝重了不少,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拳頭也握緊了,我心中一沉,如果黃蜂現在要跟我動手,我就不能在硬抗了。
說實在的,我其實是在賭,我在賭黃蜂不敢輕易動我,今天就看誰最後扛不住了。
好在這時,黃蜂並沒有動手,而是冷冷的說:“你該不會不認識我吧,我黃蜂隨時都能要你的命。”
黃蜂這盛氣淩人的話,徹底把我激怒了,雖然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但我無法忍受,我也是熱血上頭,就笑了一下,我說:“可惜這裏不是南埠,而是廣田,我現在就能先要了你的命。”
我這話一出口,黃蜂身邊站著的一名馬仔直接向我衝來,罵了我一句,你他媽找死,然後就準備對我動手,而猴子他們也早就準備好,直接過來把黃蜂和他帶來的幾名馬仔圍了起來。
此時黃蜂手底下就幾個人,而我這邊卻有五十多號馬仔,各個氣勢如虹,就連黃蜂身邊那幾個不可一世的馬仔,這時也低下了高傲的頭。
黃蜂卻沒說話,還是盯著我看,但我能感覺到他已經快爆炸了,畢竟他在南埠區就是天,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侮辱,而現在,區區一個陳功,就敢這樣威脅他。
他顯然不甘心,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陳功,你真想死?”
我也懶得搭理他,我說我當然不想死,但如果你要找死,我也會滿足你的要求。
黃蜂深吸了口氣,半天沒搭話,看得出來他很不甘心,估計有可能,他現在恨不得吃了我。
而此刻,我更加擔心的是黃蜂會跟我動手,然後叫人來搞我。
真搞起來,今天不僅我,連猴子他們估計都沒活路了,我之所以敢跟黃蜂對著幹,是因為料定黃蜂從南埠來飛仔這,不會帶太多的馬仔,所以我才敢這樣圍著他,威脅他,但我經不住拖延。
眼前就是我全部的實力,而黃蜂的實力,我還不知道什麽樣的,一旦拖住,等黃蜂的馬仔過來,我們就徹底完了。
黃蜂一直沒說話,但也沒有退讓,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忍住不發作,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我現在隻要逼飛仔出來,就算他隻有一句認輸的話,我都會趕坡下,了結了這件事,因為我也不想跟黃蜂的積怨太深,這對我沒好處。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茶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多久,飛仔身邊的馬仔老白就衝了下來了,他氣喘籲籲的,大聲說:“功哥,我們飛哥說了,他願賭服輸。”
說完這話,老白一揮手,另外一名馬仔端上來一個盤子,盤子上蓋著一塊紅布,雖然沒解開,我已經猜到紅布下是什麽東西,因為我仿佛聞到那股血腥。
接著,老白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揭開了紅布,瞬間,現場陷入一片寂靜,就連一直喊打喊殺的猴子,這時也愣住了,他輕輕罵了一聲:“真他媽有種。”
猴子這話也是我內心所想,沒想到飛仔真的會守這麽一個賭約,我自認為如果十三輸了,我可能都不會剁手,可飛仔做到了。
一樣驚訝的還有黃蜂,他臉色無比沉重,幾分鍾後,才冷冷的吼了一聲:“蓋上吧。”
老白聽到這話,直接哆嗦了一下,然後連忙把那塊紅布蓋在盤子上,這時,黃蜂才又看向我,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他說:“陳功,你真狠,我黃蜂算是見識到了,不過你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負責。”
說完這句話,黃蜂直接帶著手下轉身離開,而我的心,許久還沒平靜下來,飛仔這麽一個敢作敢當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那些下三濫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