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母債女償!
“容玨,你怎麽了?你,你認識我母親嗎?”
沐小染下意識的被那駭人的目光逼退了幾步,看著容玨此時明顯反常的狀態,心底突然騰升起了一絲膽怯。
為什麽,她今天明明隻是想要讓母親看看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為什麽容玨的樣子讓她感覺她好像是搞砸了什麽?
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問自己與母親的關係,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原因?
“認識你母親?不,我不認識,我隻知道,多虧了有她,我才從小就成為了單親家庭裏的孩子。”
容玨此時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看著沐小染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震驚不可置信,一點點的平複,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冷酷與冰冷。
此時的沐小染,在容玨的心裏,已經不是那個帶給他別樣悸動的小女人,而是破壞他家庭的仇人之女。
什麽?
沐小染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看著對麵緩緩向自己靠近,並且一腳狠狠地將剛才他手中掉落的花束踩爛,渾身陰冷無比。
“不,不可能,容玨,你在說什麽啊?”
沐小染隻感覺自己的腦子轟的一下子變得混沌起來。
容玨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多虧了她的母親,他才成為了單親家庭的孩子?
她母親跟他們家根本就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交集啊!
“不可能?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調查了她這麽多年,沒想到居然今天讓我誤打誤撞的發現了。”
“不會的,容玨,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有什麽誤會!這個女人的樣子,化成灰了我都認得出!我母親為此受了多少痛苦,我都會一一討要回來。”
語氣陰冷的猶如地獄魔鬼,沐小染隨著容玨的不斷靠近而不斷後退,終是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而一時腳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母親怎麽可能與容家這麽大的家族有牽扯呢?
可是,看容玨此時滿目悲愴和憤怒的樣子絕不像作假,這其中,到底發生過什麽?
“容玨,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母親隻是一個平民階層,怎麽可能跟你們家有什麽牽扯呢?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沒有任何誤會,沐小染,你母親杜妍,就是勾引並害死我父親,破壞我家庭的罪魁禍首!可惜如今她死了,那麽就隻有母債女償了。”
“容……”
母債女償?
看著容玨突然走過來伸出手的樣子,以往的溫柔和冷淡在一時間都變成了絕對的陰鷙和恐懼,令沐小染止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
然而如今,這些晶瑩的淚水全然都被容玨腦子裏的怒火和恨意忽略,隻見容玨大手毫不留情的伸過來,一把就扯著沐小染的頭發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嘶!”
頭皮仿佛在一瞬間要被他扯下來一樣,痛的沐小染冷吸一聲,但比這更痛的,是她的心。
此時沐小染的感覺,無異於從天堂一下子跌入了地獄,被萬鬼剝皮抽骨,痛的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哀鳴。
心口,仿佛破出了一個大洞,痛得她連呼吸都開始不暢。
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不相信自己一直敬愛的母親會是破壞他人家庭的人,她想要說服容玨,但是卻無法開口,恐懼,心痛,絕望一時間一股腦襲來,令她措手不及。
“沐小染,你母親欠我們容家的,就由你來還。”
“容玨,容玨……”
耳邊是容玨冰冷的死亡宣判,沐小染此時雙眼模糊的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俊臉,但是那麵上滿滿的恨意卻灼傷了她的眼。
她不怕受到他的折磨,但是她怕他就此恨透了她。
粉唇此時蒼白的不斷顫抖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仿佛是在找尋最後一顆救命的稻草一般,但是容玨卻是充耳不聞。
“裝可憐嗎?沐小染,沒有用的,如若杜妍現在還在世,我或許會放你一馬,但可惜,她已經死了。”
“容玨,我母親並非那種人,當初的事情,會不會是有……”
“閉嘴!”
突然,容玨眉眼一凜,當即就是毫不留情的狠狠一甩手,直接將沐小染砸在了冰冷的地麵,令沐小染發出一聲悶哼。
容玨冷然的站立在原地,俯視著此時倒在地上狼狽不已的沐小染。
誰也沒有想到,早上還是和諧融洽的兩個人,隻一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分割的兩個極端。
仇恨,仿佛是突然亙在二人中間的一條趟不過的江海,讓容玨和沐小染兩個人隻能對立。
容玨居高臨下的看著沐小染有些迷蒙的緩緩爬起,那白皙的額角微微劃下一絲淡淡的血痕,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眉頭微不可察的微微一蹙,但是旋即就被眼底燃燒的冷意所代替。
“很疼?”
冷聲一問,沐小染渾身一抖,嘴唇輕顫,卻是沒發出一聲。
半斂著睫羽,容玨忽的冷嗤一聲。
“這點痛處,抵不上你母親加注在我和我母親身上的萬分之一。”
此時坐在地上的沐小染感覺自己的額角有些疼,有些木,眼前也是恍惚一刹,微微抬手輕觸了一下額角,一抹血色赫然出現在指上。
容玨的話隨著迎麵吹來的涼風入耳,帶起了她一陣微寒,她其實很想為母親聲辯,但是額角上的疼痛,以及頭皮上尚未緩解的痛苦,令她及時收了聲。
容玨現在已經認定了這一切,自己就算說什麽,在他此時聽來都是狡辯,反而會更加激怒他,索性,她還是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
但是,隨著額頭的血液不斷滑下,順著臉頰滑向了地麵綻開血花,沐小染還是禁不住的鼻子一酸,淚水橫流。
她,她隻是想要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心,讓母親見容玨一麵,也算是了卻她的一份遺憾。
可是,為什麽老天爺要跟她開這麽大的玩笑?
容玨的仇恨,幾乎完全化作了實質性的刀劍狠狠地一下一下紮在了自己的身上,讓她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