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湯的店鋪裏,已經很少人了。大部分吃完已經離開,我們正好可以安安靜靜地吃飯,還不用排隊。
“冉子,你有沒有事?剛剛都沒問你。”其實我一直不敢問,畢竟被打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他搖搖頭,“沒事,過幾就好了,別擔心。”
“我才不擔心,就是隨口問問。”我不屑的。
冉子看著我,笑了一下,也不話,低著頭繼續吃他的飯。
我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又或者,冉子真的不舒服,我也不再話了。
突然覺得,平時話少的可憐的我,和冉子總是特別多話。今他不接我話,我可真不習慣。
“龍,總這樣不行,徐秋韻沒完沒聊找你麻煩,這還撩?不我沒辦法一直看著你,就算我一直看著,總這樣也煩人。要不,我找她去談談,徹底解決了這件事兒。”
我想想,陳英捷的有道理,徐秋韻高二,我高一,劉偉高三。也不知道劉偉走了之後,徐秋韻還會不會繼續找我麻煩。總之,我是最低的年紀,也是最倒黴的。上次鄒宏剛也了,不想讓劉偉一直管這樣的事兒,那就隻有陳英捷幫我去處理了。不然的話,像今這樣,連累冉子的事情再發生,我可無法交代。
“那你想怎樣解決呢?”我問陳英捷,他既然這樣了,應該會有計劃。
“我也不知道,她是女生,我也不能把她怎樣,我先找她試試,看看她要怎樣才能算完,和她聊過再。”
“啊?我以為你有什麽好辦法呢。”我失望的對陳英捷。
“要不要幫忙?”冉子也問陳英捷:“這是應該徹底解決,我不怕打架,但是要是沒完沒聊糾纏瀟瀟,那好煩人。”
“不用,我先去找她,你也不方便,她和你有過節。那你們慢慢吃,我吃好了,先去學校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陳英捷著,站起來,“老板再給他們加一份粉蒸肉,兩個油酥餅。”
陳英捷付了錢,路過我們的時候,又了一句:“我先走了,龍,等一下有消息我找你。”
“嗯。”
陳英捷走了,我和冉子,楊陽吃完了飯,才慢悠悠的從店裏出來。
此時,雪花已經比剛剛的密集一點,但也是零零散散。隻是單個雪花的花片兒,卻比剛剛大了許多。
我用手接在手裏,一朵標準的六棱形雪片在手心,迅速融化。
“好美~和那我在樓頂看到的一樣!”
“瀟瀟,你喜歡這樣隨風飄落的雪花嗎?”冉子看著空,也伸出手,接住一片兒。
“嗯,很美,很喜歡。每一片兒雪花都有她自己的樣子。”我抬頭看著他。
“哎呦我受不了,你們兩個慢慢在這兒浪漫,我去打一會兒遊戲。先走了。”楊陽完,朝著網吧的方向走了。
我和冉子,都沒有管他,仍然都是仰望著空,看著慢慢飄灑的雪花。
偶爾,幾片雪花落到我臉上,冰涼涼的,但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好喜歡這樣的感覺,冉子低下頭,輕輕唱起了歌: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拚出你我的緣分。
我的愛,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空靜靜繽紛。
眼看春就要來了,
而我也將,也將不再生存。
好冷,雪已經那麽深,
MerryX’mastoyou我深愛的人
好冷,整個冬在你家門,
Aaryoumysonman
我癡癡,癡癡的等……”
我靜靜地聽著冉子唱著歌,他唱的很輕,溫柔的就像生怕一開口將雪花吹走。他唱的很好聽,至少在這樣的情景中,讓我覺得非常和諧,聽起來,有一種傷感的美好。
他唱完了,我竟然還在這首歌的餘味中徘徊。
“瀟瀟,這雖然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但是我很喜歡。每個下雪,我都會對著雪花靜靜地聽。我唱的不好,你別笑我哦。”這話的時候,冉子的臉,又紅了~一個這麽喜歡害羞的男生,我都不好意思的欺負他。而且,他少有的稱呼了我的名字。
“沒看出來呀,冉子,你唱歌好深情喲,真的能感覺你是在用情唱的。很感人,我很喜歡。”我越是誇他,他的臉就越紅。長長的睫毛不好意思的忽閃著,我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麽呀笑,你討厭!”冉子像個害羞害羞的姑娘似的,我笑的更厲害了。
“哎呀你別笑了,下次我再也不唱歌了。”
“不行,以後我要點歌。”對於一個五音不全的我來,想唱也唱不好。其實也不是五音不全,隻是,我從來沒有唱過歌。我沒有勇氣,不敢!至於為什麽不敢?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為,越是沒有嚐試過的事情,就越害怕。
從到大的音樂課對我來,就是發呆睡覺的好時候。雖然我喜歡樂器,但不愛話的我,卻從來沒有勇氣開口唱歌。就這樣,長日久,我就覺得自己是生的五音不全了。
“你點歌我也不會呀,我會的歌不多的。”
“那你就去學,我不管。”
“你!行行,那我學不會你也不能怪我。”
我得意的對著他笑著,他就那麽看著我笑,我笑了一會兒,覺得不對,我幹嘛要傻笑,於是,收起笑容,對他:“走吧冉子,哀家累了,要回教室休息。”
“得嘞,您老人家走好。”我們又恢複了平日的淘氣。
雪片,還在飄著,比剛剛更大了一些。有幾片在不經意間落在了我的頭發上,冉子用手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站在那裏。他抬起手,輕輕的從我頭發上,拿下一片雪花。雪花在他指間融化,他讓我看了看那一點點細而晶瑩的水珠。
“瀟瀟,你看,清澈嗎?感覺比雨水要透明許多。”
我盯著那一丁點兒的水珠,仔細的看著。似乎……好像……大概……也許……我也不知道。但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平日裏五大三粗,笑話連篇的人,一改往日的粗曠,變得好細膩。他的內心,也許有許多沒有表現出來的溫柔。
我們慢慢的走著,他沒有話。校園裏的靜謐與喧鬧,似乎都和他沒有關係。他安靜的就像當初剛剛坐在一起,臉上是恬靜與淡泊。
這恐怕就是冉子與生俱來的氣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憂鬱與神秘。
“瀟瀟,你看。雪開始大了,心開始醉了,但願我們都夢,還能一直做著。”
……冉子,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