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玉佩重現
此刻寬敞的大廳內,隻剩下小翠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化作一滴淚水。
京城的百姓聽說第一舞女已經換成了柳若兮時,大家都十分認同,雖然和蘇雪比起來略為遜色一些。
但是和前任朱霞比起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所以大家對這個結果都比較滿意,這也是當初柳若兮和尹三娘的計劃,就是要讓朱霞為柳若兮當墊腳石。
可惜朱霞自己沒有意識到,整天在房間裏怨天尤人,被拉下第一舞女的位置後,在縈塵坊裏就連一個丫鬟都能騎到她的頭上。
如今主仆兩人過著狗都不如的日子,曾經吃的是山珍海味,如今吃的是剩飯剩菜;曾經穿的是綾羅綢緞,如今穿的是其他舞女淘汰下來的舊衣裳。
就連住的都被換置到一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裏。
小翠看著日漸消沉的小姐,不禁開口問道:“小姐,你後悔來縈塵坊嗎?”
朱霞的目光有些呆滯,聽了小翠的話,原本呆滯的目光又沉了沉,後悔嗎?其實她已經後悔了,在開始吃那些剩飯剩菜,穿那些被淘汰的舊衣裳,在搬到這不足十來平的房間時,她就已經後悔了。
可是如今後悔又有什麽用,雲漫坊已經解散了,在說她如今被縈塵坊限製上台,就算她肯去那些小舞坊,那些小舞坊也沒人敢收她的。
“後悔又能怎麽樣,我們回不去了。”
小翠也歎了了一口氣,是啊,雲漫坊都已經解散了,回不去了。
……
南碩平王府內,
王妃自從得知蘇雪就是自己的女兒後,每日都笑容滿麵,又經過冷君弈的醫治,如今已經逐漸康複。
但是每次想到自己的女兒受了那麽多苦,她就又忍不住自責起來。
蘇雪在平王府已經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她對義母的思念,時間每過一日,她就多一分擔心。
最後終於不能在繼續這樣等下去了,她向王妃提出要離開王府一段時間。
“不行雪兒,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娘舍不得你。”在蘇雪說完之後,王妃就提出反對。
盼了這麽多年才把女兒盼回來,這才隻住了一個月就要離開,她說什麽也舍不得。
“娘,女兒隻是出去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女兒也是去看看義母,義母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我不能找到了自己的爹娘就忘記她了吧,你是我的娘,義母也是我的娘,所以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蘇雪的一番言辭,讓王妃也無法反駁,是啊,她是雪兒的娘,蘇若雨也是雪兒的娘,而且如果沒有蘇若雨,說不定雪兒已經.……
想到這裏,王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攔蘇雪了,隻能是千叮萬囑,讓她出門在外一定更要照顧好自己,再有就是讓她早點回來,要是可以的話,也把義母也接過來。
對於蘇若雨,王妃心裏一直是感激的,能把自己的女兒培養的如此優秀,肯定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並且她聽說蘇若雨沒有成過親,她在心裏捉摸著,到時候替她也尋戶好人家,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冷君弈也要去繼續打探冷戰楓的下落,他希望自己能早日弄清自己的身世,也早日替娘親沉冤昭雪。
鬱衡自然是打算跟著他們一起了,他是打算自己背著他爹娘偷偷的尋真正妹妹的消息。
不過還沒等他說出來,王妃就主動讓他跟著蘇雪一塊去,不過是為了保護蘇雪。
鬱衡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有了女兒忘了兒子啊,不過反正他也是要和他們一塊的,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麽。
晚飯王府做了很大一桌子菜,給三人踐行。
飯桌上王妃不停的往蘇雪碗裏夾菜,而蘇雪為了不拒絕王妃的好意,都是來者不拒,統統都給吃了,最後撐得她原本平坦的小腹竟有些凸出了。
其實蘇雪在王府的這段時間,王妃對她真的很好,但是越是對她好,她就越覺得愧疚。但是為了王妃的身體,又不能說出來,不過她想的是,以後等鬱衡找到了他真正的妹妹時,她就上門給王妃請罪。
但是平王這段時間對蘇雪卻是極其平淡,並不像是對自己女兒一樣,就連平時話都不曾說過幾句,隻是在王妃在場時,他才和蘇雪親近一些。
其實他明白,蘇雪隻是鬱衡在情急之下找來的一個替身,在他心裏也沒有把她真的當自己的女兒,也許他女兒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不過即使這姑娘不是自己的女兒,他也不會拆穿,因為他同樣擔心自己夫人的身體,隻是要讓他親近,他是真的做不到。
翌日一早,幾人就準備好了行囊,不過這次卻是多了一個人,那就是綰悅,在綰悅被接進王府之後,蘇雪從來沒有把她當過丫鬟使喚,但是她自己卻一直謹記當日的諾言,為蘇雪當牛做馬。
原本蘇雪是想讓她留在王府的,畢竟他們此番去尋人也會有諸多風險,而且以她對慕安陽的認知,慕安陽也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們的,所以她不想綰悅跟著自己前去冒險。
但是綰悅卻堅持自己要跟著一起去,最後沒辦法,隻能隨了她。
這次出行,王府準備了兩輛馬車,不過最後他們隻要了一輛讓蘇雪和綰悅坐,而冷君弈和鬱衡兩人則是騎馬出行。
上馬車的時候,王妃又是千叮嚀萬囑咐,最後才含著眼淚放手讓他們離開。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王妃真的忍不住哭了出來。
“夫人,你怎麽又哭了?”平王連忙上前替她擦拭眼淚。
“我盼了十幾年才把女兒盼回來,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她又離開我了,嗚嗚嗚……”王妃順勢撲在了平王懷裏。
平王懷抱著王妃,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她背:“她隻是去看她的義母,又不是不回來了……”
“什麽她呀,她呀的,那是女兒,是我們的女兒。”王妃聽到自己相公對女兒的稱呼很不滿,於是掙開了他的懷抱。
“是是是,是女兒,是咱們的女兒。”說完又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隻是在此之後他深呼了一口氣,在王妃看不見的位置,眸子也沉了一下,然後又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此時蘇雪幾人已經坐著馬車遠去,就連影子都看不見了,王妃才肯回府。
在平王和王妃轉身回府的時候,身後的丫鬟海棠見地上剛剛馬車停留的位置,一枚玉佩掉落在那裏。
海棠是王妃身邊伺候的丫鬟,她沒有多想,彎身拾起那枚玉佩,心想肯定是郡主剛剛掉落的,那就交給王妃吧。
海棠來找王妃的時候,平王也還沒有離開:“王妃,奴婢剛剛在門口撿了一枚玉佩,想必是郡主落下的。”說完便把手中的玉佩交給王妃手裏。
王妃拿著玉佩瞧了瞧,覺得有些眼熟,不禁嘀咕了一聲:“這玉佩我怎麽在哪裏見過?”
“她不是說了是女兒的玉佩嘛,你見過也正常。”平王並沒有注意看那枚玉佩。
王妃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對:“我從來沒見女兒戴過什麽玉佩啊,你來看看這玉佩。”
聽見自己夫人讓自己看,鬱赫豈敢不從,上前把玉佩拿在手裏瞧了一番,這一瞧不要緊,當場就楞在原地。
這不是當年自己給女兒的那枚玉佩嗎,怎麽會在這裏?
王妃見到他的異常問道:“相公,你怎麽了?”
平王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心虛的道:“沒……沒怎麽。”
“相公可見過這枚玉佩?”王妃見他看著這枚玉佩出神,肯定是見過這枚玉佩的。
鬱赫的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年前,那時候王妃才剛剛生產完,因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而愛妻心切的他隻是輕輕一瞥看了一眼穩婆懷中的女兒,又順手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扯了下來放在女兒的繈褓中。
之後就直接奔向了產房去陪著自己的夫人,但是剛進去沒多久,下人就匆匆來報說是世子失足落水。
於是他便離開產房,去看自己的兒子,但是等大夫來診治後,說隻是嗆了幾口水,沒有什麽大礙。
於是他也放下了心,繼續去陪自己的夫人,等他到了產房後撞見丫鬟慌慌張張的從房間裏跑出來,而王妃依舊麵色蒼白的睡在床上。
他問了丫鬟,才知道剛出生的郡主被穩婆抱走了,而王妃剛剛醒來沒見到自己的女兒,吵著要見自己的女兒,丫鬟為了穩住王妃,隻說是穩婆把郡主抱去喂奶了。
可能是剛生產完的原因,王妃的身體還很虛,然後又昏睡了過去。
鬱赫立即派人去抓那位接生的穩婆,但是那穩婆早已經抱著剛出生的小郡主不知所蹤。
可是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王妃醒後依舊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在百般追問下,鬱赫不得不告訴她實情,之後她便相思成疾。
隻是沒想到這枚玉佩竟然又出現了,難道那姑娘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想到這裏,鬱赫不禁一陣悔恨,要是知道她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怎麽會對她那麽冷淡。
“夫人難道忘了,這塊玉佩還是當年你親手送給我的。”鬱赫鼻尖有些酸澀。
王妃聽了之後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覺得這麽眼熟,原來是當年在兩人成親之前送給鬱赫的禮物:“那怎麽在雪兒手裏了呢?”
聽了這話,鬱赫心中更是難過了,聲音有些哽咽:“這是在女兒出生的時候,我放在她身上的。”
“相公,你怎麽了?”王妃聽出他聲音有些不對,便問道。
鬱赫走近自己夫人身邊,然後把她抱在自己懷裏:“沒怎麽,就是想咱們的女兒了。”
“你瞧你,你剛還說我呢,你不是說女兒隻是去找她義母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嗎。”王妃用鬱赫剛剛的話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