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苦肉計
“陸連翹，你……”
“我什麽？我們才剛結婚啊，你居然第二天就跑來這裏跟其他女人鬼混……還是前任……嚶嚶嚶……馮厲行，你做出這種事，你對不起我，你怎麽可以對不起我！！！”
連翹的手還停在那裏，握著，不動，卻用那雙被淚水衝刷過的清亮的眸子盯著馮厲行。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意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也知道我現在滿足不了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對我？……嗚…行，你有生理需求嘛…你在外麵玩女人也好，跟人鬼混也好，我也不能把你怎樣！可你為什麽還要發短信讓我來接你？……馮厲行，我不想看到，我不想看到你跟其他女人這樣…求求你，我也有心的…求求你別讓我看到這些好不好？”
真是聲淚俱下，連翹那張嬌嫩的小臉上全是簌簌往下淌的淚珠子。
馮厲行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他雖然完全聽不懂這女人在說什麽，可那眼淚是真的，一顆顆掉得他心都攪到一起去了。
“好好好，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馮厲行將哭得快要斷氣的連翹撩過來，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再用滾燙的手指去撚她臉上的淚。
可惜淚珠子撚不盡，她哭個不停，唇又被她咬住了，心疼得馮厲行趕緊用手指去摩挲：“鬆開，鬆開好不好？”
她偏不聽，嗚嗚抽泣著拚命咬，像是要把這心裏的仇恨全部發泄在那唇上。
小妮子，真是要他的命麽？
馮厲行忍不了了，俯身過去吻她，碾磨輾轉，想讓她把齒關撬開，可她偏不肯，馮厲行本就被那煙霧熏得難受，快要抵不住了，直接翻身將連翹壓在身下。
“不要！你剛碰過其他女人，好髒，好髒……！”連翹急吼出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嘣”一聲，帶子斷裂，隻覺胸口一陣涼意，連翹的眼淚越發迅猛地溢出來。
就在那全身戰栗中，一口咬在馮厲行的舌尖上。
“嘶-”劇烈疼痛在他舌尖散開，他一下子鬆了口，連翹便趁機推開他，扶住小腹從床上滑了下去……
馮厲行隻感覺懷中頓時變空，心裏越發難受起來，卷了一塊浴巾便要下床去追，可連翹閃得極快，直接跨出去，將門一把撞上。
嘭——好響的聲音！
馮厲行被她單獨關在房內，使勁拍門：“陸連翹，開門！”
“不開！”
“聽到沒有，開門！！！”
“不開不開不開！”連翹用手摁住胸口已經破敗不堪的襯衣，後背抵住門，眼睛裏全是狡猾的笑，了嘴裏又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不想見你，我不要見你……你現在這樣子讓我覺得惡心，惡心……馮厲行…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知道你娶我不是因為你真的想娶我，可是你怎麽可以找她？你明明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她……”
淒楚的哭聲一點點傳到馮厲行耳朵裏。
他真是要被她逼瘋了，身上像是著了火，欲念越來越驟烈，可連翹的哭聲又讓他覺得百爪撓心。
“陸連翹你到底在說什麽？”
“嚶嚶嚶……你還不承認嗎？可是我都看到了……看到你們獨處一室……裴瀟瀟還那麽得意，她剛才都跟我說了，她說我現在滿足不了你，所以你才會找她……你個混蛋，為什麽要找她，為什麽！！！”
反反複複，聽上去快要奔潰了，語無倫次，哭聲淒厲。
馮厲行大口呼吸，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但連翹的話也提醒他了，大概可以猜出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大抵是連翹來包廂找他，剛好撞見他和裴瀟瀟在一起。
可是裴瀟瀟怎麽會來？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和幾個客戶一起唱歌喝酒的，當時王琦也在。
對，王琦呢？
馮厲行思緒一頓，大致猜出怎麽回事了，也不管是誰設的局，現在隻剩滿身的念頭和滿腦子的心疼。
心疼連翹看到自己這麽不堪的一幕，可是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跟裴瀟瀟發生關係，完全隻是個誤會，他必須跟這小妮子解釋清楚。
馮厲行返身使出蠻勁，毫不客氣地把圓形門把旋了幾圈。
這種娛樂場所的門鎖質量一般，他又被欲念催生得躁動難耐，所以三兩下，鎖就壞了。
門微微被他拉開一條縫隙。
連翹意識到不好，趕緊從外麵將門拉出，不讓他出來。
“鬆手！”
“不鬆，我不想見你！不想不想不想！！！”她像受了極大的委屈，聲音撕裂般的泣吼。
馮厲行隻能用力將門扯開，連同抓著門把的連翹一同扯進屋裏。
“啊…”慌亂間她一頭撞到他懷中。
馮厲行抱得滿懷，轉了個身，直接將連翹抵在旁邊的牆上……
連翹嚶嚶膩膩間，哭聲不斷，手欲推不推，口中卻含含糊糊地喊：“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用剛碰過她的手碰我……”
邊喊邊哭，邊哭邊用爪子去撓馮厲行的肩膀。
肩胛骨上很快就留下一條條血印子。
“沒有…我跟她什麽事都沒有……”馮厲行粗糲的聲音全被自己吞在喉嚨口，真是快要爆炸了，她能不能乖一點。
“連翹，你看著我…”他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扶正連翹的肩膀，將她的臉抬起來與自己對視。
結果那一眼過去，馮厲行的心都全部碎掉了。
那是怎樣一張悲戚絕望的臉啊，雙目通紅，臉頰一點血色都沒有，長長的睫毛因為淚水全部黏在一起，一縷縷蓋在眼瞼上，可眼底還有那麽多蓄不住就快要滾落下來的淚珠，晶晶亮閃著光。
她還一抽一抽，胸口因為這動作起伏抖動…
這隻妖精，磨人的妖精，楚楚可憐用淚水裝點自己的妖精。
馮厲行在這時候怎麽可能還是她的對手？
內疚…渴望……交織在一起，隻覺得自己該死，疏忽了，居然讓裴瀟瀟有機可乘，而且還讓這小妮子親眼見到。
小妮子哭成這樣，在他懷裏抖成這樣。
他心都要掏出來給她了。
“對不起……”馮厲行一把將戰栗低泣的連翹摟上肩頭，隻能抱住她，像抱著一隻受傷的貓咪，輕輕拍打，“我真的沒有跟裴瀟瀟怎樣…我不知道為何她也會在這裏，但是我發誓，我沒有碰過她！”
“嚶嚶嚶……”連翹縮在他懷裏還是哭，哭得好像更厲害了，“你騙我！如果你們沒有怎樣，為什麽我來的時候她身上一絲不掛！”
“……”這讓馮厲行怎麽解釋，“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承認我喝多了……”
“誰讓你喝多！誰讓你喝多！喝多了就會酒後亂性！”連翹撅著紅唇，手又去捶他的胸，濕潤的雙眼楚楚盯著馮厲行。
簡直夠了！
真是白費了他這麽多年留戀花叢的功力，一夜之間全毀她手裏了。
馮厲行隻能任由她捶，任由她撒野，隻是見不得她哭，哭到後麵他實在受不住了，埋頭去吻她的眼睛，那雙潮濕的精靈一樣的眼睛，睫毛都哭濕了，眼角也濕的，他都一點點吻過去……
連翹終於順著他的意思開始回應。
回應的時候還在抽泣，先是輕輕的，最後變成了撕咬，順著他的唇往下，抵達脖子，再到心口，咬在他的左邊鎖骨下方……
那是他心髒的位置。
“馮厲行…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偶爾，就當偶爾哄哄我……能不能假裝把我裝進你心裏去……”
她就嚶嚶哭著將唇印在他胸口。
馮厲行死死將她圈緊。
作死他算了！
“你一直在我心裏，早就已經在我心裏…”
一不小心說了真心話，連翹頓了頓，感動似地將自己殷紅的唇又送上去……
百般廝磨，從牆沿到床上，可是最後關頭，她竟然不幹了。
“不行，昨天剛來過一次，孩子……”
你妹！
馮厲行被弄得不上不下，隻能好聲哄：“我會很小心。”
床頭的香氣一陣陣襲來，他隻覺得聲音暗啞難耐。
連翹咬著下唇搖頭：“真的不行，再忍忍，太頻繁真的會出事！醫生也說過，我如果流產很容易大出血……”
真是……
馮厲行一拳捶在床靠上，劇烈的聲響，可於事無補，他隻能從她身上下來，仰臥粗重地自己喘氣。
臉上和脖子上全是汗了，連翹心疼似地抽了紙巾幫他擦，他一把推開：“別碰我，離我遠一些……”
連翹瑟瑟退到床邊角落，抱住自己的膝蓋，看著不遠處馮厲行因為粗糲喘息而不斷起伏的胸脯，臉上唯唯諾諾，心裏卻涼寒一片……
真解恨！
她揪住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
直到香爐裏的那半截木根燒盡，房間裏的香氣漸漸散去，馮厲行才暈暈乎乎地緩過神來。
翻了一個身，他此時已經滿身的汗，虛乏無力，卻發現連翹已經靠在床角睡著了，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白皙的臉上掛著一團紅暈。
馮厲行不由歎了一口氣，過去輕輕拉了拉連翹的手臂，連翹嘴裏咕噥一聲，眼皮睜了睜，最終也沒有醒。
馮厲行便也不喊醒她了，輕輕掐著她的腰將她扯到自己懷裏，抱著她躺下…
腦中各種思緒，回憶這一晚上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