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烏龍,他都快瘋了
這真是一個烏龍啊,絕對是個大烏龍。
連翹開車往雞鳴山趕,一邊開一邊罵,馮厲行這個白癡,怎麽會想到跑去華克山莊鬧!她早就不住那裏了,他去那裏鬧什麽勁!
抵達山莊門口的時候,連翹急匆匆下車,酒店大廳門口居然已經有穿著製服模樣的人守在那裏。
見到連翹進來,他趕緊跑過去搭訕:“請問您是陸小姐嗎?”
連翹點頭,那人如釋重負地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陸小姐,您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這些人的飯碗可都保不住了。”
“怎麽了?”連翹見這人惶恐不安的樣子,著實有些吃驚。
剛才王琦在電話裏也沒把事情講明白,隻說馮厲行來華克山莊找她,在她之前住的房間門口敲門。
穿著製服的酒店客房部經理一邊引連翹進電梯,一邊氣喘籲籲地解釋。
“馮先生今天喝多了,也不知為何就衝到19樓某間客房門口敲門,結果房間裏住的是其他客人,關鍵這對客人身份有些特殊,男的是某個機關的幹部,女的應該是他在外麵養的情婦,所以兩人被馮先生這麽一喊,嚇得死活都不敢開門了,裏麵不開門,馮先生就更加惱火,就差把門給拆了,我們整個組的工作人員怎麽都攔不住,最後還是我給王小姐打了電話,王小姐趕過來看了一眼,說她沒辦法,這事還得找您……”
“找我?找我有什麽用?”
“因為馮先生在房間門口敲門的時候,一直喊著您的名字。”
連翹臉色一下子變沉。
酒店的客房經理以為惹她不悅了,趕緊又解釋:“其實馮先生是我們山莊的常客,又是賭場那邊的VIP客人,平時我們都小心伺候著,唯恐哪裏不周全讓他不高興,所以實在得罪不起,但今天事情鬧到這地步,隻能麻煩陸小姐跑一趟,不然我們真沒法跟上頭交代了。”
那經理就差在電梯裏給連翹跪下了。
連翹心裏憋著一股無名火,從未覺得馮厲行是這麽幼稚衝動的人!
“那現在房間裏那對客人呢?”
“客人已經被我們工作人員請到其他房間去了,現在工作人員都散了,房間裏隻剩下王小姐和馮先生兩個人。”
連翹隻能歎口氣,電梯已經抵達19層。
她走出去,客房經理怯生生地跟在她後麵。
很快就走到她之前住過的房間門口,門敞著,裏麵有燈光透出來。
“進去吧,馮先生就在裏麵。”客房經理站在門口,不敢再靠近,好像裏麵的馮厲行會吃人。
看來剛才被他嚇得不輕,這個馮瘋子!
連翹吸著一口氣進去,小客廳裏麵一片淩亂,地毯上全是紅酒杯和瓶子的玻璃渣,濕漉漉的浴巾在地上鋪得到處都是,甚至還能在床邊的榻榻米看到兩枚用過的套子。
這裏剛才分明正在進行一場激戰…
馮厲行那貨TM都幹了什麽?
“人呢?”連翹在外間喊了一聲,很快聽到臥室那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王琦從裏麵走出來,雙手抱胸,睨了連翹一眼。
連翹心裏那股火蹭蹭往上冒:“他鬧什麽鬧?人呢?”
“在裏麵,你自己進去吧!”王琦口吻依舊清冷,但聲音有些顫,像是剛哭過。
連翹與她對視一眼,從她身邊想往臥室去,卻又聽到王琦開口:“餘連翹,他不是對誰都這樣的,如果你守不住自己的心,就麻煩放過他,如果你對他也有感情,就別三心二意。”
連翹沒料到王琦會這麽說,心裏那根刺又往肉裏紮,疼得她不知如何回答,隻點頭“嗯”了一聲。
王琦還笑了笑,也不知是冷笑還是苦笑,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臥室的門虛掩著。
連翹站在門口,咬了咬唇才緩慢推開門。
門內一片黑暗,燈都沒開,隻聞得到濃烈的煙味和酒氣。
好在窗簾沒有拉上,窗外的月色撒了一點光線進來,馮厲行就站在窗前,背對著連翹,嘴裏叼了一根煙,
吸一口,煙霧全部吹在玻璃上。
連翹走至他身後。
“馮…”剛想開口喊他的名字,眼前的人影卻迅速轉身……
隻不過一瞬間的事,真的隻是一瞬間,他像黑暗中的猛獸一樣撲過來,直接將連翹一把扯過去壓到牆上…
薄涼的唇,在她舌上肆虐深吻,懲罰一樣,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
連翹腦中一片空白,反抗掙紮,可他力氣好大,一手夾著那半支煙舉在半空中,僅靠另一隻手臂將連翹禁錮在牆麵與他的身體間。
她無法動彈,承受他的暴虐。
“馮厲行,放開我!”
“不放!”他低吼出聲。
連翹用腳去踢他的膝蓋,嘴裏叫罵:“你這個瘋子,神經病,放開我!放開我!”
似乎是她的罵聲刺激到他,馮厲行的力度減輕了一些,身子一下子軟在連翹的肩膀上,沙啞的聲音壓在她耳邊:“是,估計真瘋了,居然跑到這裏來找你,我以為你還住在這個房間,在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有女人的吟聲,我以為那是你……”
所以他才會瘋了一樣敲門,所以才會亂砸東西,所以才會把整個酒店鬧到不得安寧。
連翹覺得自己沒辦法再欺騙自己,從他手中奪過那半支煙,狠狠吸一口,然後貼著他的唇吻上去…
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力度裏麵全是挑釁。
舌尖沾著尼古丁,她也不管,恨不得一下子頂到他心裏去。
隻是他的牙齒好利,他的手很冷,連翹抱著他,能感應到他胸口的脈搏和氣息。
“馮厲行,你這個瘋子!”她氣喘籲籲。
馮厲行卻不言語,心裏愣是憋著一股勁,手臂掐住連翹的腰肢,將她一把抱起來扔到床上……
真是瘋了。
兩人都瘋了。
馮厲行將她壓到在身下,手已經猛烈地扯斷了她的毛衣扣子,接下來要幹什麽彼此都清楚。
連翹不排斥,甚至有些渴望,但她知道不可以,就算心裏身體裏都如此需要這個男人,理智卻足夠將她從瘋狂中喚醒。
先不說他們之間沒可能,就光裴瀟瀟的下場她還記得呢。
裴瀟瀟是跟了他時間最長的女人,當初也是千寵完寵地愛著,可最終呢?最終她為他吞安眠藥自盡,他卻連去醫院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馮厲行,瘋過就好了,適可而止。”她拽住他放在她皮帶上的手,剛才還如火的眼睛一下子熄滅了,清冷無比地看著馮厲行。
猶如一桶冰水澆下來,將他瞬間冷卻。
真是好樣的,她越來越厲害,居然懂得先主動挑釁勾.引,再一下子縮回去,讓他欲罷不能,卻又無法再繼續下去。
這算什麽?
欲.拒.還.迎?
可是他的尊嚴在哪裏?
馮厲行一下子從她身上爬起來,直接拽了車鑰匙便撞門出去。
連翹心中那根刺一下子紮到深處。
說好此後心不遂境轉,可為何眼淚還是直直往下淌。
那晚連翹到家已經很晚,重新洗澡,試圖洗掉馮厲行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然後躺在床上失眠,最終還是爬起來抽煙,煙抽了大半包,總算好受一些,這才拿出那塊方巾繡起來…
隔天起晚了,她幹脆沒去公司,在家休息了一天。
中午的時候小秋給連翹打了電話,說網上全是她和周沉跳貼麵舞的照片。
借著周沉這股東風,這下連翹算是徹底在圈內紅了,連帶著瞑色也沾光。
但她心情受馮厲行影響,實在懶得管這些,隻跟小秋說她因為身體原因要請假一天。
下午反正也是閑著,連翹便買了一些零食和玩具去了歸葉堂。
歸葉堂還是老樣子,除了院子裏那棵樹上的葉子已經掉光了之外,其餘的東西好像可以幾十年不變。
連翹進去的時候許多小朋友正在地上撿那些枯葉子玩。
安安依舊一個人坐在台階上,也不知從哪裏搞了個放大鏡,正對著太陽照自己的腳丫子…
前兩年劉院長一度懷疑安安有自閉症,連翹還特意帶了他去正規的醫院檢查過,檢查結果顯示他並不是自閉,隻是不合群。
可能因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再加上有先心病,許多小朋友都不願意跟他玩,所以才漸漸養成他自我封閉的習慣。
好在他對著連翹還算親昵。
“安安…”
連翹走過去,台階上毛茸茸的頭抬起來,看到連翹,咧著嘴笑了笑:“連姐姐…”
就那麽一瞬間,連翹腦中一空……
安安平時很少笑,但他笑起來的時候也喜歡一側唇角上揚,這表情,特別像馮厲行。
可是怎麽可能!
連翹覺得肯定是自己心裏想他的次數太多,所以才會冒出這麽可怕的念頭。
那天劉院長不在,連翹也難得落個清閑,便索性在歸葉堂陪了安安一下午,直到臨吃晚飯她才離開。
後麵一周時間連翹便完全把自己沉浸在高強度的工作裏麵。
距離風尚大典也沒多少時日了,後續有一大堆工作等著她做。
平安夜也即將來臨,裴瀟瀟的新片首映日就定在平安夜那天。
連翹重新畫了一套設計圖過去,最終裴瀟瀟挑選了三套禮服。
一套鏤空流蘇長裙,一套小羊皮和山羊絨拚接的短裙,最後一套是壓軸,打破裴瀟瀟平時的優雅小女人氣質,給她定製了一身褲裝。
上衣是絲綢和皮革拚接的黑色圓領套衫,下身是長至腳裸的寬腿褲,將整個人的腰線拉上,顯得曲線更為修長。
再配上墨綠色複古刺繡手袋和銀色尖頭高跟鞋,整副妝容幹淨利落,剛柔並濟,令人眼前一亮。
拿到成品試穿的時候,裴瀟瀟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對連翹這身褲裝的設計讚不絕口。
本該一切很順利,可誰知卻在首映禮的前夜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