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質問季老頭
想到這兒，我都有點小緊張了，咬著嘴唇道：“我知道楚慕雅的事兒不多，即使就像你說的楚慕雅不是正常休克，但是再怎麽失憶都不可能言行舉止什麽都變了，我怕遇到熟人會被拆穿。”
我一口氣說完，陸言辰那邊就沉默了。這商場很吵鬧，但是電話對麵的安靜就像把我圈在了一個小空間，耳裏心裏腦裏等著的都是陸言辰。
我怕去了會搞砸他的計劃，又怕臨時退縮比不去還坑。
我雙腿都不自覺走來走去，就像有蚊子在上麵咬一樣。
過了許久，陸言辰才低聲道：“楚慕雅是謙修的徒弟，還得季老爺子重用，性格很傲，幾乎除了季栩表哥，也不會關心誰。”
我打斷他，“胡說，上次我們出來的時候，楚慕雅就老往你身上瞄。”
“……”陸言辰好像是被我噎住了，輕咳了一聲，道：“認真點。”
“你現在扮演的是楚慕雅，而且還是剛昏迷醒來，之前季家老宅鎮壓失敗，你還是負責鎮壓的人之一，你知道去到季家要怎麽說了吧？”他的語氣就好像正常人都該知道的樣子，壓根沒想著給我解釋。
我懵了，我又不是她本人，怎麽知道怎麽說？試探道：“你是要我裝傻嗎？或者到時候一問三不知，一副高冷的樣兒，或者直接有什麽都拋給季栩，這表兄妹熟，季栩會罩著我的。”
“……”陸言辰又一長串沉默，歎了口氣，又強調道：“楚慕雅是負責鎮壓的人之一，也是季家的親屬，現在鎮壓不成，她就差點一命嗚呼了，你說她回到季家要做什麽？”
他似乎在引導我想下去。
陸言辰就是這麽個嚴格的鬼，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事兒，偏得要我學會怎麽做。
我抓了抓頭發，忽然靈光一閃，終於抓住了重點，“楚慕雅現在應該會擔憂自己被季家連累，回去了會暗地裏質問季柏年？然後我可以接著楚慕雅的身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兒，甚至是謙修？”
就像有什麽東西給我順了一下，我腦子忽然就靈光了，怪不得陸言辰會將計就計讓我附身！
但我又想不通了，“陸言辰，楚慕雅也隻是個外人而已，你咋不讓我上季栩的身，心肝寶貝兒子問話，季老頭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想到這點，我覺得我比陸言辰機智多了。
誰知道陸言辰卻在那頭冷哼一聲，道：“讓你上季栩的身，好讓你把你的理想老公看得一幹二淨？”
我閉嘴了，怕陸言辰發飆。
是，渣鬼的選擇永遠都是正確又毋庸置疑的。
陸言辰聽見我不反駁了，這才又道：“你小心一點，真被發覺不對了，就想盡辦法往外跑，我也會過來，不會讓你有事。”
“楚慕雅質問季老頭是合情合理的，不要心虛，給點氣勢。”
“但是別逞強，沒什麽比你的命更重要，懂了嗎？”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陸言辰加重了語氣，聽不到我的回複，又道：“顧卿卿，你聽到了沒？”
我輕輕嗯了一聲。
不知道咋的，我就想起了夢裏我跳輪回台的樣子，想起了我還是君白之時，整個國家包括陸言辰的親人都被團滅了，陸言辰救回我後，那激動的樣子。
他這是怕我有事吧。
但是那個算命的說過我就連二十五歲都過不了，到時候陸言辰又該怎麽辦？
再一個鬼孤獨的在清冷的冥府活上一千年嗎？
但那時，不會再等到我了……
想著想著鼻子就有點酸，我猛地搖頭，拋開一切的不開心，道：“那你也小心，別被柳安盈坑了，她就是朵白蓮花，要喜歡也不能喜歡這樣的人。”
“又在亂想。”陸言辰拋下一句話，又叮囑我小心，很快就掛了電話。
我猜是柳安盈回來了，而且再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鍾，我再不回去就得被懷疑了！
……
再跑回去時，季栩依然拿著電話在發呆，一看到我立馬蹙起眉頭，“小雅，你去了那麽久沒事兒吧？打你電話還一直在通話中，你不是去廁所了嗎？”
“嗯，去廁所的時候收到了個電話，現在沒事了。”我敷衍一句，坐在他旁邊，對司機道：“開車吧，耽擱了就不好了。”
這商場離季家老宅很遠，起碼有半小時的車程，聽著汽車駛過的聲響，我就覺得有點兒困。
但是季栩還一直在我旁邊念叨，“卿卿怎麽今天那麽奇怪？以前對我的語氣都是很好的，現在電話都不回。”
還有這種事？我半睜開眼瞄過去，隻見季栩好像真的很不開心的樣子，就像誰搶了他的糖果。
這坐在別人身邊聽著別人念叨自己的樣子真的很酸爽，甚至讓我有些尷尬。
我也沒對他多好吧？
“小雅，你說卿卿是怎麽想的？”季栩忽然轉過來，問了我一句。
“呃……”我被問得差點岔了氣，拍了拍心口道：“其實她都有未婚夫了，表哥你條件那麽好，找一個比她好一百倍的人都不是事兒。”
“你不懂。”季栩低聲說了一句，又摸著手機道：“一定有辦法的。”
這時候，我都沒看見季栩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鬱，還以為他隻是單純地安慰自己而已。
到了老宅，季栩身為季家最後的男丁，才下車就被一群人簇擁住了，反而隻有一兩個我不認識的人安慰了我幾句。
今天的老宅依然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才進門就看不見陽光，我還看到有一塊八卦狀的鏡子掛在了院子的樹上，而正對著鏡子的是一口幹枯的石井，也不知道是什麽法陣。
不過所有來人神色都有幾分凝重，似乎事態已經失控了。
季栩倒是像知道的不多的樣子，打了幾聲招呼就要去找他老爸。
我走在他身後，道：“我也要找姨丈呢，一起吧。”
季栩點了點頭，也沒發覺我的緊張，其實我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
季柏年能混到今時今日這位置，做事狠辣，就絕對不會是個這麽好糊弄的傻白甜，我一個菜雞，要怎麽去質問他？
我一直回憶楚慕雅平時說話的樣子，很快就到了季柏年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