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季栩真奇怪
值了?
我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扯著他的領子大吼,“值什麽啊?你結過婚嗎?生過兒子嗎?做過人老爸嗎?為你的白氏家族找到繼承人了嗎?這就值了,你對得起你爸媽?”
白司明已經睜不開眼,臉都開始浮腫,我一巴掌拍了過去,想讓他保持清醒。
“卿卿,你冷靜,他不過是謙修請來的……”
“你閉嘴!”也不知道是不是陰石的戾氣在作祟,我滿心都是怒火,吼了季栩一句,臉色都變得猙獰起來。
季栩被噎了一下,不敢再說話。
我胡亂地用小刀繼續給白司明放血,眼淚卻止都止不住,到最後隻能看到眼前模糊一片,白司明的身上都是漆黑的液體。
白司明好像拚盡了最後一口氣,輕輕碰了一下我的手,道:“卿卿,見到顧如俊了,幫我打他一頓,他,他還欠我一頓飯,到現在都沒還……”
他說一句話都好像要喘很久的氣,我擦了把眼淚,讓他自己好了滾去找我哥。
但是可能一切都太遲了,我看到白司明的眼珠開始變色,瞳孔越來越小,漸漸都變成眼白。
我心裏一緊,也不知道哪個地方一痛,洶湧的絕望鋪天蓋地而來,腦裏忽然出現了一句法訣。
我不知道這句法訣有什麽用處,但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念了出來。
指尖泛起深藍色的光,一道道嵌入到白司明的體內,我身體有撕裂般的痛意,甚至痛得想撲到原地打滾。
但是我看到白司明的眼開始恢複正常,而且臉色竟然也漸漸好轉了!
怎麽回事?
我管不了那麽多,不停地念著那一長串法訣,白司明的指甲開始漸漸縮進去,而且流出來的血慢慢變成了鮮紅色!
難道陰石還可以祛毒和陸言辰的血一樣?
我強忍著疼痛,越念越快,完全顧不上我腹部開始撕裂的痛意。
痛就痛吧,能救得了白司明,死也值了。
過了大約五分鍾,我的指尖再也溢不出藍光了,就在我疑惑之時,心裏狠狠一痛,白司明體內的藍光竟然往著我打了過來!
我身體一動不能動,眼看著所有的藍光迎麵回到我身上。
我的心髒好像被一萬隻螞蟻在啃噬,痛得不停地在原地翻滾,我的手在身上每一處都狠狠抓著,但是好像抓哪裏都不對,哪裏都難受。
好痛好癢,好像即使將自己扒了皮都不能緩解。
汗流到了眼裏,生疼,我閉著眼睛,眼淚花花的,卻怎麽都解決不了身體的難受。
好像有一股氣流在流竄,去到哪難受到哪裏……
“啊!”
我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手上青筋突起,整個人都像蝦一樣蜷縮起來。
“卿卿,你這是怎麽了?”季栩跑過來扶我,卻被我一股大力推開。
好痛……
眼前一黑,我痛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我睜開眼,依然在石洞中,額頭上濕濕的,用手一撥,一條毛巾掉到了地上。
什麽鬼?
我猛地坐起來,發覺衣服完好無缺,白司明躺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而這個洞裏也還是之前的石洞。
季栩呢?誰給我敷的毛巾?
“卿卿,你醒了?”
我才想著,季栩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他拿了幾個野果走到我跟前,道:“我一直往那邊走,才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那邊開了一條路,還有這種野果,就摘回來了。”
他拿著我的手,輕輕放到我的手心上,眼神都帶了幾分期待。
那野果是明黃色的,好像就是我做兔子時吃的那種。
我有點不太習慣別人這麽抓著我,很快就把手抽了出來,顧左右而言其他,道:“你怎麽沒走?”
季栩解釋道:“你說的,拋下朋友走的就是辣雞,你和那個人都暈了,我怎麽可能自己走啊,就在這裏等你。”
“……”
他看見我盯著他沒說話,又伸手來探我額頭,道:“剛剛你發熱了,我才四處走的,還想著背你們出去,誰知道亂走著就看到了一片湖,還有這些野果樹。”
“你試試,我之前試過了,這種果子沒毒,很甜的。”他又期待地看著我。
我有點兒轉不過來。
這呆頭鵝一開始還想著逃跑,之前都不想救無關人士,現在怎麽忽然對我態度轉變那麽大?
難不成……有陰謀?
我整個人都緊張起來,道:“你見到謙修了?”
難道是他見到謙修知道我們是冒牌貨,現在打算毒死我?
季栩抓了抓頭發,道:“這裏走了一圈都沒遇到人,哪會見到謙修啊,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我不是謙修請來的那種,我是自己屁顛屁顛跟著來的。”
說完,他還神秘兮兮低聲道,好像怕別人聽見似的。
“跟著來的?”我又轉不過彎了。
季栩又湊過來道:“對啊,謙修是我叔叔的朋友,我家裏和他有點來往,剛好我又認識姚瑤,聽到他們要幹一票大的,就來長長見識了。”
原來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瓜娃子。
也是,要是知道多了也不會對個暗號就相信我,甚至就連用符的方法都不太正確,純屬亂貼,感覺就是臨時學習的。
年輕人愛冒險沒什麽,不過這謙修看起來也不是好貨色。
但是我沒敢細問,畢竟現在暴露身份,我和白司明兩個傷殘指不定會出意外,人心都還隔著肚皮。
我點頭,道:“原來如此啊,那你膽子挺大的,還有,謝謝你的照顧。”我說完,像兄弟般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猛地發現他耳根紅了。
這真是不得了了,難道季栩也得了什麽病?
我指了指他耳根,他連忙擦了擦,“怎麽了?”那樣子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好像是熱紅的,這裏空氣悶熱。
我搖了搖頭,拿起野果吃了一口。但是我才放進嘴,季栩就道:“甜嗎?那邊還有很多,這野果也解渴,我可以幫你再摘一點過來。”
我想到可能白司明需要這野果解渴,拿著手上的幾顆果子就走到白司明跟前。
我撐開他的嘴扔下去一顆,又探了探他的額頭。
還好,隻是有點發熱,白司明身體好,應該可以挺過來的。
“卿卿,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季栩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說話都結結巴巴的,看著我的眼神還很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