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變故
我立馬鑽了出去,白司明看到我出來,還挺驚訝,“嫂子也醒啦?那我們吃點幹糧就過去吧。”
他看了眼陸言辰冷淡的神色,又恍然大悟,道:“哎,嫂子,過來,你哥一早就準備好幹糧了,我和言哥還有事兒談。”
其實幹糧哪需要怎麽準備,他就是沒話找話,分開我們倆,免得吵架。
我走過去,我哥順手就遞了半塊壓縮餅幹給我,“慢慢吃,別噎著。”
我想起那個夢,會反噬的事兒簡直就是板上釘釘了,我哥卻從來沒提起這事,還給我吃藥,讓我可以把陰石運用自如。
這是為啥?
不知情還是故意為之?
我也不知道最近我是不是都愛亂想,反正我竟然都開始留心眼了,接過餅幹,悶悶啃了一口。
再上路的時候,陸言辰和白司明打頭陣,我反而走在最後。
我不說實話,陸言辰似乎就要和我冷戰到底了。
冷戰就冷戰,我走到我哥身邊,也黑著一張臉,不要和他說話。
活人祭祀的舉行地點,竟然就選在昨晚的山洞外。
我想,洞裏的白骨應該就是當年木槿拖著生人進去,吃剩留下的。
雖然還是青天白日,這山洞看著都有一層黑氣圍繞,我看不見木槿,這估摸是她怕陸言辰會出現,早就躲起來了。
陸言辰給我們用了障眼法,野人看不見我們,我們就站在一旁看。
來祭祀的有十二人,陸言辰在旁邊解釋,那代表十二生肖,裏麵的人每一個的生日都在不同的生肖,是他們祭祀的規矩。
我看到有個野人還跑去了阿木的房子裏,回來又嘰裏咕嚕說了一堆,該是說阿木不見了。
接著,就是一陣恐慌。
他們都穿著灰色的長袍,互相交頭接耳,似乎很不安。
不久,遠處忽然傳來了兩聲木頭敲地麵的“嗒嗒”聲,山洞後走出一個中年人。
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了,穿著白袍,方字臉,神色威嚴。
在場的人似乎很崇拜他,紛紛跪下。
我腦中忽然浮現三個字——大祭司。
別問我怎麽知道,電視劇都這麽演。
那個人並沒有看在場跪著的人,忽然往我們的方向看,細長的眸子眯起,似是看到了我們一樣。
我整個人被看得一個激靈,再轉頭,陸言辰竟然皺起眉頭來。
“是他。”陸言辰低聲道。
我很想問陸言辰是不是認識那個人來著,但是剛想開口又想到我們在冷戰,不禁扯了扯白司明衣角。
白司明回頭問我,“怎麽了?”
我指了指陸言辰,低聲對白司明道:“幫我問問渣鬼,是不是認識那個大祭司。”
我看到白司明的嘴角狠狠一抽,好像很不可思議我的腦回路。
但是依然咳了一聲,抽著眼角,對陸言辰道:“言哥,你認識他嗎?”
白司明指指前方的大祭司,陸言辰倒是完全沒看那個人,反而凉涼掃我一眼,對白司明說:“讓她自己來問。”
嗯,那是要我服軟的意思。
他陸大人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服軟的隻能是我,就他傲嬌就他臭屁。
我也不知道怎麽的,脾氣忽然就上來了,立刻和我哥換了位置,站在離他最遠的距離。
還是我哥最好,低聲給我解釋,“這人靈魂和肉身並不融合,應該是奪舍所致,真正的大祭司應該早就死了,現在不知道裝了誰的靈魂。”
此時,我都沒意識到我一個冥婚的人都看不出原因,我哥竟然看出別人靈肉分離有多牛逼,隻點了點頭。
那個大祭司對著洞口一拜,那些野人也跟著一拜,過後,他轉過身來,點了點頭。
四個上了年紀的野人立馬抬出兩個擔架,而架上,則躺了兩個人。
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是個女孩子,滿臉都是淚痕,要不是嘴上被堵了布條,可能會哭出來。
而且她的手手腳腳竟然都被麻繩一圈圈綁著!
另外一個看起來有三十歲,是個中年男子,眼睛瞎了一個,眼角有凝固的血液,嘴上也堵著布條,雙手雙腳被捆綁,雖然一直掙紮,但依然一動不能動。
這根本不是自願!
活人祭祀竟然是這樣生生將人綁上去!
我瞧見這兩人被麵無表情的野人抬到火把旁,終於忍不了了,衝過陸言辰的屏障要上前。
我一定要攔著他們!
但是腳沒踏出去,卻被我哥狠狠拉了回來。
“再不救他們就要死了!”
我看到那些人已經開始默念著一串串我聽不懂的話,雖然火把沒有燒到他們,但是這兩人都在劇烈掙紮,很明顯很痛苦。
我想起那些在房子裏,眼角嘴角都是血的屍體,他們現在一定好難受!
但是我哥就是不讓我出去,還低聲對我說:“妹,這東西可以奪舍,靈力絕對不低,現在是在妖州,不是我們的地盤,先看清楚,不要衝動。”
但就在我愣著的幾秒,我已經看到那兩個人嘴角眼角都冒出了鮮血,而其他野人好像見怪不怪一樣,低著頭,臉色漠然。
是不是活得久了,為了再活下去,隻要死的不是自己,其他人都會無動於衷?
我氣得渾身發抖,但是被我哥死死攔著,陸言辰抿著唇,竟然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漸漸的,我看到他們停止了掙紮,兩條鮮活的生命忽然沒了氣息,他們的身體上方有兩道白氣升起,那應該是他們的靈魂。
那個大祭司雙手一張,竟是要把這兩個靈魂吸進去!
就在此時,陸言辰腳尖輕點,在大祭司要將那兩道白氣吸入身體之時,飛了出去!
我看到他出了一道淡金色的鬼氣,那鬼氣好像有生命般,隨著主人的意願,把那兩道白氣硬生生逼回那兩人的身體。
而大祭司則抬起眸子盯著陸言辰,同樣飛出了一道青色的氣體,兩相一撞,“轟”的一聲響,兩人各退一步,臉色森冷地站著。
野人可能是看不見陸言辰的,祭祀忽然出了變故,都紛紛落荒而逃。
他們就好像很怕死一樣,都躲到荒石旁,有些甚至跑沒了影,一時間,祭祀的場地隻剩下陸言辰。
而我耳邊忽然響起木槿的聲音,“君白,幫我殺了那兩個人,將他們的靈魂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