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固執的信任
他才說了一串話,我就有點兒暈,瞪著他道:“你再說一遍。”
他悄悄瞄陸言辰一眼,又繼續說:“啊啊巴巴的把要的巴拉施壓路亞啦。”
我眨了眨眼睛,一臉便秘地看著陸言辰,“你是不是把別人腦子磕傻了?”
“那是他們的語言,現在已經失傳了。”陸言辰把我拉近他一點兒,繼續解釋道:“他的意思大概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這完了,語言的代溝比年齡的代溝更大,我幾乎不想聊下去。
就像以前我哥要我學好英語,多和外國人聊天一樣,到最後見到外國人了,張了張嘴,我都寧願當啞巴。
我有點兒悲憤,那大老遠的抓住了野人也沒有用處啊。
再看一眼滿臉恐慌的野人,其實這男人長得和我們差不多,就是可能平時習慣外出或者耕地,膚色比我們黑一點兒,沒胡子,頭發就是古人那種長發,也不知道是不是逃跑的過程把發帶弄丟了,現在就是披頭散發,有點兒淩亂。
他的衣服有點類似古代的漢服,麵料暗灰色,有點兒殘舊,其他的,和我們也沒區別了。
我想了個主意,“誰有紙筆?要不讓他寫下來好了,我們再慢慢研究研究。”
白司明依然瞪著他,一下一下敲著棍子,頭都不回道:“沒有。”
這樣子真像個土匪頭頭。
而我哥,站在不遠處一聲不吭。
我沒問他也沒看他,提起我哥,我就覺得肚子又開始痛了。
陸言辰直接鄙視我,“你屬豬的嗎?這種事你不問我,去拿什麽白紙?”
他斜我一眼,竟然上前一步,用著不知什麽語言盤問起野人來。
我才驀地反應過來,剛剛陸言辰讓白司明看著野人,等他回來再拷問,那一定是陸言辰有把握的,不然他不會這麽說。
這廝活了上千年,地府來來去去那麽多不同地方的鬼,會以前的語言也不出奇。
我看著他的背脊都開始膜拜他了,活得久了好處真多,特別還是陸言辰這種聰明還好學的。
現在都沒我們什麽事兒,我就看著陸言辰在和野人你一言我一語,我看野人好像很怕他,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
他一會兒抱頭,一會兒跪下作參拜的姿勢,一會兒還在地上滾了一圈,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我就等著陸言辰一會兒給我們翻譯了,眼角餘光瞧見我哥冷著的臉,終於忍不住退後幾步,對我哥說:“哥,你還沒給我解釋。”
我覺得相處那麽多年,裝一時可以,但要裝十幾二十年幾乎不可能,人心肉做,這親情不可能是假的,但是有些事發生了,那就是一條刺,非得解析得無可挑剔,才能遺忘。
我哥偏頭看我一眼,食指拇指互相摩挲著,那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動作,過了一會,他說:“妹,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體內有一半陰石,那藥可以幫你疏通陰石流動,讓你運行自如。”
那句話就好像一道驚雷,炸得我外焦裏嫩。
“他一早就知道”這句話盤旋在我內心深處,久久不能停歇,甚至往後退開一步,離他遠了點兒。
我感覺我肚子又在痛了。
他一早就知道,而且瞞著我很多年,甚至我沒問,他還得瞞著。
那是為什麽?
可能是察覺我的疏離,我哥一手拉著我的袖子,把我拉得離遠了陸言辰那邊一點,繼續道:“當時你飛了魂,老道長幫你查看身體時就說過,你體內有陰石,隻是沉睡了,要有適合的契機才會醒來。”
我想,他說的契機就是陽石,我拿到的時候,這玩意把我體內陰石的力量激醒了。
我哥接著解釋,“我當時不太懂陰石是什麽,還以為這是腎石的一種,要帶你去看病,還是師父給我做的科普。”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應該是想到自己的囧事了,笑得還有點兒尷尬,“他給我做了科普,還說你這樣很危險,又把陰石給封住了,說是這樣除非陰石力量覺醒了,別人都發現不了,可以保護你,我就同意了。”
我想起之前陸言辰也給我探過魂,但都沒提起陰石,想來就是因為這原因。
即使他一早就懷疑,但是探下去探不到,也就隻能是個半信半疑吧。
不過到底是誰,下封印還能避開陸言辰的法眼?
我這還沒想通,我哥又道:“他給了我一瓶藥,說要是看見你指尖出現白光,或者忽然厲害了,就給你吃,這可以讓你把陰石運用自如,然後就去找他。”
“如果一直沒出現異常,那這輩子也算是平安,就這麽過去了。”
“那天看到那黑蛇的死法,我就猜到了,所以讓你吃藥,我隻想著讓你強大一點兒,渣鬼就是個控製狂,想著自己可以保護你,萬一以後有事兒或者你們離婚了怎麽辦?所以,妹,別聽他的,繼續吃藥,回去了就找我師父,他說你到時候看見他就明白了。”
“他救過你,當年我們困難也是他教會我賺錢的法子,不會害我們的,相反渣鬼……”
我哥沒說下去,給了陸言辰背影一個白眼。
這就是所謂的各執一詞,不過我沒告訴我哥,陸言辰不是不讓我強大,他老逼著我強大來著,還逼我跑步,隻是一直很反對我用陰石。
就好像,我用了陰石會怎麽樣一樣。
而我哥,瞧他天天護犢子的態度,必須是個好哥哥,我把責任都推到那個道長身上。
這個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是誰,怎麽背後搞這麽多事兒,而且我哥還好像很相信他?
我決定出去後就去找他,還有看看三樓雜物房到底都有啥。
反正我就把一切煩心的事兒拋諸腦後了,還肯定了我哥就是為我好,很快又和好如初。
瞧見陸言辰站起來,似乎是聊完了,我還立刻上去,道:“陸大人,求翻譯。”
陸言辰瞄我一眼,又瞟一眼我哥,淡淡道:“出去說。”
又吩咐白司明,“把他綁起來,待會還有用。”
瞧這陸大人,綁人說得和綁沙包一樣,最近一定心情不好,太沒愛心了。
白司明敲了敲棍子,用著土匪頭頭的語氣說:“好,你們在外麵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