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回憶
酒舍比我之前去的熱鬧許多,君白剛進去就被招呼到熟悉的位置坐下。
這回憶裏我不可能看到我自己,我也找了個位置坐下觀察著一切。
很快,我看到蘇北炎來了,果然如同小二說的那般,蘇北炎很主動,看都不看就坐到君白跟前。
君白沒看他,他自己要了一壺酒在喝,很快,就說話了,“喝忘川酒盼忘川,君姑娘,一塊兒喝一杯?”
我瞧見君白冷瞥他一眼,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那風度那神情,怎麽看都不像我現在,比起這樣的君白,我好像普通太多了。
蘇北炎見她喝完,又滿上一杯,道:“霧林的紫饒花正開得燦爛,可要一同觀賞?”
他的笑總帶有一種濃濃的侵略性,讓我好想拉著君白走。
但是隻見君白道:“好。”
這幹淨利落的一個字,我卻震驚了,君白怎的那般好說話?
很快,我跟著他們走了出去,我看到君白和他並排走著,很快君白就開口問道:“據說天玄山的朱雀懷孕了,是真的麽?”
“君姑娘為何有此一問?”蘇北炎話裏雖好奇,靠得君白卻越來越近。
君白沒有退避半分,反而裝作不知,繼續道:“聽黑無常說,這次朱雀懷了雙胞胎,是千百年來少有的事兒,我隻是覺得好奇而已。”
我心裏一個激靈,難道陰陽石就是朱雀雙胞胎的內丹?
我以前這麽主動去了解,到底要拿這石頭幹嘛?
但蘇北炎笑了笑,手竟然搭上她後背,輕順著這及腰的長發,說:“確實有,難道君姑娘對那東西感興趣?為了誰?”
說完,還對著君白耳邊嗬了一口氣。
我看到君白背在身後的手忽然握緊,很快又鬆了下來,並沒推開他,反而輕笑道:“自然為了自己。”
他們越走越遠,我還想聽清楚一點,卻被一道白霧隔開,再看清之時,卻發覺自己換了位置。
我發覺現在身處一個書房,再一看,竟然是君白拿著陰陽石在把玩。
所以這零碎的片段竟然跳那麽快,直接略過到了這裏?
我看到她對著陽石說出了一串法訣,但是我聽不太清,近到身旁時,她早就念完了。
她喚來一隻羽毛全白,眼睛是藍色的鳥兒,對著它道:“蘇北炎想借著黑無常的酒把我灌醉,你該知道怎麽做?”
君白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好像說的不是把她灌醉的大事兒,而是吃了一餐飯一樣。
那鳥兒點了點頭。
她繼續說:“你暫且可以借著陽珠的威力滿足他一晚,千萬不能讓他發現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那鳥兒猛地點頭,還把珠子吞下肚子。
很快,我看到那鳥兒幻化成了和君白一模一樣的人。
我感覺我的三觀又被顛覆了,這珠子還能這麽玩?
君白又說:“滿足完後你得盡快回來,不能浪費陽珠的法力。”
說完,那個和君白一模一樣的鳥兒點了點頭,木然走了出去。
它才出,君白就拍了拍肩膀,皺眉,“果然和不喜歡的人,即使碰一下都那麽惡心。”
要不是我現在已經被嚇得心髒強壯了,一定會摔在地上。
我以前到底都是怎麽一個人?
她算計了一切甚至把自己後世投胎都算計好了,到底是想幹什麽?
我這還在震驚著,眼中又起了白霧,再看清的時候,竟然又換到了黑無常的屋子裏。
我看到君白指尖白光一閃,黑無常房內的花瓶應聲而裂。
花瓶碎了,露出裏麵一隻瑟瑟發抖的黑貓。
我再看去門邊,卻發覺黑無常竟然嘴角流血,正軟攤在地上。
君白把兩隻盒子塞到黑無常手中,彎腰笑道:“人人懼怕三分的黑無常也不過如此。”
我看去黑無常的臉,卻發覺他依然一身黑,五官沒有我想象中的美,感覺還有點兒平凡,但平凡之中又有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氣質。
但我看到他的脖子上開始出現了一道彎彎繞繞的黑線,很快攀到他的眼角。
以我看電視那麽多的經驗,我得出結論,這是中毒。
果然,君白拍了拍他的臉,冷冷說:“你現在和黑貓的命連在了一起,它死你死它活你活,如果不想死的,等我回來的時候,把珠子還我。”
“如果我還記得一切,你給我陽珠,陰珠算是給你的贈品。如果我失憶了,你給我陰珠,陽珠就送你。”
“解藥在一切事成後給你,別想著玩花樣,小藍身上有毒,要是我徹底消失了,它會第一時間殺了黑貓,也就是你。”
這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脅?所以君白交了陰陽石給黑無常,是因為黑無常中了毒不得不同意,而不是他們特別熟?
我整個人都不太好,隻聽黑無常扯了扯嘴角,道:“願賭服輸,是範某錯了一步,料不到君姑娘竟然還能這麽狠。”
“我確實打不過你,但說陰,我們彼此彼此。”
君白說完,拍了拍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沒跟出去,隻坐在這裏理著思緒。
似乎是我以前和黑無常還有個賭局,然後君白趁黑無常不注意,陰了他一把?
目的就是要黑無常守著這珠子?
她為什麽不給陸言辰?還是說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陸言辰一定不會同意?
丫的,都什麽事兒?
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兒了,君白智商甩我幾條街,去了冥府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竟然比起人間時狠多了。
甚至還有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她一定是下不了手腳在黑無常身上,才找了個辦法把黑貓和黑無常命格相連,然後再給黑貓下毒。
我這還想想清楚,但是一陣地動山搖,眼前一黑,竟然又回到了現實。
我有點兒接受不了我曾經這麽牛逼哄哄,這心思複雜得根本不是我現在可以駕馭的。
“怎麽了?”陸言辰摸著我腦袋,一臉關懷。
我搖搖頭,又埋到他懷裏,不過沒再睡著。
到了後半夜,陸言辰說要去附近巡視一下,我獨自留在帳篷裏。
等了一會,我竟然出了帳篷,提起手指,將剛剛看見的事兒一件件分類畫了出來。
以前我從來不會這麽分析,現在卻這般細致,有些東西已經在我不知不覺間,慢慢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