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竟然這般委屈
他這不就是要說故事的架勢?
看著也不能給他倒一杯茶,我隻好意思意思,禮貌地坐到地上,等待他說話。
白無常瞧見我托腮,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樣子,哭笑不得,“這故事很短,顧姑娘這一副想聽一晚故事的模樣兒,是鬧哪般?”
“多長都好,我都聽完。”我瞪圓了眼珠子給自己提提神,等他說下去。
謝必安用手在地上畫了幾筆,很快,木地板上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圖,我看著感覺就是陣法,隻是不知道是何用意。
“顧姑娘看得出生門在哪嗎?”謝必安溫聲問。
我指著中間說:“在這裏。”
雖然我驅邪術都是陸言辰臨時教的,但是怎麽說也和我哥相處過那麽長時間,我哥偶爾會吹噓一下自己多牛逼,那會兒就提過這個陣法。
八卦陣,生門在正中,進則可破。
謝必安點頭,“對,其實每個陣都會有它的優劣勢,就好像八卦陣,他雖然布置複雜,進入其中就會被八麵圈住,基本上無法往外逃,但隻要努力走到最中心,一切可破。”
他又畫了一個我看不太懂的陣,說:“這個鬼圖陣,變化多端,幾乎讓人猜不準生門所在,但是卻隻能困住一個人,多了,必定兩敗俱傷。”
“每個陣法都有優缺點,缺點太明顯的就會被淘汰,殺神陣也是。”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似是在回憶。
我卻摸不著頭腦了。
瑪德,可以困住陸言辰,還差點幹掉一千多歲冥府官員的陣法,你告訴我,它因為缺點太多被淘汰了,所以失傳了?
這真是不得了了,是陸言辰和那些神的能力太渣,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
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痛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謝必安應該也看到了我臉上神情的變化,低笑道:“顧姑娘何必那麽震驚,必安還沒說完。”
他又歎了口氣,“殺神陣確實無敵,但是布置它實在太麻煩複雜了,即使是法力修為高如東嶽帝君,也不是說要布置就可以布置得到。”
我說:“那為什麽陷害陸言辰那次就成功了?”
“因為“泫黿”。”謝必安在地上畫了個奇怪的動物,繼續說:“天時地利人和這些,都可以一一解決,但是殺神陣的精髓在於“泫黿”,如果沒有它,這陣法的威力會少一半。”
我盯著那個動物瞧了半晌,盯得脖子都差點歪了,還是沒分清這是啥,隻好說:“所以,它是什麽玩意?”
“雜交品種,現在也沒人說得清到底是什麽雜交而來,隻知道它外形像龜像魚又像蛇,生活在水裏,但是很早之前就沒人找著它了。”
我腦中閃過兩個字——滅絕。
謝必安繼續道:“它的內丹有劇毒而且靈力強大,隻要放在殺神陣中的天元位,就可以發揮最大的效力。入了殺神陣,越接近陣中,對人或是鬼的致幻作用就越明顯,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帝君都會有心魔,更何況是其他,所以效果也很明顯。”
“而即使克服了心魔,憑著意誌走出來,時間也已經過去很久,早就身中劇毒了。陸大人是這一千多年來,唯一一個走出來的鬼,想來布置陣法的人也料不到他還能出來。”
所以,其實陸言辰是中毒,被泫黿的內丹給毒得暈乎了?
我這還沒問,白無常已經知道我想說啥了,淡淡道:“泫黿可解,說的自然也是內丹,泫黿體內有兩個內丹,一個是毒藥,另一個就是解藥,隻要拿回來了,自然有解。”
“那這玩意在哪?”我立馬站了起來。
謝必安道:“找著它的那次就是在水上鬼市的河裏,但我和陸大人查過許久,查出它已經成精了。這河裏太過複雜,泫黿對鬼類更是敏感,之前被取了一顆內丹已經抓狂,現在還成了精有了神智,我們靠不近了。”
“不能直接殺?”我疑惑道。
謝必安搖頭,“地下河對鬼類精怪都有限製,那是帝君布置的結界,隻要下去了,鬼力就施展不出來,泫黿不屬於此類,可以完全不受限製,我們打不過。而且,驚動了帝君,隻怕陸大人會有不少麻煩。”
我又發覺不對勁,“那當初它的內丹幹嘛被取了?”
“玹鬼門。”謝必安淡淡吐出幾個字。
所以說,當初這勾當做的真夠惡心,估摸就是害陸言辰的人把玹鬼門的人帶到了水上鬼市,再偷偷摸摸去了河裏。
如果這麽說,那我也是人啊!我不受限製!這難道不是為了我度身訂造的嗎?
我整個人都激動了,“必安,我可以去啊!你帶我去水上鬼市,我跳下去找泫黿聊聊。”
謝必安搖了搖頭,一口拒絕,“你太弱了,不同於玹鬼門的人,而且我們也曾經找過人下去,但是都沒再回來,行不通。”
我還想掙紮,謝必安站了起來,道:“顧姑娘,你要是有事兒,陸大人指不定會跳下去找你,別給我們添麻煩了。”
瞧他說得,好像一直是我給他們添麻煩一樣,即使我現在想幫他,又來一句我不夠格打回頭。
我氣得眼眶都紅了,“麻煩?一個月前,我還是一個在公司上班的小職員,白天在辦公室混混,回家和我哥打打鬧鬧,閑了和閨蜜逛街看戲甚至約帥哥,那都是好日子。”
“我不祈求名留青史,不渴望功利地位,就喜歡這種平淡的生活。”
“但你現在看看我。”我轉了一圈,讓他看,“我受了幾次傷,遇到多少次危險,有多少次死裏逃生,嚇得我哥臉色蒼白?我麻煩的前提是,這都是陸言辰惹來的,在這之前,我什麽都不懂。”
白無常抿唇不語。
我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道:“如果能回到一個月前,即使有人用槍指著我,我都不會去那個鬼工地!要是留在這裏躲不過,我就和我哥變賣家當,躲到外國去!”
我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也不知道幹嘛了,心裏的酸澀一波又一波,“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啊!我還瞎了眼地喜歡陸言辰了,我不想坐以待斃,我想積極去解決,我甚至願意用命去換來一個結果,我都豁出去了,你現在還對我說我麻煩?”
我話音剛落,白無常猛然抬頭,眸中有掩飾不住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