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陸大人的過去
我知道眼前的是誰,掙紮出了他的懷抱,馬上打算往回走,怎麽也不要和他多說一句話。然而陸言辰卻好像著魔了一樣,一把將我按到身旁的樹幹上,才一彎腰,冰涼的吻就落了下來。
一開始他還隻是輕輕的親,點到即止,後來卻越來越帶有侵略的意味,索性在我唇瓣上輕慢咬了起來。
我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嚇,整得腦子都當機了。這簡直摸不著頭腦,他消失了一晚上,剛一出現怎麽就親起我來了?
而且越親還越暴躁,好像在壓抑著什麽一樣……
可能我這瞪大了眼珠子的傻樣被他發現了,他直接單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接著冰涼長驅直入,再捕捉到我的,輕慢地纏綿。
我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咬了他一口,趁著他愣神的空檔,一舉推開了他,就像遇著了色狼一樣,立馬往回跑。
可惜我這傷員跑起來像爬,慢吞吞的,陸言辰幾步就走到了我麵前攔著了我,我看著他如泰山般筆直站在我跟前的身影,咽了口唾沫,看著腳尖不敢說話。
無論離不離婚,到底我心裏還是怕他,隻要意識清醒了,我就是怕他。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他氣場太強大,所以我才產生的奇怪感覺,還是這感覺本就是與生俱來的,從我遇到他那一刻開始,或者更遙遠就存在。
如果是後者,那真的很不幸,我竟然慫得連翻身的機會都沒了。
正在我以為他是不是看見我傷好了點了,打算和我秋後算賬的時候,他卻蹙起了眉頭,長歎了口氣,緊緊將我圈在了懷裏,手還在我背上一下一下輕撫著。
“為什麽要做傻事?你要是有什麽事,想過你哥麽?他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他那語氣是透著責備愧疚不安的,直接讓我懵在了當場。
我做個毛的傻事啊?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沒有人比我更珍惜現在活著的時光了。
但我餘光看了眼陡坡,又看了眼早就不見蹤影的螢火蟲,心裏卻是一凜,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陸言辰該不會以為我這樣子是想跳崖吧?
我想起了中午的時候,我讓他給我打水,他那沉痛內疚的眼神。所以他到底是誤會了,而且白司明也當真沒給他提過這事兒。剛剛還可能是他一個人不知道躲在哪愧疚去了,無意看到我的身影又趕了過來。
我歎了口氣,拉了拉他衣袖,也不想再讓誤會繼續下去了,“我就是看見了螢火蟲想玩,誰跳崖會這麽跳,要是死不去變成了植物人多難受……”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從何說起,一跺腳又道:“還有,別老露出這副好像很沉痛的樣子,沒什麽好愧疚的,我就是受了點傷,他們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麽,你就趕來了。”
我才說完,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倏然抬起我的下巴察看著我的神情,好像要透過這月色,看清我到底是在安慰他,還是說的實話。
我不知道原來陸大人也會有那麽在意一個人的時候,甚至在對上他的眼睛時,我都能看到他眼底壓抑著的不安。
可能是我這光明正大的樣子確實不像說謊了,他才鬆了口氣,又幾乎是啞著聲音問:“那你還要洗什麽澡?”
這大概就是人的固有思維,這種時候忽然說要洗澡,就總會和被那什麽了聯係在一起。我搖了搖頭,安慰他,“我就是被人像狗一樣推到了地上,還踢了幾腳,覺得很髒,所以想洗洗……”
話還沒說完,後腦勺被他托著,冰涼的唇就又下來了。他幾乎是狠狠咬了我一口,痛得我叫了起來,“你變態啊!”
“以後遇到了什麽事,都得第一時間給我解釋清楚。”陸言辰沒理會我罵他,直接打橫抱起了我,向著遠處走,“帶你去個地方。”
我一直蹬著腿四處亂踢,就是不要他抱著我,但是他都沒理,還反而抱得更緊,一直走到了遠離人聲的地方,才放了我下來,“坐著,陪我一會兒。”
“陸言辰,我們要離婚了……”
我低聲說著,然而陸言辰根本沒聽我的話,直接拉了我一把,往後一仰,抱著我就滾到了地上。
我有他做墊背的,倒是不痛。雖然他是鬼,但也不知道這麽一倒,碰到了地上的石子會不會痛著。我本來想幫他看看,但是手伸到一半立馬又收了回來。
要是我再關心一下他,更是要糾纏不清了。
陸言辰見我沒掙紮著爬起來,就伸出了手讓我枕著他的胳膊,我不願意,他直接用手把我的頭摁到他懷裏,低聲道:“別動,我們好好談談。”
我沒動,隻是眨著眼睛看著他這認真嚴肅的樣子。
說來也奇怪,別人談戀愛都是要麽出雙入對好得不得了,要麽吵架了送禮物各種哄,反正都是花招百出。但我這談戀愛,瞧他現在這樣子,卻好像要談判一樣。
然而即使是談判,我都從來沒有反抗的權利。
這想想就覺得是不平等條約,我扭過了頭不理他。他可能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了,摸了摸我的腦袋,道:“我這次會尊重你的意見,你決定要離婚,我就把冥婚標記消了。”
“從此各走各路,我也不會再來找你。”
他說到最後,摸著我腦袋的手不易察覺地顫了一下,頓了頓,把我抱緊了就沒再說話。
而我幾乎是立馬抬起了頭來,差點撞到了他的下巴,不可置信道:“當真?”
陸言辰看著天空,點了點頭,緊繃著下巴,神色有幾分自嘲,“卿卿,你想聽聽我的過去麽?”
陸言辰的過去,我從來沒問過也沒故意打探過,現在枕在他胸口,感受著他冰冷的樣子,我才想起來——
似乎在很久之前,陸言辰幫我包紮傷口的時候,曾經提過他也做過人。不過也隻是那麽輕描淡寫的一句,之後就沒再多說了。
而現在他卻好像要和我分享秘密一樣,紓尊降貴地問我:想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