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可憐的小灰
但白司明就一怪叔叔,哪能如它願,立馬抬手作勢要打它,小灰一溜煙躲到我身後。
我笑他:“恐嚇小孩子呢。”
白司明無所謂地拋了拋瓶子,“瞧它那樣兒,之前是被嚇死的吧。”
小灰整個魂體都淡了一下,我想如果它會說話,應該會控訴白司明汙蔑它。
我找來一個洗臉的盤子,依照白司明吩咐,倒了半盤子涼水,又滴了半瓶營養液下去,隻見那盤子水變成了墨色,還散發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味。
說不上好聞,也說不上難聞,反正我是分不出來裏麵的成分了。
然後小灰卻好像看見什麽好東西一樣,飄到了盤子裏,一瞬下沉,隻露那麽一點灰氣在水麵上。
我看得那是目瞪口呆,我哥走過來給我解釋,“這營養液是專為鬼類研製的,鬼類對於力量都特別執著,看到有可以強大自己的東西,即使是小灰都是忍不住的。”
所以,這玩意其實就相當於人類的營養品?唔,不對,感覺比營養品高級得多,畢竟二十萬呢。
我抱膝坐下,等了一下,看見盤子裏依然毫無反應,就奇怪了,“白司明,這不會是假貨吧?怎麽沒反應?”
白司明走過來蹲下,用手指戳了一下盤子上的灰氣,嚇得小灰一下沉到水底,惡作劇得逞,笑得一臉得意,“沒那麽快,半月換一次水,泡一個月應該就能孵出來了。”
“不過半個月的時候,我們應該能隱約看到小灰的形態,到時候你覺得長得醜,我可以幫你把它除了。”
我覺得白司明這是不滿小灰不讓他碰,故意嚇它的,就對著盤子安慰小灰,“別擔心啊,不要聽怪叔叔的,我看到鬼市還有整容液,真長得不忍直視了,我買來給你整容。”
“如果你是蟑螂精我就給你整成七星瓢蟲,反正做鬼,我們也要做漂亮的鬼。”
我這還在安慰小灰呢,我哥就涼颼颼說了一句,“整容液雖然可以改變鬼類的形態,但是這就等於人的洗血換骨,它的魂體會痛得生不如死的。”
我正想說,那就算了唄,咋老覺得我家小灰醜,指不定是個漂亮的小正太呢?
白司明簡直就是來搞事的,竟然附和我哥,“那就整形唄,為了漂亮總得付出些代價,別人明星都那麽整,是吧,小灰?”
他話音剛落,小灰已經完全淹沒在水裏。
如果不是出了家門就沒人喂它吃的,估摸都要離家出走了。
我們嘮嗑了一下,我就把小灰放到了院子裏,用蓋子蓋著,好讓它繼續吸收營養液,也不至於有奇怪的東西掉下去汙染這些水。
我拍了拍蓋子和它道別就回了房,後天就得出發去我外公家,我想回來後估摸就能看到半成體的小灰了。
也不知道陸言辰回來後看到小灰會是什麽反應……
第二天一早,白司明說要去處理私事,我和我哥就去往了阿嬤燒烤店,在去之前我給周奶奶發了短信,說是我哥回來了。
周奶奶很開心地回了我一個笑臉。
為了生意更好,阿嬤燒烤店在白天會賣一些炒粉腸粉之類的,吃著也挺不錯,我和我哥就想著直接去吃早餐。
大白天的,阿嬤燒烤店的人不太多,我們坐在了門外的一張桌子上,周奶奶就過來給我們端上了兩碟炒粉,就像往常一樣,早就知道我們要叫什麽了,“牛肉炒是卿卿的,豬肉炒是如俊的。”
周奶奶笑得一臉開心,還給我打了個眼色,我想那女孩估摸就快來了。
我哥拿起筷子就開餐,“周奶奶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對了,周正怎麽不出來幫忙?”
周奶奶說起他就生氣,“這孩子,不到中午吃飯都不會起來,哎,說起他我就頭疼。”
我們連忙安慰了周奶奶幾句,她就去幹活了。
我問我哥,“你這是打算怎麽算賬呢?”
周奶奶老了,受不得刺激,我哥是一定不會把她牽涉在內的,想來就是等二狗來了再幹點啥。
我哥把幾片豬肉也夾了給我,說:“多吃點,看你瘦得像藤條,一會他來了你就知道了。”
就這樣,我們各懷鬼胎地吃早餐,一直等到十二點,才遠遠看到二狗子踢著一雙拖鞋,頭發亂糟糟地走過來。
但大概他也看到我們了,先是一愣,然後立馬跑!
我哥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我跟著,周奶奶還搞不清楚情況呢,一直在後邊叫我們。
我回頭給她說了一句,“我哥看到了之前扒他錢包的賊了,我去看看就回。”
周奶奶也給我吼了一嗓子,“快點啊,人家黃小姐就快到啦。”
才拐進小巷,我就看到我哥逮住了二狗子,把他摁到了牆上。
二狗子就是一懶人,基本上不運動,但我哥可是經常有運動的,基本上不用打,二狗子就輸了。
我跑了過去,隻聽二狗子在一旁哭喪臉,“我說顧如俊啊,我們好歹是鄰居,你妹現在也沒事,用得著見了我好像見了仇人一樣麽?”
“如果我妹有事,你現在還能活著和老子說話?”我哥一用力就把他的頭往牆上推,痛得他眼淚直冒。
我很少見我哥發狠,基本上他說打我都是嘴上說說的,平時這人粗魯了點,但是也算是個文明人,現在這樣了,我真怕他下重了手,二狗子掛了可就不好了。
我連忙去拉他,“打一頓就算了。”
我哥才瞪了我一眼,再把二狗子往牆上推了一把,“再有下次,老子讓你不能人道。”
“不不不,不敢,我我我,我就算被鬼滅了都不敢找顧卿卿幫忙了,是我不對,拋下她就跑,啊啊啊啊啊……”二狗子見我哥放了手,立馬一頓哀嚎跑了出去。
我說我哥,“你這太激動了,早知道你是想來簡單直接打他一頓,我一定拉著你。要是他告你傷人,你這得吃牢飯啊。”
我哥依然黑著臉,“你懂個屁,那些個豔鬼都有特定的同夥,死了一個等於惹了一窩。不然你以為白司明為什麽會去斬草除根?留下一個都是麻煩,要是我們不在,你死在他們手上都不知道怎麽死!”
“打他一頓算便宜他了,我還在他身上落了夢鬼符。”
我哥拍了拍手,就要帶我往回走。
夢鬼符這東西也是道家的符紙,如果放在人身上,人的氣運就會降低,一旦降低了,自然每晚噩夢,可以達到一種鬼壓床的效果。
我想我這一個月老遇鬼,觸及了我哥的底線,他現在是發了狠,把氣都撒二狗子身上了。
這符起碼能維持三天,這三天裏隻怕二狗子連覺都不敢睡。
才走出小巷,我想起和周奶奶的約定,連忙拉著我哥,“哥,我剛落了東西在周奶奶這裏,要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