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板磚乎死(上)
眾人使勁的揉了下眼睛,仿佛要驅散眼前的迷霧。 撥開腦海中的迷霧,眾人再定睛一看。 四四方方的棱角依舊分明,每一個角,每一條邊,都在反射出如同怒意凝聚而成的鮮紅,樸實無華卻又暗含大道,渾厚莊嚴更顯古樸典雅,曆史的聲音在其上回響,沉澱的風華觸目驚人。 還真是一塊磚頭! 所有人都傻眼了,高歲都施展出了燃血武技,威力與之前猛烈三分,林浩不想著回防也就算了,攻擊近到眼前了,你拿塊磚頭出來,是不是不大合適? 然而,林浩卻不以為然。 所謂寶物,世人皆能見能識,卻不得要領的東西,才是真正的人間至寶,這塊板磚,不對,這方山河血印便當得上真正的神器。 更何況,林浩還是精通板磚的個中高手。 風如寒刃,吹過林浩臉龐,將林浩一頭發絲吹得翩然起舞,一身白衣在風中,更似了出塵的君子。 這翩然君子舉著板磚,淡然自若地看著壓城愈近的旋渦,器宇軒昂,臉上更是掛起了溫文爾雅的笑意,朗聲:“番天印!” 隻在須臾之間,天地間仿佛寧靜了下來,就連這狂暴肆虐的風暴在這板磚麵前都瑟瑟發抖,不敢造勢。 林浩將手一托,山河血印翩然飛起,不急不慢,當得君子雍容爾雅的氣度。 山河血印在空中猛地變大,單是擴大開來的真氣虛影便有一棟屋子之大,山河血印便這般毫不避讓地撞向了旋渦。 鐮刃旋渦再怎麽聲勢浩大,在這番天印麵前卻是顯得小巫見大巫,區區真氣鐮刃旋渦,豈能與泱泱千年的板磚相提並論? 子曰,打架用磚乎,照臉乎,不宜亂乎,既然乎,豈可一人獨乎?有朋一起乎,使勁乎,不亦樂乎,乎不著再乎! 是訓雖過千載,聽之猶令人振聾發聵,如黃鍾大呂鳴於耳側,不絕於心。 山河血印攜著無盡氣勢,與鐮刃旋渦撞在一起。 那一刹那,是千年文化與現代老舊思想的碰撞…… 次次次。 當空穿來了刺耳的噪音,卻是因為無盡的爪影刮在山河血印之上,卻根本不起作用,隻是刮下了一層淡紅色的,卻不知是泥土還是石灰的粉塵。 鐮刃旋渦無法擊穿板磚,而山河血印卻是不依不饒,大步向前,瘋狂消耗著鐮刃旋渦的真氣。 高歲瘋了,他徹底瘋了。 熟悉的棱角,熟悉的鮮紅色,就連繚繞鼻尖淡淡的泥土味道,都是永世無法忘懷的熟悉味道。 這板磚,不就是之前敲暈自己足足三個月的那塊嗎! 高歲打死都不會認錯,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這方文化沉澱的氣息。 長達幾個月的昏迷,每次做夢,都能夠夢到這塊渾厚樸實的板磚,這板磚,已經在高歲心上造成了籠罩整個心髒的陰影。 而現在,那種恐懼再次降臨自己的世界! 高歲臉色煞白,世間武器千千萬萬,為何,為何要有板磚這等神器,豈不是欺人間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