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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特殊因數

  一頓準嶽母跟準女婿之間的鴻門宴,不能說最後不歡而散。但也算是劍撥弩張了,特別是陳讓最後丟下的哪一句,讓許安然的母親伍小溪第一次覺得她似乎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說他不年少無知吧,又不像,談吐方麵不急不緩,一點都沒有這個年齡該有少年心性,但要說他少年老成,偏偏又在某個關鍵時刻,爆發出一股子稚嫩的近乎倔強孩子氣。


  真是矛盾的男人。


  伍小溪和丈夫許博遠都是在政/府體製內上班,雖說沒啥大成就,但夫妻兩都能混到個科長當當,如果不是丈夫生性偏迂腐和善良,按照這個年齡恐怕已經成為某個部門的一把手了,在官場上混,規矩多,特別是在與高層的領導的飯局和酒局都有諸多的講究,一個不慎,可能就萬劫不複了,所以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是在官場上像一把鈍刀子一樣磨練出來了,一個還沒走出象牙塔的少年,沒理由讓她這種幾乎算是在基層鍛煉多年打的女人完全潰不成軍,從一開始占了一點上風,直到後來慢慢的被那個少年給扳回一層,然後又被他完全給超越,她所能想出的殺手鐧,似乎不是軟綿綿的毫無打壓之力就是被他給不動聲色的反擊,直到最後的高潮,他才以一種幾乎完全沒有商量的口氣給予致命的一擊,接著瀟灑轉身,沒有給伍小溪任何反駁的機會。


  整個過程,伍小溪看似主動,事實上卻一直都是被動,說的再直白點,被那個小男孩給吊著玩也不過分,伍小溪很納悶,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幾乎沒被這個社會染缸給染上一點顏色的男孩,是從哪裏來的勇氣敢跟竹子幫這三個字叫板的?

  陳讓走出了咖啡廳,伍小溪又拿起桌上的咖啡想喝一口,卻發現咖啡已經完全涼了,這才發現自己的腦子處於空白將近了二十分鍾,她露出一個略顯疲憊的笑臉,然後梳理了一下狀況,目前來說,陳讓似乎給出了一個台階給自己下,答應了自己可以讓女兒轉校,但那眼神似乎有著謎一樣的自信,好像總有一天他會追去陽城把自家女兒給拐回來一樣。


  再加上從昨晚女兒的表現出來,能看出自己女兒跟陳讓目前是處於蜜月期,其實這個時候她如果貿然搞拆散,一定會迎來激烈的反彈,這跟混官場差不多,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抗爭,伍小溪深諳此道,但她不得不這樣做,那個家族跺一跺腳,不說龍城會震三震,但想要讓他們這個普通的家庭支離玻碎也是易如反掌,所以她今天才會答應跟陳讓聊一聊的建議,她想要讓這個男人自己知難而退,那麽後麵的事就容易處理的多了,她不同意這一段感情,除了所謂她理解的門不當戶不對和懼怕竹子幫的震怒外,還有很多關鍵點沒說出口,比如那個男孩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如同當年那個說要給她一輩子幸福的草莽英雄一般劍走偏鋒,這種人如果不是早早的死於非命的話,將來必然前途無限,這個時候快刀斬亂麻,以後就真的沒機會了。


  舍得一身鍋才能把皇帝拉下馬,這話雖然老,但一個個草莽出生的鳳凰男不也是拚了全力在龍城的舞台上站穩了腳步,這些都是最好的例子,就算是杜無傷的老子杜飛,當年不也是龍城一個小混混,誰能想到他一個外地人可以接任竹子幫的幫主位置,並且打下了一片幾代人都不愁的江山,算是龍城,如今能跟義天還有洪門對抗的幫派,除了一個竹子幫分部還能有誰?


  伍小溪越想越覺得好像自己小瞧了那個男孩,並且她似乎做了某些不必要的打壓,導致男孩打算絕地反抗了。


  竹子幫?

  伍小溪回想起來,好像是從說出這三個字後,男孩才變得那般激進,撕下波瀾不驚的皮囊下,居然會是有個如此躁動不安的靈魂,他與竹子幫究竟有怎樣的孽緣?

  伍小溪喃喃自語道:“反正該做的事就做了,就讓時間來衝淡一切,孩子究竟要長大的。”


  然後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那就是那小混蛋會不會轉頭就去跟自己女兒告狀啊,她啞然失笑,猶豫了一下,想起那個小混蛋一副成熟世故的模樣,她覺得應該不至於,被欺負了就找爹娘找女人哭訴,這不是大丈夫所為,那個男人這點魄力應該有的,不然自家女兒也不會看上這樣一個草包。


  可事實卻是,從咖啡廳走出來的陳讓直接就殺到了許安然家裏,直接在樓下喊了她的名字。


  “……”


  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許安然她媽或許很鬱悶,為啥會提起竹子幫我就會如此怨氣衝天,原因很簡單,當年的竹子幫幫主便是害死我爸陳歌的幫派之一,而他們的幫主杜飛當年與我爸陳歌是好兄弟,至於為何之後會變成兄弟反目成仇,我不清楚,但結果導向便是他們與洪門策劃了一場驚天大陰謀讓我爸和他那七個兄弟,全部都有去無回。


  當年害死我爸,現在他的後代還要跟我搶女人,上一代的恩怨到了這一代還是糾纏不輕,這不能忍,被誰搶了女人都行,但竹子幫的人絕對不行,於是從咖啡館會談之後,我便直接殺到這了。


  我沒有打電話給許安然,因為知道她的手機被沒收了,於是我站在樓下朝著上麵呼喊著許安然的名字,幾秒鍾後,許安然便從二樓的陽台探出腦袋看向我,眼眶很紅,似乎哭過。


  她看著我道:“讓,門被我媽鎖了,我出不去。”


  我環顧四周的環境後,朝著許安然道:“你把你家的窗戶給開一下,我直接爬上去吧。”


  “這太危險了吧。”許安然有點擔憂道。


  我搖了搖頭,表情堅定道:“開窗。”


  許安然這才把小腦袋給縮了回去,接著二樓的窗戶就被打開了,我順著水管爬了上去,好在經過了拳館的鍛煉,我現在的身體靈活性強了不少,爬二樓對我來說隻是小菜一碟,沒幾分鍾就爬上去了,從窗戶那邊進去了許安然的家裏。


  我是第一次來到她家,裝修算不上華麗,但也別具一格,落地之後,許安然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剛想哭,我就用嘴巴堵住了她,許安然也積極的回應我,我兩在屋子裏忘情的親吻著,唾液的交換,很快就讓我們都沒有理智,她眼裏含春,拉著我的手就直接跑去她臥室裏翻雲覆雨了。


  所謂小別勝新歡,昨晚因為喬楚和她媽的事可沒有好好疼愛她,這會還不使出渾身解數來滿足這段時間在監獄裏的憋屈,進到房間後,很快我們兩都進入了狀態了,沒一會就一絲不苟的躺在床上纏綿著呢,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教,原本啥都不會的許安然已經會主動的配合我了,這一場床上的仗打得異常火熱,我兩幾乎都筋疲力盡後,才癱軟在床上。


  激情過後,我躺在床上,許安然在我懷裏,滿足的抱著我。


  “怎麽想到來我家了,而且還是上學的時間,你就怎麽忍不住嗎?”許安然小臉俏紅,大概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瘋狂,在自己家中跟我幹這種羞羞的事,其實我原本也沒打算幹這事的,隻是情不自禁,再加上她媽在咖啡館的表現,六分情欲,三分發泄,還有一分是小孩子心思的報複。


  我點了一根煙,樂道:“總不能等你去了陽城再來吧。”


  許安然神色大變,有點蒼白,剛剛急著翻雲覆雨,還沒來得及打量許安然的家,她的屋子很溫馨,衣服啥的都整齊的疊好,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上麵擺放著一張筆記本電腦,床上則是各種可愛的玩偶,當著這些玩偶玩羞羞的遊戲,就算我臉皮多厚,這會老臉也有點紅了。


  見許安然抱我更緊了,我隻能平靜的解釋道:“是你媽告訴我的。”


  許安然一聽,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了,幾乎是要爆發出一股憤怒,顫抖著想要去拿手機,傻子都知道,這是要跟自己母親興師問罪呢。


  我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道:“沒必要打電話了,你媽的決心很大,你這個電話打過去,隻會讓她更加的厭惡我,啥也改變不了,我來這沒想讓你跟你媽鬧僵,也不打算吐苦水,那樣太不男人了,我來找你,一方麵是想你,另一方麵是想好好跟你聊聊。”


  “你想聊什麽?”許安然抬起頭,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我。


  我吸了一口煙接著道:“安然嗎,認識你之前,我都覺得戀愛就是我和那個女孩兩個人的事,就像青青昨晚罵天朝那樣,談戀愛就是兩個人的一畝三分地,誰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當時我十分認同她的話,今天跟你媽聊了一上午,當時我就想了很多,來的路上也在想,發覺這樣的想法是在太幼稚了,燕青青是誰啊?她是龍城黑道大鱷燕雲飛的侄女,她自然有資格說這句話,我算個老幾,憑啥跟人一樣,沒那資本,也沒那本事,更沒有那麽灑脫,拋棄掉那麽我自認為的資本,我陳讓就是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我那負心漢老爸留下來的那些資本,我不屑用,因為我討厭他,指望著他上位會讓我自尊心不允許,另一方麵是我不敢用,天知道他有多少仇人,沒搞清楚這些,就把自己暴露出來的話,一不小心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我想著利用燕青青跟著燕雲飛混,好歹是有一個靠山,但是被某個女人給玩了一手,這個想法也就被打亂了,燕雲飛也瞧不上我,但好歹是讓我擺了一個福根在燕雲飛那,也算是初步完成控局了,很多事情我說不清楚,也解釋不通,估計說了你也不懂這個江湖裏的複雜,我對我爸的事其實對每個人都說謊了,並不是一無所知,我媽死後有一篇日記,裏麵記錄了很多我爸的事,讀完後才知道我爸當年幹了啥事,有幾個紅顏知己,有幾個兄弟我都了然於胸,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個仇家,也不知道這裏麵所謂的兄弟裏有誰出賣了他,哪些紅顏知己有多少是因愛生恨巴不得我死,所以我每一步都需要謹慎再謹慎,生怕那天真被某人給捅了刀子,萬劫不複。”


  我摸了摸許安然的小腦袋,朝著他苦笑道:“我每一步都幾乎機關算盡,每一個人都在我的計劃表上麵,原本是至少需要十年的原始積累才敢開始行動,但你和你媽是特殊因數,搞得我不得不提前將計劃實施了,從今天起,你的老公陳讓同誌就得像一頭不知疲倦的狼,肚子裏咽著肉,嘴裏叼著肉,還要弓著腰,咬著牙去搏殺,為的就是做一個可以配的起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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