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個女人

  從輝煌KTV出來後,吳若雪就在路旁站著,不斷的朝裏麵張望,似乎是在等我跟方權,見到我兩,一路小跑過來。


  這一次她幫了忙,所以我還是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方權很識趣的說他先走,不打擾我們,說完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他怎麽一走,吳若雪才走到我身旁,把手裏的那瓶紅花遞給我道:“這東西我來回跑了十分多鍾才買到的,我又不敢進去,隻能在外麵等你了。”


  我也不客氣,接過來坐在路邊的台階上,直接就搗騰起來,我身上受傷的地方不少,估計這一瓶都不夠對付我那一身傷。


  我坐著,吳若雪就蹲下來看我,她蹲下來後的胸部更顯得壯觀,她的胸部不像趙無雙那樣驚濤駭浪,隻是相對他身材比例來說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讓人忍不住想要放在手心裏褻玩,要不然王小傑也不會為了得到這妞,用起下藥那樣下三濫的手段。


  不知咋的,看到這胸部,我又想起下午的約定了,估計是吳若雪這妞察覺到,哼的一聲,也不蹲著了,直接把我旁邊坐下,還埋怨道:“都被打成豬頭了,還不正經。”


  我玩心大發道:“你還敢說,要不是你要當那和事佬,我至於被人打成這樣嗎?我看啊,這一次不是摸就能算數了,不然我這頓打實在是挨得不值。”


  聽我這樣說,吳若雪有點不知所措,隻能坐在身旁,拘謹而矜持道:“對不起,這事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至於跟他們打起來,我剛回來的時候,見王小傑他被扶出去了,全身都是血,你下手真狠,不過我也不怪你,他這是自作自受。”


  我隨口道:“不是我動手的,是黑豬動手的。”


  吳若雪有點詫異問為啥,我覺得也沒必要瞞著她,讓她早日看清楚王小傑的嘴臉更好,就把事都給她說了。


  聽完後,吳若雪整張臉都變得震驚起來了,問道:“你到底是啥來頭啊,怎麽厲害?”


  我這會正打算擦後麵呢,可是擦不到,吳若雪就讓我把藥給她,她幫我擦,我也沒拒絕,她撩起我後背衣服的時候,忍不住嘀咕道:“我看你這新傷加舊傷的,沒少打架吧。”


  我望著前方,也沒回頭,談談的說道:“加上今天這一場,這一個星期多差不多有八次吧,就記得兩次偷襲,三次還手了,三次挨打了,其中有一半是因為你,你說你這妖精禍害誰不行啊,非得沒事來禍害我。”


  怎麽一說,吳若雪就不樂意了,用力的按了後背一處傷口,惱羞成怒道:“你才妖精呢!”


  我喊了一聲疼,轉過身想要報複吳若雪,結果我轉頭太過,吳若雪又剛好距離我近,我兩差點都碰嘴了。


  這會空氣都有點曖昧了,吳若雪雙眼慌張的看著我,似乎有點欲拒還羞的意思,而我則是絲毫不讓,滿眼盯著這頭差不多落入圈套的兔子,偷偷的抹了把口水,一本正經道:“你說過的話還算數不?要是算數,就找個地方,你家還是賓館?”


  “……”


  龍城的雲門區,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正坐在紫竹藤椅上,穿著白色的睡袍,似乎剛剛才洗完澡,秀發還沒幹,但她也不管,而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搖晃,手裏拿著紅酒杯,分為的愜意。


  搖晃著兩條修長的大白腿,坐在屯門區最頂級的大廈頂樓,她像是俯視眾生的女王一般,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落地窗反射出女人的麵容,五官精致,歲月雖然留下痕跡,但依舊不改這女人的英姿颯爽,特別是她左眼下的淚痣,更為她添加了一股風情萬種的氣質。


  這是一個讓所有男人見到都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她麵前仰視她的女人。


  女人那隻雪嫩纖柔手腕輕微搖晃,被手所牽引的酒杯在空中晃動,帶出一個能蠱惑人心的軌跡。


  她看似有點心不在焉,事實上卻在思考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男人,個頭有一米九,身材魁梧,他安靜的站在女人身後,似乎在等著女人發問,他了解在這個女人,她在思考的時候,如果你還想要的嘴巴裏的舌頭,最好不要隨意的打擾。


  片刻之後,女人似乎反應過來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她頭也不回,語氣慵懶道:“輝煌的事解決了?”


  男人叫阿坤,但能叫他阿坤的都是龍城呼風喚雨的大角色,尋常大佬不管是憎恨他還是記恨,真要見麵了,還得恭恭敬敬的叫聲坤哥,就連在黑豬麵前不可一世的阿樹,也得如此。


  若是單純論輩分的話,阿坤斷然不是阿樹嘴裏的坤哥,但他的主人是這個在雲門區一手遮天的女人,打狗得看主人,喊狗自然也得看。


  阿坤跟隨這個女人有快二十年了,從女人還是豆蔻年華的時候就跟著她,要說真領悟這女人的可怕,還要從十五年前出了那件事,某人倒台,殃及池魚,天下大亂,屯門區也成為了不少人盯上的目標,是這個女人憑借一己之力,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將那些想要時勢造英雄的王八蛋一個不剩的趕出了雲門區。


  那會阿坤才知道,這個女人之所以在那五年期間不大放異彩,乃是因為有個男人一直擋在她的麵前,她懶得去鬥,但男人一死,她便獨自扛起了雲門區的大旗,也不知道是化悲憤為力量,還是單純的責任,總之,這個女人,不僅僅在雲門區,就算在龍城,任何人見到,都要尊稱一句菲姐。


  一個女人要爬到這個位置,肯定不容易,要回報就得付出,所以到了如今,她依舊是孤家寡人,並不是沒人追,相反,想要得到這個女人,從龍城排到明城都不止,但她沒一個看得上眼的,倒不是她眼光高,而是這輩子實在遇不上第二個讓她動心的男人。


  坤哥通過落地窗望著閉目養神的女主子,輕聲道:“已經解決了,羅灣區的阿樹帶人上去,把黑豬他們都給教訓了一頓,不過黑豬跑了,這事你看要不要通知黑卡他們?”


  女人麵無表情道:“跑了?這阿樹倒是挺聰明的,比起當年他那勇子掛帥的老大有腦子的多,知道要黑豬命的人不少,送了個順水人情,至於通知,就不用了,自然有人通知他們,我就是有點好奇,這黑豬是怎麽走露消息的,照理說隱姓埋名的十多年,不至於暴露的這樣徹底。”


  坤哥回答道:“跟服務生打聽過了,好像是跟一初中生鬧起來了,那人跟仇胭脂有點關係,打電話求救,好巧不巧阿樹就趕到了。”


  女人揉了揉太陽穴,輕描談寫道:“仇胭脂?那個跟燕雲飛不清不楚的姑娘,我沒興趣知道她的事,我乏了,你退下吧,就這點破事,以後你處理就行了。”


  女人下起了逐客令,坤哥原本可以識趣的退下,但他卻有點猶豫不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跟黑豬鬧起來的那初中生,姓陳。”


  沒有了先前一臉慵懶,女人似乎天生對陳這個字分外的敏感,她放下紅酒杯,第一次轉過頭來,正麵看向的坤哥,波瀾不驚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疑惑:“姓陳?你的意思是說,黑豬是知道他姓陳,所以才對付他的,嘿嘿,這倒有趣的多啊。”


  “給我去查查,先從黑豬哪裏入手,要比黑卡他們動作快,無論問出點什麽,都要滅口,我不想任何人比我提前接觸到這個黑豬,另外也查查仇胭脂和燕雲飛,看看他們是不是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你明白了嗎?”


  坤哥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命令就是絕對的。


  女人破天荒的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道:“坤,你說要是真如我想的那樣,把那個姓陳的初中生帶回來,這義天是不是會亂了套啊,至少某些人的位置不保了,他坐了那個位置十五年了,也該坐夠了,不屬於他的東西,要是讓他放手,他舍得嗎?”


  坤哥搖了搖頭,似乎不敢對女人呢嘴裏的那個“他”品頭論足,也是,如今整個龍城,除了這個女人跟燕雲飛,誰敢背後說那個“他”的風涼話啊。


  女人似乎覺得無趣,跟坤哥聊天,還不如跟燕雲飛那臭彪子聊天了,至少有時候酒喝多了,還能說幾句掏心掏肺的話。


  她擺了擺手,示意坤哥可以出去了,隻是臨走之前還加了一句:“我明晚就要所有的消息。”


  坤哥輕輕歎息,其中的意味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惋惜,這個女人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但一旦涉及到跟某個姓名有關的兩個字,她便又似乎死灰複燃一樣。


  坤哥離開了房間,女人又拿起了酒杯,輕抿了一口,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姓陳的?初中生?按照年齡推算似乎差不多,還跟黑豬鬧起來,當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但如果真是的話,我又該怎麽做呢,是親手把他推到高位,還是趁這個秘密沒有曝光之前讓他消失呢?姓陳的,嗬嗬,你明知道女人的妒忌心都很強大的,死了怎麽多年,倒是給我留了個難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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