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殘酷的世界
我這時候腦子一片空了,隻懂的點頭,林姨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溫柔道:“好孩子,所以現在,跪下來,好好的服侍一下阿姨。”
跪下了?這是什麽意思啊,我還沒反應過來,林姨就把我一推到地上,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然後就看到林姨用黑絲包裹的腳踩住我的臉道:“好孩子,你知道你應該幹什麽吧?我對你那麽好,至少你要懂得報答,這樣的話,我才會對你更加的好!”
林姨的話說的很露骨,我雖然沒有哪方麵的經曆,但島國的愛情片看過不少,所以知道有些女人喜歡玩年紀小的男生,沒想到林姨居然好這口。
她對我怎麽好,又是收養我,又是照顧我的,原來是早就有目的了,她是想讓我成為他的小狼狗!
我雖然慫又懦弱,但我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幹,陳叔雖然對我不好,但我能夠生存下來,不多不少是仰仗他賺錢養家,我怎麽可以跟林姨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呢。
想到這,我理智回來了,從地上爬起來慌張道:“林姨……我累了,想回房間裏休息。”
說完,我趕緊轉身,但就在這個時候,林姨上前拉住我道:“陳讓你可想好了,這個家隻有我把你當人,你要是不聽我話,知道什麽下場吧?”
把我當人?這話真可笑,要是以前我可能還認為她是好人,可現在她擺明就想讓我當她的狼狗而已,我轉過身,剛想說話了,結果這時候門退開了,然後就聽到陳叔的聲音,他問林姨在不在家。
就在這時,林姨的眼神變了,不再含情脈脈,而是非常的淩厲,接著她抬手就給我一耳光道:“你有什麽資格看我,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陳讓,你真行,我好心收養你,你居然想對我圖謀不軌!”
這巴掌和在這些話讓我完全蒙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林姨這是在陳叔麵前演戲呢,果然,陳叔一聽到林姨的聲音,立馬一臉憤怒的跑了進來,一看到我,氣的罵道:“你個小畜生,既然敢幹出這種事來,我弄死你!”
陳叔一邊說一邊衝上前,過來就插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了沙發上,我還來不及解釋,他的拳頭就朝我臉上落下了,他平時打我從來不手軟,更別說現在這個時候了,我隻感覺到我臉疼的厲害,鼻子酸酸的,好像流血了,不知道他打了多少拳,最後我實在受不了隻能求饒道:“陳叔,不關我的事,你別打我!”
陳叔咬著牙道:“你他媽放屁,我親眼看到的還有假,今天我非把你這個小畜生給打死!”
他說話間,一隻手拉著我,從地上拖著,我想隻死狗一樣被他拽住,林姨在一旁假哭,但我察覺到了,她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了一個狠毒的笑容,就好像我被這樣欺負,她會感到很開心一樣。
這都是什麽心態啊,後來我才知道,林姨這行為屬於心理有問題,她就是想看看我能露出多麽可憐的樣子,故意對我好,隻是為了在之後欣賞我被她玩弄時的可笑模樣。
陳叔把我拉到了廁所,拿起菜刀就擺出像要砍我樣子,當時我嚇傻了,隻能爬過去抱著陳叔的腿道:“叔,不要殺我,不要砍我,我以後不敢了,你放過我這一次吧!”
陳叔一腳把我踹開,冷笑道:“你這慫樣和你那死鬼老爸一樣,果然有其父比有其子,簡直就是一對窩囊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副慫樣還敢幹那種事,我信了你的邪!”
對於他的羞辱,我實在不敢反駁,因為我真怕他會用手裏的刀砍死我,結果他並沒有,估計他也知道,砍死我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所以隻是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頓。
這一次下的手特別狠,把我打得都暫時昏迷過去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還是躺在地上,全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孤零零從地上爬起來後,我朝著客廳中去。
陳叔他們一家正在吃飯呢,見到我,陳靈兒手上的碗就朝我丟了過來,直接砸在我頭上,接著就聽她罵道:“你個小雜種,連我媽主意都敢打,平時看你一副裝老實的樣子我就覺得惡心,沒想到你還真沒讓我失望呢,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就這樣的,怎麽還有臉在我家白吃白住呢?養條狗都比你順眼的多,至少不會咬主人!”
我低下頭,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不敢抬頭,心裏很委屈,明明是林姨勾引我的,結果我卻要吃這樣的啞巴虧,我做錯了什麽啊,為什麽這個家,誰都可以欺負我?
我有點想哭,但我努力的憋住了,這算是我最後的尊嚴吧,我不想在這群欺負我的人麵前留下一滴淚。
見我沒說話,陳靈兒從桌子上端著一鍋湯,氣衝衝的跑過來直接倒在我頭上,滾燙的湯水一接觸我的臉,我就感到火辣辣的疼,但身體的疼比不上心理的,我知道,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條狗,沒有任何尊嚴的狗,他們想要怎麽虐待,踩低我都可以,我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權利!
我死死的咬住直接的嘴唇,把嘴唇都咬出血了,也不吭身,陳靈兒見我沒啥反應,估計也玩膩了,朝我肚子上踹了一腳,讓我滾!
陳叔就讓陳靈兒回來,不要管我這個廢物,還說如果不是我在他們家吃了不少飯,還有我沒在我媽的房契轉讓合同上簽名的話,他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而林姨看了我一眼,也沒再管我,我知道,我忤逆了她,以後在這個家隻會更難受。
陳靈兒哼的一聲,朝我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後,便回到桌子上,和陳叔一起咒罵我。
我知道,這個家任何人都討厭我,他們都是帶著惡意,他們想要把我變成一個窩囊廢,一直欺負著我,更想要奪走我媽留下的唯一遺產,房子!
他們從來沒把我當做家人,我在他們眼裏,隻是一條可以肆意玩弄,隨意踐踏,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
我的家人,隻有那兩個去世的人,他們已經不在了,沒有人需要我,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有的隻是這個懦弱的自己。
我為什要活著?是為了誰?是為了什麽?簡直就好像生活在這世上,仿佛就是在證明我比任何人都要可悲一樣的存在。
我低著頭,走向了廁所,將身上的血還有湯渣都清理幹淨,望著鏡子裏懦弱的自己,我忽然笑了,心裏想著,如果就這樣瘋了的話,那該多有趣啊?
笑完之後,我跪倒在洗漱間,和往常一樣,將心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我在哭的時候,陳靈兒就在外麵踹門道:“狗雜種,快點開門,你在裏麵磨磨唧唧的幹啥呢,該不會是肚子餓在吃屎,哈哈!“
我本來就在氣頭上,陳靈兒還侮辱我,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撿起廁所陳叔經常用的刮胡刀,就氣衝衝的把門打開了!
我打開門一瞬間的想法是,如果陳靈兒還敢羞辱我,我就來狠,反正我在這個家他們把我當狗,那我就咬死他們,告訴他們狗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我當時確實是有點衝動了,腦子就想著,她要是欺負我,她就跟他拚命,結果沒想到,一打開門,看到陳靈兒那張臉後,我瞬間就慫了。
陳靈兒長得很好看,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無論是從五官還是身材來說,都屬於女神級別的。
隻是這大半年被她欺壓習慣的我,對這張臉卻有著天然的恐懼感,我承認我骨子裏是懦弱的,所以再見到陳靈兒的時候,我先前的那些可怕想法全都不見了,反過來,還怕她看到我的刀,下意識的藏起來。
那時候正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麽就那麽慫呢,或許是我媽一直以來的教導,導致她的人生信條潛意識的轉移到我身上,與其去傷害別人,不如成為被別人傷害的人,我媽從小就這樣告訴我,溫柔和善良的人隻要這樣,就會很幸福了。
所以我不敢去傷害陳靈兒,那時我並不知道,假裝對別人寬容,其實就是自己無能,因為不敢傷害別人,就懦弱而蒼白的解釋成原諒。
陳靈兒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道:“你這小雜種在裏麵磨嘰什麽,滾開,我要上廁所!”
她一邊說一邊推了我一把,我隻能低著頭走了出來,手裏得到刮胡刀也趁機放進口袋裏,生怕陳靈兒看到,又找理由欺負我。
我剛走到門外,陳靈兒忽然讓我等一下,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她不會是看出什麽了吧,我轉過頭,努力裝出一副討好的表情看向她道:“姐,怎麽了?”
我這話剛說完,陳靈兒就抬手給我一巴掌道:“誰讓你叫姐了,我可不想有你這種慫貨弟弟,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叫主人,懂了沒?”
說實在的,我已經麻木了,陳靈兒每天都會找借口給我幾巴掌,所以心裏居然一點怒氣都沒有。
最可怕不是別人欺負你,而是連你都覺得別人欺負你是應該的。
我屈辱的低下頭,沒有回答,陳靈兒又揚起手道:“是不是不懂啊?還要我教你一次?”
被一個女人打,本來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傷自尊的事,但我能怎麽樣,陳靈兒是個小太妹,我得罪了她,不僅僅是在家裏,在外麵也會被她欺負。
我握緊拳頭,咬的嘴巴都疼了,才吐出那兩個完全喪失自尊的稱呼。
陳靈兒這才說了一句乖,然後把手放下,接著上下審視我道:“我記得你讀的是靈溪中學吧,你們學校是不是有一個叫吳若雪的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