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那一日大雪紛飛
兩日過後,上官娍已經到了洛陽,可是他對如何找回自己的記憶還是沒有一點頭緒,難道他真的會像夢言說的那樣,會成為一個沒有過往的人?
“救命呀,救命呀”人群中有人帶著哭腔喊了一聲,“來人阿,有賊呀”
上官娍牽著馬,的腳步一頓,複又前行。而下一刻,一個人快步上前,險些將他撞倒。
他反手一把將那個人抓住,那竊賊掙脫不了
“快放手,否則有你好受的。”竊賊惡狠狠地威脅到,隻可惜他碰到的不是別人,而是上官娍
“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們官場見”
竊賊猛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天。神色慌張的將所竊之物丟了出去,上官娍將東西接住,輕笑一聲“算你識相。”
後來那女子追趕過來,接過上官娍遞過來的東西,緩緩道了一聲謝。正準備離去,可是一台頭看見上官娍那臉時,她呆住了。
“姑娘怎麽了?”上官娍自己也愣住了,難不成這個姑娘她認識自己“姑娘可是認得在下。”
“啊,來人呀,把二奶奶拐走的人就在這裏……”這一次,她叫的比上一次更大聲了。
整整兩分鍾,上官娍都沒有反映過來。他怎麽又成了人販子,可要記起在洛陽發生的事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隻記得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夢言,她身後有好幾個丫鬟,但上官娍記不起他們的長相,但從衣著服飾來看,眼前這個人的服飾和那日幾個丫鬟的服飾倒是很相像。
即便是寒冬,這洛陽街上也是熱鬧非凡這個時候正是正午用膳時分。通常這個時候人們應該專注於自己的吃食i,可洛陽這裏就有點不同,他們是端著飯碗圍在他們倆旁邊,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麽
這時候,一個捕頭跨入人群之中,高聲嚷嚷:“這裏是怎麽回事兒啊?”
上官娍一愣,心裏想道,剛才有賊的的時候你不出現,到現在這種無關緊要的時候你卻出來了:“我也想知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你得問這位妹妹”
“你把我們家二奶奶拐走了,你現在還好意思來洛陽城?”女子說著,又退到巡捕身後麵,指著上官娍“大人,我敢保證就是這個人。他和我家二奶奶一起失蹤得,還得我還被罰了還幾個月得薪水”
上官娍聽了這話,似乎無動於衷,隻捏緊了繩子,想牽著馬走,這麽多人圍著他,他有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
捕快見狀,不由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官府?”
上官娍抬頭看他一眼,“嗯”了一聲但飛快上馬騎著馬衝出了人群
那些人的筷子啪嗒一聲全都跌落在地。
上官娍看著眼前的路,瞳孔慢慢收緊。看來夢言真是別人家的小妾,他記得他是在一個偏僻的花園裏醒來的,在夢言那戶人家一定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且他們肯定對他衝滿了敵意,如果去官府,一定會惹的一身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好,先去長安城,在長安肯定有人認識他。
可是那捕快哪懇罷休。也不知他是出於什麽目的,竟也騎著馬追著上官娍跑去。
“兄弟,我真不是壞人,你何苦追著我呢?”到一處荒蕪人煙的地方,上官娍見他還在追自己,終於在一處懸崖邊停了下來。
“侯爺,您真不認識我了嗎?”那捕快看著上官娍,眼裏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是誰?你認識我嗎?”上官娍一個機靈,將馬騎到他身邊去。
“您……,失憶了?”他愣了半天,最後緩緩說道。
到現在為止,他不能判斷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意圖是好是壞,但可以肯定的事,他是侯爺。
上官娍將信將疑的打量著他,而後輕輕一笑“也不是失憶就是對於以前的一些事記不太清楚,你可否說出你的身份?”
“我是陛下的貼身侍衛,禁軍副隊長沙南呀,候爺您不記得了,皇上派我們十人全國各地的在找您,沒想到在洛陽把您給找著了。”他突然下馬,跪下。“請侯爺誰臣回長安,臣也好向陛下複命。”
聽他說話的語氣以及他的行為舉止,不像是要害他的人,看來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上官娍最後選擇相信他。
於是他掏出身上一直放著的那個緋色玉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他妻子留給他的東西,本來一直是由夢言保管的,那天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把它拿了出來。
“那你知道這個是個什麽東西嗎?”
沙南站起來,將緋色玉壺拿在手上,想了一會“這是您夫人送給您的,我記得聽您提起過。”
果然,是他夫人,那他夫人現在在哪,過的怎麽樣了“那我夫人現在在何處?”
“上次王妃一個人單槍匹馬來這洛陽城找你無果後回了長安城,現在也應該還在長安”他將玉壺還給了上官娍,騎上馬“那侯爺,我們現在出發吧。”
“好”上官娍開心的笑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舒心過。
一路上,對著沙南將訴著魏明縣的貧苦與瘟疫情況,也將龍一些自己這些天的經曆。他沒有把夢言將出來,因為他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如果是太子妃的話,那太子現在身居何處,現在的皇上是誰?他一概不知。
“對了,侯爺,剛剛那位姑娘說,你拐走了她家二奶奶,這事可是真的?”沙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看著上官娍
上官娍輕輕一笑,他們走的事山路,路不太平,他坐在馬背上感覺到了輕微的搖擺“這是什麽路,我們為何不走官道?”上官娍避開了那個話題,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讓所有的人知道。
“官道至少要兩日行程,而這條路我們以前也走過,隱蔽不容易被發現,也能節省時間。”沙南看著前方淡淡答道,心裏卻想著侯爺他到底怎麽了,怎麽什麽事都不記得了。這路……好像還是他帶著他們走的。
“對了,西域戰事皇上可有什麽打算?我爹他現在情況還好嗎?”
“唉”沙南先是長歎一聲,誰後念道“本以為可以速戰速決,可是沒想到西域藩王他竟那麽難對付,王爺大人還好,隻是哭了邊境的老百姓和戰場上死傷無數的戰士。”
“是啊,等見了皇上還需再做打算。”上官娍也長歎一聲。
“侯爺依舊是宅心仁厚,在下佩服。”殺南拱手道。
就這樣,一條奇趣的山路上走著兩匹馬,一個白衣少年,一個黑衣護衛。並肩走在那條路上,夕陽將他們的臉龐映的金黃,相是曆經滄桑的兩個老友再相逢。
第二日下午,上官娍就被沙南帶進了宮裏,不過他們是隱蔽的進去的,包括上官娍失蹤這件事也極少數人知道,這次進宮就更少的人知道。
很快一個穿著明黃色的衣服的人,站在他們麵前。上官娍雖不記得皇上長什麽樣和他什麽關係,但從衣服判斷,這便是皇帝了。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娍和沙南一齊跪下。
但是皇上並沒有上官娍想象中分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他沉默了很久,沒有說一句話,從四周的氛圍看來,他的情緒中沒有喜悅這種成分。
很長一段時間過會,龍桓緩緩開口,聲音緩慢而沉重“阿娍,你果然還是在怨我。”
他沒有叫他們平身,也沒有說別的話,而是說,你果然在怨我。難道,他欠他什麽嗎,上官娍心裏想著,他一個皇帝會欠他什麽呢?
“臣不敢”他的頭又往下一低。
“還說不敢,你這是有多大的膽子可以和我說這麽客套的話?”龍桓輕笑,像是自責,又像是其他。
“回皇上,末將找到侯爺時,侯爺他好像記憶錯亂了,有些事有很多人侯爺他……~他……”沙南不敢再說下去。
“他怎麽了?”龍桓追問
“侯爺他好像失憶了”這一路上他試探了很多,侯爺他連自己住哪也不知到,說林長銘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一點反應,有那麽一瞬間,他都覺得這是個假侯爺,但看他的談吐以及氣質都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什麽?阿娍你失憶了?”龍桓大驚,連忙將跪在地上的兩人扶起來。
事到如今,上官娍也不好再隱瞞什麽了,他尷尬笑笑“臣的確是失憶,什麽也記不得,隻能憑著一些猜測來判斷以及處理事情。但是皇上,我真沒有怨您的意思”上官娍再次跪下
“快起來,快起來,朕現在告訴你,你是朕都弟弟,我們平常不會這樣客套的稱呼也不會行大禮,因為我們就是平常的兄弟”龍桓見他跪下,急忙將他扶起來。
議事殿裏三個人談的不易熱乎,一旁的小安子竟摸起眼淚來了。
龍桓喝道“小安子,你哭什麽,這樣好的日子裏別在這裏敗了我們三點興致。”
小安子擦這著眼淚,抽抽搭搭的說著“奴才這不是開心嘛,為皇上開心,皇上找到了自己的好兄弟,為侯爺開心,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也沒王妃和小歌開心,找到了丈夫和父親。”
聽到這裏,上官娍拍案而起“你說什麽父親?”
小安子仍不明所以,哭著說“是呀,世子終於等到了他的父親回來。”
“這麽說,我已經有兒子了。”上官娍大喜,竟將桌上的一壺茶給潑了。
小安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侯爺竟將他自己的兒子也給忘記了。
龍桓緩緩站起來,和小安子相視一笑,而後又對小安子吩咐道“現在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麵對王妃了,小安子,你去宣王妃進殿。”
“奴才遵旨”
“不行,”上官娍製止道“我失蹤的這些日子他們肯定受了很大的苦,我怎麽好意思讓他們來見我,皇上,我自己去見他們吧。”
“這樣也好,他們這些日子的確受了很多苦,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娍弟你就去吧,讓小安子帶路。”
告別了皇上和沙南,上官娍便隨小安子坐著馬車來到了侯府外,小安子剛想宣,但被上官娍製止。
“公公您可以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自己來辦吧。”上官娍拱手道
小安子便駕著馬車走了,剛進門,小順子便看見了上官娍。
小順子大喜過望,剛想呼出聲,上官娍上前抱了抱他,“先別說話,我想給夫人一個驚喜。”
離家半年多,上官娍遙遙望去,他腦子突閃過一個女子的畫麵,他想起來了!!他的妻子叫做紹紹,他叫做上官娍,他們還有個可愛的兒子叫小歌。在小順子的帶領下上官娍慢慢走過這個院子,院子裏的人無一例外他們的嘴巴準能塞下一個蘋果,他們的閃著亮晶晶的東西,上官娍也在腦中回憶起這個家的模樣。
穿過重重疊疊的梨樹隻見院子裏梅梨樹下,有一人呆呆愣愣地看著那梨樹稀稀疏疏的支杆。
上官娍瞧見紹紹,一下就高興起來,他悄悄的走向紹紹。身後邊是府裏的丫鬟和小廝在捂著嘴觀看。
“娘親!”突然有一個聲音喚道。一個肉乎乎的團子沿著青石板跑向紹紹,又掛出生氣的模樣看向上官娍“你是誰,你想對我娘親做什麽?”
上官娍看著小歌,本來調整好的心緒又亂了,上官娍呆呆的看著這個孩子,三歲左右,這應該就他的兒子了。怎麽就長這麽大了呢?
小歌似是不覺,擋在上官娍身前:“快說你是誰,為什麽府裏的哥哥姐姐都在你身後。”
紹紹本來是在睹物思人,聽見這麽一出,她緩緩轉過頭來,霎那間,本來放晴的天空突然下起紛紛揚揚的大雪。
上官娍注意到了紹紹回頭,他猛的轉過身去,他忽然有點不敢看她,害怕看見那張如二月春花一般,幹淨無瑕的臉頰。
小歌也跟著上官娍的轉動走他到前,忽然拽住上官娍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爹爹?”
上官娍手腕一動,淚從眼眶裏掉落出來
須臾,他答:“是的小歌,我是你爹爹。”
然而下一刻,小歌也鬆開了手,聲音也高起來,“你別當我是傻子,我爹爹不會突然走了這麽久,然後又一聲不響地回來,你不是我爹爹!”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紹紹退了好幾步才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