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真相大白
於式微聽言，非但沒有退下，反而繼續說道：“皇上也一定同這殿中人一樣，疑惑葉皇後既然將自己的女兒換給了唐淑妃，那唐淑妃表麵上唐淑妃應該是生了一個女兒，那她又哪裏來的兒子呢？”
皇帝龍顏陰沉，“你繼續說！”
他倒想看看，她能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
於式微看了一眼地上麵色慘白的葉皇後，嘴角冷勾，“皇上，這又牽出了另一樁偷龍轉鳳的案子！說來也是巧，當年唐淑妃的妹妹唐紫玉，也就是於文清的夫人，我曾經的嫡母大夫人唐氏，也在七月十四生產，而且生的是一個兒子，唐淑妃為保榮寵，便將葉皇後的親生女兒換給了大夫人唐氏，也就是說，你的八子上官曄其實是於文清的兒子，而於榮華，則是你的親生公主……”
親生……公主？
皇帝麵色慘白，後宮爭寵的隱私手段有多肮髒，他多多少少知道些，卻不料……
不是他有多相信於式微，而是這樣的話，說出來若是假，便是死罪一條，於式微她不傻，不會拿著自己的性命冒險。
而她從白虎傷人後，便先後兩次同葉皇後說給她機會，指的莫非就是這件事？
“於式微，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於式微頷了頷首，“回皇上，當年給大夫人唐氏接生的產婆，還有葉皇後身邊的費嬤嬤，此刻就在殿外候著！”
皇帝深吸了口氣，“傳！”
須臾，走進來兩個頭發花白的老嫗，一個穿著灰色襖子，一個穿著駝色襖子，齊齊跪在了皇帝的麵前，“民婦拜見皇上！”
皇上仔細看了看，沉聲道：“哪個是費嬤嬤，抬起頭來朕看看。”
穿駝色襖子的老嫗抬起頭來，看向了皇帝麵前的筵席，依然尊了不能直視龍顏的規矩，恭敬道：“皇上，經年不見，老婦再次拜見皇上~”
一旁響起葉皇後的尖叫聲，像是見了鬼般看著費嬤嬤，“不可能的~你不是費嬤嬤，費嬤嬤已經死了……”
費嬤嬤回頭，臉上帶著一絲恨意，“娘娘，虧得老奴咬緊牙關，誓死不說當年之事，你卻派人暗殺老奴，真叫老奴寒心呐！”
葉皇後驚恐的瞪大眼睛，“你胡說，胡說，皇上，不要聽她們胡說八道，臣妾從沒有偷龍轉鳳，從來沒有。”
皇帝伸手製止了她，“你先不要說話，費嬤嬤，你說~”
費嬤嬤閉了閉眼睛，再抬頭，已是滿目決絕，“回皇上，皇後娘娘當年確實生了一個女兒，並非太子，太子是唐淑妃的兒子，是老奴親自與產婆交接的，當年那個產婆也是老奴事後殺死的！”
皇帝眼神一閃，看向了葉皇後，問道：“皇後，費嬤嬤所說是真？”
葉皇後呆呆的看著地上，也不說話。
於式微朝著費嬤嬤旁邊的產婆揮了揮手，示意她說話，那產婆自知到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所以便趕著說了，“皇上，民婦也有話說，當年，大夫人唐氏生的是一個兒子，民婦清楚的記得那男嬰後背心處有一塊青色胎記，隻是後來聽說大夫人生的並非兒子，而是女兒，民婦就疑惑了，去了一趟太師府，卻沒想到險些被大夫人滅口，逃出後，民婦幾經轉折，逃到了滬西，一年前被於小姐找到，方才知道大夫人唐氏已死。”
於式微接著道：“皇上，上官曄後背心是否有一塊胎記，您可知道？”
這……他當然知道，上官曄後背心的確有一塊胎記，那是娘胎裏帶出來的，唐淑妃曾經跟他提起過，而他也親自見過。
她們說的如此言之鑿鑿，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於榮華真的是他的親生女兒？
皇帝隻覺腦袋嗡嗡的響，心裏像是有一百個爪子，不停地撓著他的心肝，五味陳雜。台下也是亂泱泱的，人們的議論聲，質疑聲，斥責聲，交織成一片，喧囂無比。
這時，太後提出了疑問，“於式微，她們光如此說，到底沒有物證，如何證明自己的話乃是真的？”
太子神色恍然，心中也是百味交錯，於式微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多少還是了解的，若無把握，她不會胡言妄語。
可是……他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目光不由投向了葉皇後，輕輕問了一句，“母後，她們所說的可是真的？”
葉皇後眼中蓄著淚水，忽而像是瘋了一般，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沒錯，她們說的是真的，她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半點錯處，當年為了保住後位，我犯下了彌天大錯，將自己的女兒換給了唐淑妃，卻沒想到唐淑妃也為了保住榮寵，將我的女兒換給了大夫人唐氏，我後悔了，我早就後悔了，十九年了，我嚐盡母子分離的痛苦，更可惡的是，於式微，你殺了我的女兒，你殺了她……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於式微看著瘋狗一樣撲上來的皇後，麵色一寒，一把扣住了她另一隻手，狠狠一扭，再度廢掉了她一隻手，令她發出更加淒慘的叫聲來。
“葉皇後，說到底，還是怪你，若不是你當年將於榮華換給唐淑妃，唐淑妃也就不會將於榮華換給大夫人唐氏……”也就不會有後來，她被於榮華和上官曄害的那麽慘，追根究底，都怪她這個狠心的母親。
葉皇後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流下悔恨的淚水，“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華兒她現在是一個公主，我一定會疼她入骨……老天呐，你要懲罰就懲罰我，為什麽要懲罰我的華兒啊……”
葉林濤看著葉皇後悔恨模樣，悲痛的捂住了心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何必當初啊……
突然這時，殿內響起一陣不和諧的拍手聲“啪啪啪~”，還伴隨著嘲諷聲，“這出戲果真精彩！”
所有人‘唰’的一下扭頭，遁著聲音望了過去，發現竟是一直未曾說話的上官九幽，他起身走下台來，目光一直鎖在於式微的身上，似笑非笑，帶了一絲貓捉老鼠般的玩味兒，“於式微，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話嗎？”
於式微冷著臉，淡淡道：“你說過許多話，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
上官九幽突然低下頭來，覆在了她的耳畔，“我說過，我還有一份大禮還沒來得及送給你。”
於式微抬起頭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此話我記得，怎麽？你現在要送我了？”
上官九幽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地上的葉皇後，然後又看向了上座的皇帝和太後，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知道我為什麽明明喜歡你，卻還硬是將你送到了太子的床上麽？”
“因為你神經病！”於式微毫不客氣的懟了一句。
上官九幽不怒發笑，“因為……我想借著你報複上官皇族。”
於式微心神一動，有些可笑，“是你太高看我了，我能有什麽本事，幫你報複上官皇族？”
雖然知道他一直想盡辦法想將她塞進皇室，可她卻終究不知道因為什麽，到底是因為什麽？上官九幽為何偏偏挑中她？
一種驚世駭俗的想法閃電般貫穿了於式微的腦際，難道……
於式微身子晃了晃，像是沒了線的風箏一般，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搖著頭，呢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寒江月扶住了於式微搖搖欲墜的身子，擔憂道：“微兒，你怎麽了？”
於式微像是沒聽到一般，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上官九幽見她忽然這般，估摸著她已經猜到了什麽，便說道：“於式微，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於式微像是大夢初醒般，突然衝到了上官九幽的麵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惡狠狠道：“為什麽要說這些，為什麽？你滾，滾~”
滔天的喝聲帶著巨大的怒氣，毀天滅地般散發而出，震得所有人心頭一震，生出無端的畏懼來，於式微此刻這個樣子，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