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糧草被燒
翌日天蒙蒙亮,於式微在寒江月的臂彎中悠然醒來,一睜眼,對上一雙清華如水的眸子,不由揚唇一笑,“我竟然躺在你身上睡了一夜。”
昨晚他們在窗前相擁著一起看星星,聊著詩詞歌賦,訴著各自的小時趣事,說著說著她就不知不覺睡著了。看他衣衫褶皺,應該是就抱了她一個晚上。
“怎麽樣,身子算不算?”
寒江月勾著她的脖子,附在她的耳畔,笑的曖昧邪肆,“你睡了我一晚上,難道不得補償點兒?”
於式微眸色一陣迷蒙,“你要什麽?唔……”
話音都還沒落,就被一下封住,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後,他在她耳畔吐氣粗重,“先那點利息,等你傷好了,我要……”
餘下的話變成竊竊私語,聽得於式微一陣麵紅心跳,拿著手肘抵了抵他的心口,佯裝慍怒道:“你怎麽還是那麽無恥?”
寒江月趕忙捉住了她的胳膊,一臉緊張,“我的微兒,別動,會痛的。”
於式微剜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痛,你緊張什麽?”
“誰說我不痛的?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這話似在開玩笑,可細細聽來,又潛藏著無盡的認真,他說的是真的,她受傷,他比任何人都痛!
二人打情罵俏終於被於式微一陣饑腸轆轆聲給打斷,於式微臉色紅紅色,有些尷尬的看著寒江月,“我……我肚子餓了。”
寒江月捧著她的臉,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道:“我去讓小二送來。”
說著下了床,帶上了一張麵皮,易好了容,變成了一個麵相普通的男子,對著於式微眨了眨眼睛,便出了門。
於式微看著自己一雙纏滿紗布的手,和係在手背上粗略的蝴蝶結,一陣好笑,這個寒江月,還係什麽蝴蝶結?
正笑著,房間的門突然被叩響,外頭傳來幽幽一句,“天上之上,雪蓮花開。”
於式微眸色一動,這是……暗號?她記得寒江月曾告訴過她的。
而這聲音是……鹿月!
很快,於式微輕輕回了一句,“花開百裏,人間天堂。”
房門下一刻被打開,鹿月閃身進來,一身荊釵布裙,農婦打扮,就連臉上也化了妝,點點麻子,讓人根本就認不出是她。
鹿月的眼中帶著一絲慌張,根本無暇去想於式微為什麽在這裏,急急問道:“王妃,王爺呢?他在哪裏?”
於式微被她眼底的慌張所驚訝道,心神一動,問道:“鹿月,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鹿月搖著頭,遮遮掩掩,“沒有,沒什麽事……”
鹿月是個訓練有素的人,一般不會將情緒流露於表麵,此番這般毫不遮掩,那隻能說明出事了,而且出大事了。
“鹿月,江月他為了照顧我,已經兩天沒睡,你有什麽事跟我說罷,我興許能解決。”
鹿月驚訝的看著氣度端然的於式微,心底忍不住一陣信任,但一想到寒江月的話,趕忙又說道:“真的沒事。”
於式微的臉色沉了下來,“鹿月,我是他的王妃,也是你的主子,你敢違背主子的意思?”
鹿月一聽,臉色立馬變得恭敬,抱拳道:“不敢!”
自她幾月前違背王爺的意思,聽了於式微的話,離開於式微身邊去追王爺,就被王爺好一頓罰,並告訴她,以後於式微才是她的主子,必須無條件服從。
她本來毫不猶豫就跟於式微說的,但是……王爺又囑咐過她,不得跟她提前線戰事……
天哪,糾結死了。
終於,鹿月下定決定,憤憤說道:“回王妃,出大事了,突厥那幫砸碎,燒了我們的五十萬石糧草,百萬大軍沒了糧草,怕是要挨餓,現在錦書正易容成王爺的模樣穩定軍心,但這軍心穩不了多久的。”
於式微眸光閃爍,淡淡道:“上報朝廷了麽?”
鹿月急的都快要哭了,“已經上報了,可是遠水止不了近渴啊,等糧餉送到也要半月了,將士們都要餓死了!”
於式微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麽失態,她一貫冷漠,這般失態,可見多嚴重。她沉吟了一下,說道:“別擔心鹿月,我有辦法,你且下去吧,就當沒來過,也無需告訴江月,至於糧餉……最遲明晚就會送到軍營。”
“什麽?”鹿月錯愕的看著於式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呀,什麽叫最遲明晚就會送到軍營?
她在開玩笑麽?
怎麽這麽天大的事兒,到了她這裏,就變成了小事一樁了?一句話就搞定了?
她以為自己是大羅神仙?能一下變出糧草出來?
於式微看著她明顯不信的眼神,一陣無奈,難道她要跟她解釋,整個漠北的糧食產業都被她壟斷了?
從漠北最邊的城市到達戰場,不過一晚上就行,她多說了一天就是不想讓她懷疑,看來避免不了。
於式微起身下了床,來到了案前,用手上的手攤開紙墨,忍著劇痛,握住了筆,沾了沾墨水,然後艱難寫下一封信,寥寥數數,簡單明了。
“鹿月,將這封信折好送到禦寶齋掌櫃的手上,將我的玉佩拿給他看,告訴他,用我養的那一隻海東青傳信到吳勇的手上即可。”
說著於式微咬著牙扯下了身上的雙魚玉佩,遞到了鹿月的手上。
鹿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真有這般通天之能,能在短短兩日,將糧草送到軍營?
“別愣著了,耽誤一刻,就會晚送到一刻,快去啊。”
“哦哦。”鹿月狂點著頭,如今也隻能信她了,就算她告訴了王爺,也不可能一下冒出來糧草出來。
待鹿月走後不久,寒江月回來了,端著一碗白米粥和兩碟看起來十分可口的小菜,“微兒,久等了,我來喂你。”
於式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手是真的沒有辦法動,隻能……讓他喂了……
“江月,吃過飯後,你幫我去一趟城西的海天園吧,那裏是我的暫居之處,你幫我看看小寧回去了沒有,若是回去了,讓她設法給宮裏的含煙傳個信,讓她給於榮華喂下解藥。”
“解藥?”
“治好了於榮華,我才能在宮中揚名,然後我便可以去治太子的腿了……”
她好不容易將太子的腿治好,改變了皇位之爭,若是太子的腿再廢,那她前麵所做的籌劃,豈不是白做了?反正她絕不能讓上官曄坐上皇位……
午後,宮裏的含煙接到了小寧的密信,要她給於榮華喂下解藥。
含煙沒有任何的猶豫,便來到了皇後宮中,將解藥或者湯水給於榮華喂了下去。
失常了一個多月的於榮華終於清醒,卻是忘記了這一個月所發生的事,像是大夢初醒的人一樣,有些迷茫的看著葉皇後,疑問道:“母後,我怎麽了?我怎麽渾身都痛?”
葉皇後欣喜若狂的抱住了於榮華,淚如雨下,“華兒,你好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神醫說差不多一個月就會好,掐指一算,今日正好一個月整,她就好了,神醫,當真是神醫啊!
於榮華一頭霧水,迷茫的四下環顧,待看到含煙扮作的中年男子後,腦中隱約顯過一絲畫麵,但不記得是什麽了。
“母後,他是誰?”
葉皇後看向了含煙,抹了抹眼淚,笑道:“他是神醫的孫子,是衛神醫治好了你。”
於榮華點點頭,恍然間就想起了於式微,想起了她親手弑父,而她就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模樣,一陣咬牙切齒,恨毒說道:“母後,於式微那個賤人在哪裏?我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