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你真的將我當過女兒麽?
於文清被她逼的後退一步,有種做了壞事被抓了現行的心虛感,但一想到周臨萱還躺在床上,胎兒不知能不能保住,心裏就一陣怒氣,回擊道:“是你,你這個逆女,還弄了這麽一個野種回來,我於文清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還沒嫁過去,就先當起了人家的繼母,真是敗壞家門,真是恬不知愧!”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那略帶腥臭的口水更是如噴泉一樣噴在了於式微的臉上。
於式微一陣作嘔,用幹淨的帕子擦了一把臉,淡淡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將口水噴我臉上啊……”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就連蕭離都不哭了,寂靜的能感受到陰風陣陣吹過。
眾人抽了抽嘴角,沒想到於式微還會說冷笑話,好冷啊……
於文清反應過來後,氣的牙齒打顫,“你……你這個死丫頭,你是什麽態度?”
於式微微微笑了笑,福了福身子,好以閑暇的看著於文清,“自然是對一個恨不得將自己女兒掃地出門的父親該有的態度。”
“你……”於文清氣的啞口無言,因為他方才確實這麽想來著。
玉竹見於文清三言兩語就節節敗退,不由一下擋在了於式微的麵前,抬手就掌摑了於式微一個耳光,一副趾高氣揚的囂張模樣,“二小姐,這一耳光是代替老爺打的,你出言不遜,頂撞老爺,不孝之女,理當受罰。”
於式微臉上一片熱辣辣的疼,正過臉來,看向了玉竹,以前在她麵前乖得跟貓兒似得,卻原來這才是她的真麵目,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小寧見於式微挨打,快速的擋在了於式微的麵前,護住了於式微,憤憤道:“玉竹,我們小姐雖不再是公主,卻還是這府上的嫡女,你一個婢女,敢如此放肆,就不怕送你到刑部,治你一個欺主犯上之罪嗎?”
“啪~”一聲,小寧的臉上也挨了玉竹一個有力清脆的耳光,盡管於式微拉了她一把,卻還是沒能避免。
玉竹不屑冷笑一聲,“什麽嫡女?哼,老爺已經撤銷了她的嫡女戶籍,她現在又是一個卑賤的庶女了,有什麽資格放肆?”
什麽?
於式微和小寧同時愣住,對視了一眼,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好像所有不可能的事一下都爆發出來了?她們怎麽一下子錯過那麽多?難道她們是故意蒙蔽了她們的眼睛?
於式微看向了於文清,麵無表情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於文清頂著於式微質問的目光,無由來的就一陣心慌,但很快將那種心慌摒除,心道:自己可是太師,怕什麽?
“沒錯,我的確已經撤銷了你的嫡女戶籍,小微啊,皇上她痛恨你,我也沒辦法啊。”
他說的一副身不由己的模樣,讓於式微看了更加覺得惡心,她的眸子裏無波無瀾,無悲無喜,對於他的落井下石,雖然意外,但並不傷心,因為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有什麽可難過的?
隻是……從未沒有一個人敢玩弄了她之後,還安然無恙的……
“父親,你說蛇的特性是什麽?”
於文清怔忡了一下,不明白於式微為何會突然這麽問,隻是看著她幽森的眼神,心中愈發忐忑,“你什麽意思?”
於式微嘴角輕輕揚起,笑意一點點加深,明明是四月天,明明是晌午,卻讓人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極北雪地的冰寒冷意,那種笑止於表麵,不達眼底。
見她隻是笑,卻不說話,於文清心神一悸,忽而有種烏雲罩頂的預感,“你笑什麽?”
於式微笑意還在加深,“我笑你活了一輩子,卻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得不到,死後連一副棺材都不會有!”
“轟~”
於文清如同被一道寒流擊中脊背,四肢百骸變得麻木冰冷起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她要對他出手了?
她是如何一步步弄死唐氏整垮唐家,他皆看在眼裏,此女工於心計,善用謀略,一旦被她算計上,那絕對……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不自負,不會斷了自己的路。
想到此,於文清的語氣軟了下來,“小微啊,為父方才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還是於府的嫡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大不了他回頭再重新弄上去,反正戶部尚書是他多年的摯友了。
玉竹一看於文清竟然轉變的如此之快,有些不滿說道:“老爺,你忘了她可是唆使這小野種衝撞了夫人。”
“砰~”一聲,玉竹的話剛說完,就被於式微一腳踹飛,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門框上,發出一聲慘呼聲。
於式微來到她的麵前,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令她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然後掏出了藏在袖子裏用以防身的匕首,在玉竹驚恐之間,在所有人來不及回神之間,一刀割下了玉竹的舌頭,然後一下扔在了玉竹的腳邊。
“啊~啊~”玉竹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
於文清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於式微……於式微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割掉了玉竹的舌頭,這太……太殘忍了,太可怕了。
小寧則是捂住了蕭離的眼睛,根本不用於式微吩咐,就帶著蕭離離開了觀景園。
屋內本來裝疼的周臨萱在聽到玉竹的慘叫後,急急的奔了出來,一腳踩在了玉竹的舌頭上,一滑,就朝著於式微倒了過去。
於文清平生第一次反應這麽快,一把抓住了周臨萱的手,將她用力一帶,帶到了懷中,而地上,玉竹已經痛的暈倒過去。
周臨萱恐懼的看著玉竹因為痛的合不住而張大的嘴,那裏麵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周臨萱忽的一把推開了於文清,氣勢衝衝的來到了於式微的麵前,怒斥道:“於式微,你敢將玉竹的舌頭割下來,我要你付出代價!”
她一口牙齒早已經被於式微拔掉,所以說起話來,聲音怪怪的,就跟老婆兒說話一樣,漏風,嘴巴也是一癟一癟的,那張美麗容顏也因為這張塌陷的嘴而大大減分。
於式微看著她,眼底一抹嘲諷,一點兒沒有將人割成這樣的負罪感,淡淡道:“她欺負犯上,辱罵主子,難道不該受罰?”
“你……於式微,你還是這般狠毒,不,比以前更狠毒。”
於式微無所謂一笑,妖異笑容如同地獄裏的鬼姬,殘忍而絕情,冷血而漠然,“當然,人都是會進步的,你不是也進步的挺快的?瞞著大家夥兒就有了身孕了,還有我父親,近來進步也是神速,這落井下石的本事,是跟你學的吧?耳邊風吹的不錯,繼續,吹得好,我興許一高興,就賞你們一副棺材!”
於文清和周臨萱同時臉色一白,她雖談笑風生,可他們卻是感受到了那驚濤拍岸般的殺意,以排山倒海之勢包圍住了他們。
他們信,他們信於式微能做得到,因為於式微不僅狠毒,而且還變態,變態的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就因為這樣才更要非除不可!
周臨萱和於文清交換了一個眼神,於文清一會意,立馬上前一步,嗬斥道:“於式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快就會有人來治你,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聞言,於式微眉眼之間泛起一抹嘲諷,嘲諷的看著於文清,眸底深處閃過一抹悲涼,“於文清,你真的將我當過女兒麽?你的眾多兒女,你真的在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