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初情似情
她的容顏，可以遮蔽這一片星子。
少女的身體，也是那麽的纖細。
“頜天……”
但是，他的聲音卻依舊是那麽平靜。
他走了過去，並坐在頜天的深身旁。
好似是自己故意這樣做的，但是他自己的心，卻明明想牽扯她起來，讓她脫離這一個泥沼。
好自為之？
如此，顧清辭的心，忽上忽下的。
他莫名其妙緊張兮兮了。
處子幽香，如絲如縷。
他真怕自己被她迷惑了。
但是，她的表情是為何？
她的東西被人家吃了？
但是，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弱智。
“我這樣子無聲無息地安慰她有什麽用處，人家姑娘家會怎麽想？”
還不如將自己的身體送給她的。
他的想法很直率，但是現在都是一種親熱的感覺。
“你怎麽了？是不是讓我安慰一下。看你這麽難受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有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啊？”
頜天的聲音，都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柔軟。
但是現在，頜天卻依舊是笑著的。
並且，她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回眸。
她默默地將他的手放下來了。
“我沒事。”
他的心頓時一涼，涼了半截。
“你……”
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動作代表什麽意思。
“是你鄙棄我嗎？你那麽難受，都不跟我說，你就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聲音，都會有抑揚頓挫的感覺。
“天啊，這樣太難玩了。”
頜天還是睜開眼睛，瞧著平靜無波的河麵。
她還是一個動作，一個神態。
這--
眨巴眨巴眼，顧清辭不明所以。
她怎麽了。
抑鬱症？
“她，心中有人了。”
顧清辭像她一樣，坐在岸邊。
這是一條河，河水清如許。
但是，玄中世卻沒有任何的想法，譬如想到裏麵去洗個澡之類的。
顧清辭覺得無比尷尬，也不想去說什麽，因為他根本都不敢說話啊。
頜天的情緒一陣百變，讓顧清辭也受不了。
“她應該是失戀了吧？”
那日，頜天到這裏來，是不是因為她的心已經碎了。
所以，顧清辭根本沒有辦法去和她交談。
太難了。
這是七夕節。
頜天望著這一片河岸，觸景生情？
“不要難受。”
頜天的眼皮動了一下。
“不要慌張。”
如此，她的眼睛中產生了轉瞬即逝的疑惑。
“我是你的支柱。”
啊呀，為什麽不回話？
“你可知道，我在跟著你。”
最終，他的心中已經是一片挫敗了。
“我將這樣子的話說出來了，你……”
“跟著我幹什麽？有什麽用嗎？我又不是沒有錢，買個花燈怎麽了？”
聲音中都是委屈。
她的意思很清晰。
是不是在諷刺？
“我……”
是她生氣了。
頜天是一個美人，所以顧清辭根本無法抵抗她的聲音。
現在，他覺得自己都無法說話了。
他是一個聾啞人還挺好，但是他四肢健全，還真的不如那些人民！
“啊——變態啊！”
他覺得自己被頜天坑了很多次。
但是現在，他還想和頜天在一起，在這邊排解一些壓力。
或許已經到了明天，或許是在子時前麵徘徊。
但是他卻默默無聲，並且瞧著少女的容顏。
有一些淚痕，在上麵蜿蜒起伏。
“為他祈福。”
頜天已經發怔了。
思前想後，她還是將自己的河燈拿了起來。
這是一朵白色的蓮花，看上去也像是真的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所以，它的身上有一種魅力，呼之欲出。
讓顧清辭也被感染了，如影隨形的蠟燭，讓他閉上眼睛。
“他是誰呢？”
現在是活還是死？
“對啊，這個河燈是祭祀死人的，他自然已經死了呀。”
否則，頜天傻兮兮地拿一個河燈，是為了什麽？
顧清辭是有點無奈了。
因為他根本就無法想象，這頜天對他，是什麽感情。
“他已死。不要再去想他了，好嗎？”
聲音如一個請求，但是，最後還是一場空。
“不用再說了……”
指尖騰起一團天地之氣，燒著了燭芯。
頜天無聲無息地將一根蠟燭點燃。
它的身體在顫抖著，但是，那紅色火焰明亮湛然。
像是一顆太陽一樣，將這邊都照亮了。
她看上去，是第一次放河燈。
動作已經很嫻熟了。
頜天伸手，將它放到水中去。
水紋搖曳，它的身上，也多出了一種波蕩。
然後，水波不興的河麵，被再度打破了寂靜。
她推出一團天地之氣，一聲不吭的樣子，是那麽憂鬱。
頜天笑也罷，哭也罷，心情一片淒淒慘慘。
“這不是死，但是，玄中世不在這個世界，這不是像死一樣嗎？”
頜天對自己說話。
這是一團火焰。
在燃燒起來的時候，更是很柔和地包裹了它的整個身體，但是卻沒有將它燒穿。
白蓮花是很好看，但是頜天卻覺得這東西很慘。
“玄中世沒死。”
像是不將就什麽了，頜天心中是沉甸甸的，最後無言以對。
頜天實在不知道，顧清辭是不是有意而為之。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今日，她在這邊放河燈的時候，沒有看到什麽月亮啊。
“不管他了，我還是先走吧。”
突然間，頜天站起身來，沿著這條河岸走下去。
月光前段時間照耀的世界，今日成為了一片烏黑。
星光在閃耀，莫測高深。
但是，照不亮這兒的黑暗。
這是一條未知的路，但是，頜天就覺得，它很通情達理。
前所未有，頜天在這邊散心。
頜天不管身後那個人，因為她覺得，這樣子做也沒用，所以就硬著頭皮這樣走了。
而且，她還是施施然地在顧清辭的視野中淡化，如飛花穿庭，似水流年。
“她都走了，是沒有看到我嗎？”
心中是質疑的感覺。
但是，顧清辭的心中很糾結。
他沒有去跟隨，也沒有去做撒潑撒嬌這件事情。
隻不過默默無聲地目送那小河燈，在那湖中央開始徘徊打轉，千千萬萬水波蕩漾，但是卻無法將它挽回。
“要沉下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