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時間斑駁
頜天仿佛是一座孤島。
二身上,那些天地之氣,開始了竄生。
它們的上漲,讓頜天有些恍惚。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堪重負了。
“好……好疼。”
今日,她的疼痛加劇,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導致的,但頜天覺得,這很不正常。
她不是已經采納了洛煙波的觀點了嗎?
還不夠嗎?
“再堅持一下……若是成功了,它應該會讓你得到溫暖和蛻變。”
“蛻變?”
她還會嗎?
心中徒增一種悲哀,但頜天已經笑對人生。
那防護罩,卻已經日漸式微了。
它的身上,那被晏熹歆摧殘的痕跡,越來越多。
它的生命,已經開始變短。
而現在,處於危險狀態的頜天,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天地之氣無法差遣。
它們隻需要融合,自己最後控製就行。
但是,她現在不可以控製它們啊,晏熹歆的戾氣暴起,防護罩沒有天地之氣,依舊是死路一條。
她想著,心也不禁亂顫。
“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或許,這是一次曆練呢。”
“就你這樣子說。”
她的聲音嬌俏,容顏美好。
而且現在,那晏熹歆也開始了槍林彈雨的襲擊。
那襲擊還是萬般刺激的。
晏熹歆的身上,是由天地之氣組成的海浪,並且化作了一望無際的一道海牆,並且衝刷到頜天的防護罩上!
“哢嚓哢嚓……”
很是不安地搖頭,她的四周,若是防護罩破碎,居然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頜天躲避!
她苦笑著,身上妖丹氣息繼續增多,但是它們已經沒有什麽鬥爭。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境界,傻笑了一聲。
“哈哈,你在幹什麽?難道是蚍蜉撼樹?”
她笑得很是譏諷,但是晏熹歆已經咬牙切齒。
她將牙齒咬得“哢哢”響。
一時間,她的氣息好像是熔漿,噴湧而出。
她的有力,她的自然。
在晏熹歆釋放出無數天地之氣之前,她的心迸發出了一種別樣的感情。
複雜無比的感情。
仿佛這一切,都終將化為烏有,包括頜天!
——
“小家夥!”
突然間,好像是一聲雷鳴巨響。
那一個聲音,就瞬間將晏熹歆的眉毛上揚。
她的眼波流轉,此刻多出了一種驚訝情緒。
但卻在風雲變幻的最後,晏熹歆又冰冷的笑了起來。
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她動心。
“玄中世,你這是幹什麽?護犢子?很抱歉,她該死了!”
玄中世的眼前,是晏熹歆的最強招數。
她剛才憋了很久,才發出來的天地之氣。
現在開始了瘋狂的襲擊,她的掃蕩讓頜天身旁的防護罩迅速破碎。
防護罩,也像是玻璃一樣的罩子。
她已經不是什麽易碎品,但是現在……
它遭受過無數罹難,天地之氣點到為止,但是防護罩遭到了滅頂之災。
它的身上,瞬間多出了無數裂痕,像蜘蛛網一樣蔓延!
並且多出了玻璃渣一樣的東西,最終,防護罩開始天地之氣瘋狂對撞。
風起雲湧,它的身上,那對流,可以被看得很清楚。
防護罩已經沒有了自己的獨特結構了,因為剛才的天地之氣,早已衝垮了它。
它發出了一聲尖嘯,然後就蹦出了無數的碎片。
碎片斷麵尖銳,就像錦繡的波光。
很快,它已經化作一片塵埃。
防護罩土崩瓦解?
她的怒氣,已經力撼天下了。
不知頜天是怎麽幹出這事的。
“小家夥,你太莽撞……”
頜天的昵稱似乎不好切換了,玄中世不知不覺這樣叫她。
聲音愁腸寸斷,他直接衝著頜天撲過去。
他怕了。
頜天若消失的話,他會怎麽樣呢?
是死還是活?
一時間,玄中世的聲音中,都是一種悲哀。
他的身體和少女,實在是離得很遠。
而且,這是太遠了!
天哪……
“玄中世?”
玄中世在跑的時候,那眼前的少女櫻唇翕動,一個聲音終於蹦出。
一聲驚訝,如同問候。
而且現在,玄中世的眼珠,突然間一陣酸疼。
“你真的是……”
絕了。
頜天是故意這樣子的吧,將妖丹吞噬。
現在因為防護罩破碎的後果,就是被晏熹歆反噬。
“你的身體不會抗下她這一招的,相信我,你要趕緊躲……”
就在此刻,那種天地之氣的洪流,如洪荒之力,瞬間就加壓到頜天的身上!
玄中世的眼神中,都是一望無際的悔恨。
他的眼前,那少女可遇不可及。
“休想得到她。”
這個聲音如陰魂不散,又一次地出現了。
晏熹歆!
“晏熹歆,我告訴你,你不把我放開,馬上我揍死你……”
玄中世的聲音,就是叫囂了。
現在,他卻已經很難遏製自己的難受。
將晏熹歆望著,他卻已經將眼神都黯淡了。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定局了。
她會死去,但自己卻不可能。
晏熹歆,她兒子是他啊。
有什麽母親,敢親手殺自己的兒子?
“要不,你就殺了我……”
他知道這事已經沒有了改變的可能性,但卻又開始了自己的要挾。
聲音仿佛雷鳴巨響,瞬間就到了現場。
他張開嘴,卻呼吸的是血腥味。
連綿不斷的血液氣息,從這已經爆開的防護罩內,衝出了。
“不要啊,你千萬別死,好嗎?我在等著你呢。”
不知道,他等待的是不是一捧白骨。
還是燃燒後產生的灰燼?
但是現在,玄中世隻能以誠待之,他的眼睛在閉上的同時,又多出了一種悔意。
他自責自己的動作,剛才他應該是要跑起來的。
他憤恨晏熹歆的強暴,她就像自己的克星一樣。
“身世浮沉雨打萍。”
眼前的,就是無上的威壓。
威壓在此刻徹底現身,然後伴隨著白氣,鋪瀉到天地之間。
沸沸揚揚的它們,還不是下一場雨。
但是,這雨滴是海浪的勢頭,永不回頭。
他的眼前,就好似一層什麽東西,她和自己被晏熹歆隔斷,如王母娘娘的發簪。
恰似一道發簪傾瀉而下,接著化作難以逾越的天河,隔了千年,還可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