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指天畫地
時間流轉,歲月無聲。
這是一次伏擊戰,而且,頜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後,有何等勢力,他的修為算是淩駕於自己之上,散發出的威壓,也是分分鍾想將自己置於死地的。
她又聽見了一聲冷笑,是對自己反抗的譏諷,他的意思很清楚,但自己卻無法掙脫他的魔掌,特別是那一爪子揮到頜天的脖頸之後,她覺得,眼前的世界在旋轉。
不知不覺,她出了一身冷汗。
卻無法將這個世界所抗拒,這是一個讓她無法去服從的死局,若是她真的聽信於命運的安排,她就會死去。
耳畔似乎也傳出了風聲,她想狠狠踢一會兒,提出天地之氣,卻無法使用。
仿佛是被扣住脈門,風輕輕刮了過來,然後散發起無數的塵埃,漣漪在耳畔輕響,頜天隻發現了一處地方。
這……
冰涼的衣角,是白色的,上麵仿佛多出了羅錦繡花什麽的,卻很素淨。
清素。
他似乎沒有任何的可貴之處,但頜天卻依舊覺得,他的身上,有種貴氣,是無法磨滅的。
在此刻,她斟酌著,談笑之間,卻已經多出了一種振作的感覺。
這是一個幫派的人,殺人不見血。
他聘來將自己殺死……
無法逃脫,因為她的實力很弱,到達了一種無可言喻的地步,因為她根本就不是炮灰了,她就是豆腐渣。
現在,他的方法是果斷而暴力的,也是犀利而狠心的,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感覺,隻要一分鍾,就可以將自己製住,並且拖入無限的深淵。
難道他殺人成性?
或許是冷血無情。
但是,她的心也被著實嚇了一跳,眼前的世界,在耳畔是呼呼作響的,仿佛一切塵埃都淡化,但是後頸的疼痛卻依舊那麽清晰。
她攥緊拳頭,頭偏了偏,卻早已發現,身後那一個老者容顏。
他的容顏是很肅殺的,有一把胡子在拖曳,看上去宛如輕紗般飛舞,失去自己的重力。
這樣子,讓頜天想起了臨瀧。
卻最終笑著歎口氣。
“這不是臨瀧。”
她的想法很清晰,因為他的胡須,都沒有這麽長過。
難道那一堆的白色紗巾,都是自己的胡須?
怪不得如影隨形,還可以隱身。
他已經以刺殺之技,存活下來,並且向自己展示他的威猛。
仿佛是一種不怕死的氣息,他在此刻遊刃有餘的抵禦自己的襲擊,不知不覺就發出了無數殺招,眼神中都是視死如歸的情緒,而沒有半點的慌張。
他看起來動作很老練,殺人更是嫻熟。
隻不過,頜天也要躲避啊。
否則隻能被陷入無聲的死亡之中,並且沒有半點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她的心也在緊促地跳動著,她的眼睛在睜著,隻發現後麵一片銀絲,看上去很是新奇。
他的頭發絲也宛如那胡須,失重般飄浮在空中。
他的頭發很短,看上去,隻能紮一個小小的發箍。
這簡直就是兩麵派,難道他不知道?
他和臨瀧,正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而他看上去,手上拿了一把飛刀,已經抵在她的脖頸處,他還在凶惡地獰笑著。
也是不同尋常之人,他看上去是如此的慈悲,說去死,何嚐不是送人去死呢?
他仿佛是白蓮聖母,天知道,他的暴徒本色,在此刻顯露了。
“殺!”
“你敢?”
在此刻,頜天也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
她沒有任何起伏的情緒,世界的交叉變革,宇宙騰挪,少女眼底都是燦爛的芳華。
她突然間反手一抓。
這隻不過是障眼法,頜天根本沒有用任何招數,強烈的天地之氣早已幻化而出,氣場壓抑天地。
將他的手打落,她冷不防就將自己的脖頸防住,心中多出的冷汗的感覺,讓她發現,汗水在涔涔而下。
一時間,她的心跳如擂鼓般,鍾鼓齊鳴。
在這個緊張兮兮的時候,卻聽見身後那個人,在壓抑“哦”了一聲後,瞬間再度趕了上來。
而且,步伐不是沒有變化,而是快了很多。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表示自己的無可奈何,但老者是殺戮的機器,現在已經被注滿活力。
“老人家腰背不好,小心閃腰,而且半身不遂哦。”
頜天邊躲邊說。
“你?”
頜天的聲音中,多出了調侃和新鮮的味道。
但是,宋望嶽已經怒從心起。
她怎麽能這樣詛咒自己?
大千世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對自己這樣說過。
這是一次鬧翻,他覺得自己是在依法行事,但她與自己針鋒相對,現在這是什麽天理難容?
八字不合,殺個人,他都無法做成。
“桀桀……”
突然間,他的眼中,有一種暴戾的感覺,瞬間就爆發出來了。
不經意間,頜天回頭一看。
就發現了什麽東西。
“呼啦……”
聲音宛如飄飛。
但是,宋望嶽的身上,有的,是無數的銀絲。
回頭一看,頜天頓時被那招搖的場麵所嚇倒。
因為他的“金蟬脫殼”之術,頜天固然是無法避免那宋望嶽的驚人襲擊了。
他的胡須,瞬間飛了起來,就仿佛要脫離他的身體,飛流直下。
但是,讓她驚訝的事是——
老者不羈地笑了笑,笑顏中都是自信。
他的聲音恍如傲然的波濤,在現在更是搏擊無限。
胡須,卻已經被他靈活操控,似泥鰍,在此刻鑽探。
這胡須居然也是武器?
他難道真的是這樣的有才,非要用胡須去殺人。
但是現在,宋望嶽卻已經獰惡地咆哮起來,看得出來,他正不斷地將自己的威懾力顯現出來。
包括那已經失重的銀絲,他此刻表達出自己的完全情緒,胡須宛如長纓在手,瘋狂地飄著,在空氣中掠過,如無數的絲線。
清一色的白色,卻讓她覺得很眼盲。
一時間,在眼前顯現的東西,是瘋狂的風花雪月,無數空間裂縫,此刻紛遝而來,讓人無法去躲避。
它們都像真正的鐵絲,卻亦剛亦柔。
而現在,目標隻不過是將自己弄死而已。
他的胡須,首端沒有變化,卻都在他的下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