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上行下效
聲音就宛如利劍。
一下子，眼前就已經陷入一片絕對寧靜之中。
頜天隻覺得，自己的心，也在胸腔中緩緩顫動。
但始終無法鎮定。
那個老者的目光，顯然是頜天一輩子都無法清楚的奇跡。
這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看上去，氣息是平和而謙遜的，仿佛他不是一個光彩照人的存在，而是一抹微塵。
隻不過，他的白發宛如絲線，密密匝匝，直接從頭上呼嘯而下。
看上去，這可以媲美一處瀑布。
他是一個頗為老邁的人，沒有蓄胡須，但看上去，卻並非其他人所比。
她的長發可以證明這一切他經曆的滄桑歲月，但是這發型可愛的拖鞋，仿佛他也是一個出身於清貧之家的人。
所以說，頜天的視線，已經被他所吸引。
她的心一抖，最終則是咬住下唇，一動不動。
一時間，心悅誠服於那個人的無數守衛，也開始在用眼神進行交流。
“撲通撲通……”
不知這是威懾力，還是她的吸引力。
他們在此刻，齊齊撲倒在地，聲音連在一片，仿佛老者就是他們的王道。
卻最終還是不知道，這老者，是什麽身份，他究竟是為什麽而來，而且還將眼前的世界都震撼。
他隻要一跺腳，就可以讓整座尋芳城，抖三抖。
但是他現在，為自己所辯護。
頜天不知不覺就發呆了。
他的身體筆挺，看上去宛如一杆標槍。
他走得還是那麽怡然自得，寫的那白發宛如三千銀絲般，在他的身前身後飄蕩，徐緩地將自己的威懾力，傳播到天宇之間，讓任何人，都有所震撼。
但是，這著實是震撼人心嘛，這樣的動作，如此的視線，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的威懾力，也壓抑著，沒有爆發。
這種威壓，也是極為恐怖的。
感覺到他現在的眼神在變化，逐漸化為虛無，他們都不敢看見眼前的世界，包括那老者的分配隱私，他仿佛成為了一個命中注定的威懾者，在此時再次讓他們直接掠奪了魂魄，所以說他的心也是極度不平衡的。
“他怎麽能這樣子呢？”
“他的身份，你們都不知道嗎？”
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都變得無比膽怯，像夾著尾巴的狼，像披著狼皮的羊。
此刻，隻有自己和他老者可以保持正常身位，但在頜天發現老者的容顏之時，感覺這人是很有威懾力的。
他雖然很和藹可親，臉上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氣勢，表情也是輕柔的，但這種精神，淋漓盡致的展現……是瘋狂的氣勢。
他隻要一出手，就是半分天下。
但自己，卻隻能心向往之！
他的修為是如此，隻是容顏是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樣子。
他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容顏，他隻不過是仗著自己那一頭三千銀絲……
一種滄桑之感，讓頜天捂住嘴，卻想笑起來。
他仿佛度過了無數的歲月，看上去，眼眸中都是睿智的光芒，將世界所窺探的。
仿佛已經明白頜天的身份，他神秘一笑，就可以勾住自己的全部心神。
頜天也聽懂了這笑靨內的意思。
但，她卻看見那老者走到眼前，在這小路上走得是如此從容淡定的他，觸碰到禦道的時候，那幾個守衛的身體，齊刷刷地稍稍顫動了一下，最終卻沒有打擾。
讓他放行了。
難不成這人，不是城主。
她也意識到，這人肯定不是城主。
隻看見那些不住打顫的守衛，他們仿佛在為自己的失責而感到無比慚愧。
在洗耳恭聽那老人的聲音。
他們的眼神都是虔誠的，盯著地麵。
這種小動作，讓她也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種疑惑。
這都是無聲無息的畫麵，頜天覺得何等奇怪。
“跟我走。”
老枕白衫白袍，看上去也無比讓人耳目一新。
他的身體並不那麽蒼老，隻不過看上去，是一個垂垂老矣的存在。
他的聲音宛如帶有無限魔力，讓自己不由自主跟上去。
頜天咬了咬牙，心中多出一種納悶，但最終卻沒有拘泥於如此，她就直接走了上去。
那老者宛如一個召喚，將自己所吸引住，頜天就再也沒有脫開。
這是一個局，卻布了千年。
是地上那些侍衛的心跳聲，但卻沒有任何不甘的情緒。
但自己和那老者的腳步聲，依舊在禦道上敲打出了聲音。
這禦道，怪不得是禦道呢。
它，是由磚石鋪就的，很是平整。
隔著時光，又在呼喚自己。
這是一條讓人幾乎被勾魂的路，侵蝕了時間。
眼前的老者，也宛如一個幻影，他看上去，動作是如此的從容不迫，多出了一種微妙的忤逆。
但是，那些人都沒有管。
他們眼中，隻有畏懼。
在一下下地顫抖，卻隻發現了讓他們很難受的事實。
那兩人早已走上禦道，看上去仿佛帶有無限神威的老者，卻已經對他們笑了一笑。
但是，他的容顏，是笑裏藏刀的。
“手給我。”
禦道之上，果然是一覽無餘，這裏的空氣都是如此清新。
血腥味已經少多了，眼前的世界，多出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
那一條路，直接延伸到不可知的遠方。
看上去是如此迂回曲折，這老者，是不是要將自己，扔到何地？
不對勁啊……
“好。”
既然他將自己所救，自己就必須要償還。
她順理成章，就伸出手去，芊芊玉手，是如此玉骨冰肌。
她的身上，也在一瞬間光彩照人無數，自己宛如星輝閃耀，看上去也是很出眾的。
“嘖嘖，我們的城主，這是發現了什麽俊俏少年？他豈不是……”
“難不成，他要--”
“將其剁了煉丹？”
“他不是煉器師嗎？”
“少年”的手，白嫩水靈，多出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在陽光下拔節生長的意思，也激濁揚清。
老者的視線愣住，他的銀發，隨風飄蕩。
他是一個很爽朗的老者，現在那一隻手上，仿佛也多出了湛然的光。
難道——
他的手，是粗糙的，也是利落的。
他做了很多活，手膚色發黃，還有無數褶皺在上麵，他不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老百姓嘛。
但是，這何等的力量，支持老者直接踏上禦道，腳步是如此堅實，但讓他們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