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萍水相逢
一個少女的人影,早已落入眼前。
她的頭發亂糟糟的,發黃的發端,產生了一種微乎其微的脆弱感覺,她的這個人,也是如此的啊。
她的容顏,她的堅毅感覺,她托著腰的手,一看就讓頜天發現,這個人,必然是一個奇人。
她腰閃了……一切恍如無奈。
她的神色,黯淡無光。
而現在,因為自己的開門,那一雙眼,就瞬間對準自己的身體,仿佛在查探什麽。
將自己所打量,這目光中的讚許之感,也溢於言表。
或許是崇拜吧。
嗯?為何她要呈現這種羞怯的樣子。
看上去,她不知不覺產生一種讓自己看不透的感覺。
她的身上,仿佛沒有任何修為,這怎麽可能?
況且她的身上,還有一種佛門高人的感覺傳來,是聖潔而不可侵犯的,但又不知道是什麽,襯出她的這種出塵氣質。
導致頜天也不由自主地觀察起了眼前這“奇珍異寶”。
她的脖頸處,是一串念珠。
珠子有很多顆,顆顆圓潤飽滿,看得出來,就是不同於浮世凡塵的贗品。
三更半夜敲她門?
帶著一串念珠?
身著襤褸衫?
念珠的話,她也多出了興趣,直接看去。
它們,也被磨得有些粗糙了,但並非失去了靈性,在此刻顧盼生輝,也是咄咄逼人的美好。
將自己震撼的,是那一種將自己的絕美,都沉入了心中的一種品質。
她的身份不簡單。
或許是因為心之所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
這一串念珠,就足以將她的地位拔高。
即使她的穿著、容顏,是如此寒酸。
而她的臉上,此刻慘烈無比,頜天發現一堆木屑……
木屑細碎,而且難以去除。
它們就如敗筆一般,將本來是很嬌美的少女容顏,打得有點蒼白。
就有點像鬼畫符上的鎮邪瑞獸,亦或是邪鬼了。
少女的唇齒,被染得格外殷紅,仿佛沾染了血液一般,又多出一種濃縮的怨恨感覺。
但頜天並沒有退縮,而是靜悄悄地朝著眼前的少女看去,眼中帶有一些疑惑,卻又多出了一絲古靈精怪。
“你是何人?”
她怎麽打扮成如此模樣?
難道是為了演戲用的?
讓頜天,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啊。
那莫名其妙,頹廢的一座城池,當真是窮到都沒有任何人煙?
這一家客棧,豈不是早已破產了嘛。
這一座荒蕪而又雜草叢生的城市,連燈光也消失不見。
在此刻,大約三更左右吧,或許更晚。
這兒,卻又多出了一抹星光,宛如天又一次亮起。
難道此地的日出格外早?
還是因為自己對時差的常識,沒有把握好?
在此刻,頜天思忖著,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但是,眼前的那深不可測的少女,她這是頭寄人籬下的,還是來求助的呢。
看著容顏,慘淡到宛如被刷了一層漆——她也是來求助的呀。
“殺……殺光他們。”
脫口而出一句話,顫抖的音線,直接將頜天的眼神,都惹得驚詫起來。
“什麽?叫我去殺他們,他們是誰?”
少女的身上,仿佛遭受虐待。
此刻因為貧困,她早也不再更換衣服,或許她是一個遠行之人,看得出,是青衣的衣衫上,如今也是土色飛揚著。
不知該如何去形容她的貧困,這應該是無法想象的吧。
這是一種破舊襤褸的感覺,昭然若揭。
“天哪你是在——在作踐自己嗎?”
無數的細碎傷痕,在她的身上呈現。
她的虛弱,在此刻昭然若揭。
但是,她的臉色是如此蒼白,蒼白得宛若一張白紙,此刻塗抹了一些歲月滄桑的跨越痕跡。
從溝溝壑壑中趟過,從崢嶸歲月裏度過。
現在卻被迫求助?身上有念珠,即可打天下,無數妖與魔,聞之即色變。
但少女現在卻這樣,身上有超級法器,但又祈求自己,這又是何意。
但是,頜天卻察覺到,少女的身上,並無任何的妖氣。
隻不過受了驚嚇,剛才被一種邪物所侵害,少女的身上傷口處,略有些黑氣氤氳。
在嚐試入侵她的身體,但僅此而已。
她的確是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吧,隻不過,是那眼神而已。
此刻,讓頜天徹底理解了少女眼底的一切。
“奇怪得很呢,但是,這種思慕之心,人人皆有。”
自己身著男裝,此刻夜中相會,她的容顏,頜天自己也清楚。
她很是清秀……而且還帶著涓涓細流般的溫柔。
少女或許會犯花癡呢。
自己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且,少女的容顏,是如此靦腆。
她的目光,卻是如此純良,宛如一眼就可以望穿的湖水,很是剔透,而又多出了一種靈敏。
狀態是十足的好,她直視自己眼底,目光宛如要鑽入她的心中。
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仿佛她已經是直言不諱了自己的心情。
而她,被全方位地觀察,沒有半點可以躲避的機會,是不是很奇怪呢?
但是最終,那少女卻沒有任何資格去為難自己吧。
“進來。”
心中善念大發,頜天向前一步,走到門前。
到達門口時,頜天腳步一頓,就果斷地牽起眼前少女的手臂。
對她來說,這是無比正常而又清晰的善意,她表達得也很對頭啊,隻不過少女顧及而已。
對這個少女來說……
這或許是一種讓她,永遠無法相信的恩寵。
她的眼神,在此刻盯著自己和她的手,那牽起的地方。
有種輕微顫抖的感覺,還有不可置信的搖頭……
頜天將手臂遞過去,寬大衣袍揚起,她瀟灑不羈,衣袂飄飄的樣子,安之若素。
頜天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種迷人。
少女那宛如小獸一般受驚的眼神,變得越發的晦暗莫測。
“那個,我還是自己避劫吧,不要你扶了。我身上,太不堪……”
半晌,少女聲音傳來,這是一種推脫,還有的,是抗拒和尊重。
“別逞強,你分明是傷了腰。”
“少年”的眼神,宛如最犀利的刀刃,刺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