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雄圖大略
“鄙人乃玄府之主晏熹歆也,今玄中世之妻沈流情病重,急求少女頜天心用,情勢迫在眉睫。特此請汝設下篩選藥醫之局,誘擒之。獲其立告於。”
落款則是“晏熹歆”三個字,看起來,也是寫得筆鋒極其遒勁瀟灑,打不垮的感覺傳來。
咬著筆尖,晏熹歆微乎其微地蹙眉。
“可以了吧?我可不想讓老狐狸操神過甚。”
她用妖文寫下求助信,還格外精煉,煉字讓她樂此不疲。
此刻,東方早已冒出了魚肚白。
她就地取材,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筆來,並且將紙鋪開,在岸邊寫下一封信。
她的手速很快,一時間,筆力力透紙背的一封信,一揮而就。
她這才釋然一笑,將自己的信紙疊起,拆下自己的一根皮筋,將那小小的信紙,卷成了一根煙般大小。
她的笑容愈發歹毒,不知道藏了多少危險。
她徹徹底底瘋狂了,自己也沒有什麽像樣的運輸設備,她用了什麽東西?
“反正紫乾……我沒有灌血,它就為我服務,我不必用它了。”
奶白色的鳳頭釵,她的配飾。
此刻自己的心中,也多出了一抹釋然。
將自己頭上,顏色質樸素麗的鳳頭釵,直接拔下來。
而且,晏熹歆的眼神,也是堅定的。
朝向西方,她的聲音,也越發化作了春風灑落,在玄府內,很快飄灑開來,生生不息。
西方則是尋芳城。
她的容顏是如此可貴,拔下金釵,將皮筋穩住,她卷成這樣子的信紙中間,有一方小孔,如蠟燭燭芯。
將金釵尖銳處,穿到信紙中。
她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是如此輕巧。
而且,這金釵看上去,也是很樸素的,奶白色,可以融入夜色之中。
眼前的晝夜交融之時,她更可以去“寄信”。
天時地利人和,這是多麽好的事情。
而現在,心也不知不覺,多出輕鬆。
晏熹歆急忙鬆開雙手。
她也沒有用力,這金釵就直接拔地而起,身上產生了一種鋪天蓋地的升力,宛如螺旋槳的“雀羽”,直接為它提供了推力。
加上晏熹歆的催促,一時間,眼前的事情百變,頜天或許已經陷入險境之中。
那帶有晏熹歆對一個老熟人寄托話語的絕密信件的金釵,瞬間已經身體一擺。
它傲嬌一般,直接飛了起來,身體在空氣中,閃現一種光芒。
轉瞬即逝的光芒。
它的速度,甚至比任何人都快。
而且,身體也宛如幻影一般,直接消失在薄薄的霧靄內。
晏熹歆等著那金釵,徹徹底底地從眼前淡化。
她的視線穿透了眼前的世界,直抵那尋芳城,神色如常。
“多好呀。”
若是沈流情的毒,可以被頜天的心所解--
那麽,這豈不是普天同慶的事情?
這也是好事呀!
殺一人,救一命,扯清,頗好。
想著,晏熹歆卻是繼續望了一眼,那泛白的天邊。
天上有無數的朝霞陣陣,仿佛要下雨般,濃重的烏雲,籠蓋而出。
顧此失彼,頜天必然會落網。
但是,猜來猜去,晏熹歆卻沒有猜到一件事。
頜天,居然處在浮夢城內,而且有一個身份,為蕭家頗為有名的神醫。
在她眼皮子底下……
甚至,這傻子居然意識不知道這事情。
有蹊蹺在裏麵,晏熹歆都看不出來嗎?
“算了,我還是寫一封信吧。”
她自然地想想,自己笑了笑,聲音內,也飽含一種瀟灑和隨性。
隻要幾個字,他們都可以會意。
“神藥已知,為頜天之心。現已吩咐布迷局,尋芳城內老友協助。”
但是此刻,晏熹歆用來傳遞信息的方式,也更為奇葩。
她想著,心中多出一抹暴戾。
反正也不管,不如此瀟灑一回,她還幹什麽事情好?
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果斷地揉成一團。
這是瞬間的事,在下一瞬間,晏熹歆就捏緊它,惡狠狠地扔了出去。
這可是一個紙團字,它飛不了多遠。
但,晏熹歆已煞有介事地將它扔出去了--
這是什麽企圖?
難道什麽都不知道?那紙團子,必須落入湖中,然後被打濕,迅速沉沒進入深池。
這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但是如今,真有傻子去做!
此人是晏熹歆。
但是那隻團子,卻沒有在空氣中下墜。
它的身體,居然是逆轉乾坤!
瞬間,晏熹歆沒有在乎這東西,冷笑一聲,匆匆而去。
她的手上,剛才還成為她得力助手的紫乾,如今早已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被她藏到哪裏去了?
而且,那紙團會被打濕,難道她連一點兒憐惜都沒有?
還如此輕輕鬆鬆,仿佛真的是無情。
但是,她的眼底,卻產生了一種瀲灩的殺氣。
“好,頜天,我來殺你了!”
宏圖大業,如今卻在晏熹歆的身上顯現。
她的聲音,是如此嘹亮。
在此刻,散發出了一種猖狂的感覺。
她冷笑一聲,就直接負手而立,走到了那因為朝霞,而襯出光亮的街道處。
她就是一個陰謀家了,不可饒恕的,也是她的罪行。
而此刻,她隻不過是扮演了一個猛打猛殺的人而已。
仿佛自己,也是無罪。
——
最終,頜天則是將妖文的書,借到自己的小屋內,苦心鑽研。
她不知疲倦,聚精會神,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的光陰,但心卻是癡癡的。
她不知道那被收繳的一封信上,寫了什麽東西。
但是,她在現在,卻已不知道該如何去將世界鑽研。
不知不覺,她啃書無數,卻忘卻了翻譯,自己將信藏在她的內袋裏,她不敢再那麽的草率了。
也不知,心中這都是什麽感覺,還不是嫉恨?
“為什麽沈流情可以和玄中世在一起呢?”
轉輾反側,頜天卻不再是當初的她。
“為什麽……他沒有殺沈流情呢?”
最終,她的想法,演變成如此。
無法擺脫的夢魘,心底產生的無奈,還是無助?
無法多說,她也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此刻,不知天地之大,自己卻無法被容納。
她絕情,她難受,她想一頭撞死--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