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裝傻充愣
翩翩少年,近在眼前。
他的容顏,是俊朗的,也是翩然的。
自己的身上,雖然是顏色濃重的喜服,看起來也恍如是轉瞬即逝的夕陽,殘陽似血。
但是,如今卻襯得他的身上,那種實實在在的感覺,愈演愈烈。
他仿佛是真正存在於自己眼前,而並非是一個倒影。
“正好,你來了。”
因為沈流情的心思縝密,在她說完了那些話之後,就直接顧著玄中世的到來。
此時此刻,她發現了少年那翩翩的身影,就忍不住,小鹿亂撞,心中心跳,宛如擂鼓。
不知道是為什麽,或許是追憶,或許也是情意。
他身上都是些讓她覺得眼花繚亂的顏色,雖然看上去並非那麽瘋狂,但帶著如此濃豔之感的衣服,他可是第一次穿出的。
他身上沒有任何首飾,沒有畫任何妝容。
一切都處於返璞歸真的狀態。
他的容顏,卻依舊是那麽的清朗,而神秘。
真的,讓她覺得,自己……
走了什麽好運氣?
“唔……玄哥哥,我想你。”
她,也不由自主地想歎息。
這種柔軟的感覺,讓沈流情對玄中世,自然也是越發珍視了。
他看起來,也是如此美好。
於是,她對著從眼前施施然而來的玄中世,心跳加速,覺得情意綿綿的感覺,已經爆發了。
果然是他,不是其他人。
那天什麽頜天,她也不再在意。
心化作了雲彩,而他,勉勉強強地衝自己一笑。
笑靨中,都是敷衍了事的味道。
“嗬——”
他覺得自己身上喜服,過於豔麗。
反而讓他,也不順眼。
而且,居然還是拖到地上的。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體統!
感覺心情,也要被刹那間的難受和怨聲載道所籠罩。
他沒有多少考慮,在此刻,心中也是遐想無比。
晏熹歆不管他怎麽參加婚禮?
也是可笑,那麽,他就要將這好的場麵搞壞!
他的眉眼,和頜天的,在腦海中,緩緩重疊。
那麽相似,那麽讓人可怖。
“玄哥哥——”
這聲音也是如此可恨,讓玄中世最怕。
“手給我。”
他早已快步走到禮堂的前麵。
發現了此時,傻站在禮堂外麵的沈流情。
他的心中,產生了戲弄她的感覺。
“唔。”
少女果然照做,將自己的一隻軟手,直接遞給他。
她的顧盼神飛之色,也產生了一種嬌羞的感覺。
“你要怎麽做?”
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罕見的粉紅。
的確,這是她心動的唯一表現,沈流情的甜美,就在眼前。
“快點走,都要遲到了。”
玄中世的聲音,已經很不怡景地出現。
“遲到?我和你之間,從來不差怎麽遲到。”
沈流情的聲音,還有她和玄中世的交談,傳入了這禮堂內,聽起來也頗為輕柔。
但是,是因為玄中世的聲音,他花了很大決心的回答,讓在側耳傾聽的人,各自也暗暗匿笑起來。
聲音卻很是細小,因為他們都要來了。
“我不懂。”
在此刻,沈流情再一次意有所指的時候,卻隻聽見了玄中世那三個字。
幾乎是要將她氣死!
“你……”
“哈哈哈,這個玄中世,是簡直是太不近人情了!”
“可笑嗎?”
“怎麽這麽逗人呢?”
“不是這樣子的,玄中世,那個,你聽我說——”
沈流情粉臉漲紅,她不由自主地想說幾句。
但是,在眼前的玄中世,不知道會發生多少錯誤!
馬上,讓他說是和否,他或許……會說一聲才怪。
這可是答應她一世康泰的事情,讓她成為他的人,這豈不是很莊嚴的事情?
“這玄中世,現在又開始裝傻充愣了。”
晏熹歆聽到玄中世的聲音,她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此時,卻不由自主地,多出了鄙夷不屑的感覺。
的確啊,他這樣鬧翻天也沒事,她隻要一出麵,就可以解決一切。
“走吧。”
不知道,是玄中世真正想追求簡潔,還是不想和自己再拖下去?
他還是嚴防死守,不想說一句“我們”。
“真好看啊……”
“這就是天生一對吧。”
“能這樣子欺負我,我這個可憐的……”
聲音化作喧囂的浪濤,在她耳畔,奔湧澎湃。
玄中世則是無助地閉上眼睛,他的心,也在哀歎。
天。
也不知道自己,到頭來,成了親,為誰辛苦為誰甜呢?
他為了應付這婚約的事情,作出如此大的犧牲,還讓頜天誤解了他……
這怎麽辦?
“請新娘新郎——”
“果然,我也躲不起。”
他是一個商賈家族的後代,必然會在最後,包攬無限責任。
而現在,自己的責任,也出現在他的肩頭上。
就是成親。
眼前的人,幾乎上千。
一眼望去,都是一排排黑壓壓的腦袋。
這兒的空氣,還是很清新。
顯然是因為一個很強大的排氣係統了。
但是因為,如此多的人的目光,都會掃射在自己身上。
沈流情置之不顧,他呢?
腦子的反應速度,隻需要零點二秒。
而現在,他已經被無數的目光所掃視,這些或來自朝廷貴人,或來自官宦之家小輩的視線,其中各有奧秘。
他們的年齡不同,而對準自己的視線,其中夾雜的味道,也不同。
他也覺得自己,如履薄冰。
雖然如此他有膽量,但是現在他就不敢說,自己可以克服一切。
特別是現在這超出一千號人的目光,還夾雜自己母親晏熹歆批判的視線,唯獨是沒有父親的。
他沒有發現澹台安歌,還有澹台墨白的痕跡。
隻不過是心中釋然而已。
但感知卻讓他覺得,這一次的婚宴,大不簡單。
天羅地網,無數的人,無數他惹不起的勢力。
“緊張嗎?”
無奈之下,他隻能問了一句,在自己身旁,站著的沈流情。
“不知道。”
她也被嚇得麵色發白,身上的汗滴,在逐漸減退。
這裏冬暖夏涼,現在還頗為涼爽。
隻不過,看台呈一個碗狀排列,這兒至少有兩層樓的高度,他的目光掃到眼前那一個小台子上。
有蠟燭,有酒杯,還有充當了主持人的母親。
有些壓抑和憋悶的氣氛。
真是奇怪,不是嗎?
現在的婚禮,一般是在黃昏時舉行,取其陰陽交替的意思。
但是現在卻很奇葩的,將時間定在上午中午左右,讓他覺得,這喜宴,要開多少時間?
他也不習慣。
“隨便。”
玄中世的唇齒內,迸發出一個詞。
反正不論是早上還是晚上,隻要他可以將沈流情徹底摧毀,就足夠了。
他的主意,無人可知。
若是頜天在的話,該多好。
他的眼底,閃爍出詭譎多變的情緒。
以至於身上有一種偉岸,刹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