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傷天害理
“是頜天?她剛剛看到我嗎?”
這幾天,沈流情幾乎是瘋了,天天都扯著他,去逛街。
將玄中世弄得身心俱疲,隻不過是他喜歡幽閉,在自己的小房間內憋了好幾天後,沈流情終於忍不住,要找他來吃飯和逛街了。
他很難受的是,因為那珠串。
因為,這就是頜天的。
澹台安歌給頜天的東西,沈流情也霸氣地給了她。
看似是好心好意,但實際上……
此刻也是,他一本正經地隨著沈流情的意願演戲,心中早已生了離意。
為什麽要這樣子?
讓他為難。
沈流情每次都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示自己和他的身份。
還有,此刻戀情。
不過,三天之後,則是他和她成親的日子。
這固然會讓沈流情的心,再度變得嬌縱起來。
而且,他猜得出來,她會更為瘋狂和果斷!
“多好的緣分啊。”
“若是我也可以這樣,那豈不是三生有幸?”
“情定三生之緣,我們都無法企及。”
而現在,他聽著那些人的豔羨聲音,都有點想將沈流情拱手相讓!
他,隻想將頜天永遠地納入懷中,不讓她逃。
也不想讓她和其他人在一起,特別是那蕭鳶殤。
這是一種嫉妒感覺,但現在更為鮮明。
他想維護她,隻能用這種方法強製性了。
若是大千世界,都按照他的意思去辦事,多好?
但現在,他卻隻能沿著這一條他本來不想走的路走去。
他的心,還是噩噩渾渾的,因為沈流情的糾纏。
因為頜天那潛在的感知掃描——
風帶走了他的熱意,但也伴隨著寒意而來。
“頜天……”
這感覺是如此熟悉,那感知感知宛如柳枝拂水。
卻又有一種讓她心情煥發的感覺。
輕輕柔柔劃過心中,一如她那天被動的親熱。
“這應該是她吧。”
玄中世感覺到了一抹感知的氣息,很柔弱的她,此刻是否已經被氣死?
他的眼前一亮。
因為頜天還在,沒有離自己而去!
這種感知,隻有她的心才會發出!
自己的聲音,也不禁脫口而出。
“她在嗎?”
頜天是否在後麵,並且哀怨的看著他,今生今世,再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特別是現在,他無法回頭。
因為身旁站著的,是黏著自己不放的沈流情。
她,在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就是天下第一狐狸精!
“頜天,好想你啊。”
雖然是黯然的,但經過他的口說出,又有些柔軟的味道。
他是寵溺的,但隻對著頜天而寵溺。
隻不過現在,他的感知,卻已經接觸到了少女的聲音。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那麽,今天開始,我們就一刀兩斷算了。”
她的聲音宛如那一曲讚歌,卻又有些傷情的味道,多出了悲愴的感覺。
她的感知中,居然包含這種信息?
頜天應該在自己身後,但此刻已經瀕臨走遠。
想著想著,他就願意和頜天在一起,而並非眼前的紈絝而跋扈的沈流情。
他沒有回頭,但他已經聽見少女那絕情的聲音。
感知處於一個頻道,可以傳遞信息嗎?
這應該不是,但頜天此刻的聲音,他也能猜得到。
難不成是命運的安排?
“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想想,也要這樣子說啊。
為了挽回頜天,他該怎麽去做?
他的感知,也迅速地在人群中,搜尋著少女的身影。
隻不過,是他的心中多出了一抹刹那的關心。
但還是難受啊。
“別走,好嗎?”
宛如頜天氣極,永遠都不肯和他溝通了。
現在,更是如此。
他呆呆的站著,沒有回頭,但也停止了腳步,眉宇中沉澱了深深的後悔。
這叫難受,也叫傷悲。
“玄哥哥,陪我吃東西嘛!”
他出言不遜,而無法挽回。
“玄哥哥,你怎麽了?”
他願無沈流情,他願棄了富貴。
“你說話呀!”
他隻要一個頜天。
“什麽?”
他偶然間想到了自己身旁那沈流情,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他不敢說,自己可否將頜天的這句話忘卻。
難道隻不過是一條路的問題,她就要如此的執意?
隻不過現在,他無法挽回頜天的心。
“你要吃什麽?”
他迷糊的回答了一聲,卻聽見了那沈流情依舊嬌嬌嗲嗲的聲音。
“吃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
“頜天,但願你可以記著我。我以後,不會忘記你的。”
少女已經生了悶氣,沒有再理他。
而玄中世隻覺得,他心中被什麽所打擊,碾軋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負的情債。
對於沈流情的恨,不關風和月。
她軟玉溫香,她近在臉龐,但並非自己的意中人。
而頜天,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人群中,再也不見。
——
三日後。
空水澄鮮,俯仰流連,今日的玄府,格外不同尋常。
張燈結彩,處處華章,花香籠罩玄府,一直一直地延伸到皇宮深處,甚至連那整個京城浮夢,都被徹底籠罩。
這香氣也算是嘩眾取寵了,但卻沒有衝淡玄中世和沈流情成親的任何喜氣洋洋。
這讓他覺得有點壓抑。
那香氣,簡直就是將自己的心擾亂!
他明白。
婚禮,是極為複雜的過程,隻不過心情很不好的他,難道會安安靜靜地把持好一切?
那天,自己是因為被晏熹歆控製,才會跟那沈流情說,答應婚約的。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他隻能這樣子,被這些條條框框的繁文縟節所牽製。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悲催?
喜宴之事,他都不想管。
因為他必須要先在引導下,違心地答應沈流情各種各樣的事情,緊接著,喜宴開始,他或許可以看見頜天呢。
“她是不可能來的。”
有些難受,有些忐忑。
他的心也仿佛抽搐。
在自己那小巧玲瓏,卻被布置得滿堂蓬蓽生輝的廂房內,他的憂鬱簡直溢於言表。
一人獨處,卻比和那沈流情在一起,更加讓他舒適。
沈流情是很煩人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了斷紅塵?
沈流情也是,現在成為自己羈絆的她,該如何擺脫?
他對準榻上看去,卻已感覺到了沉重。
自己那千闕劍,早已在榻上存在。
千闕劍的身上,劍氣已經收斂,劍花早已不見。
他瞳孔微縮,氣息紊亂,又發現了那緋紅色的東西,麵露難色。
自然,這是一輩子隻會穿一次的喜服。
“為什麽。”
他在質問,他在自卑。
這個顏色,還有那顯而易見的誇張,瞬間讓他的眼眸黯淡。
輕巧又密集的針眼,在上麵密密地縫著。
這顏色,讓他會花枝招展……簡直服了!
應該是趕製而成,但並非任何敷衍了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