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澹台安歌
看上去很隨性,簡單,此刻澹台安歌身著緋色錦袍的樣子,有一種久經沙場的女將風範。
走在路上,行人無不為她側目而視,眼裏流露出豔羨神情。
身邊兩個侍衛正在被她的加速甩脫,“砰砰砰”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倉促而猛然。
身後氣喘籲籲,一串的喘息。
那澹台安歌,多出了一種新鮮的感覺。
她現在,是在玄府中遊逛。
頜天在看澹台安歌津津有味的時候,不知道後者是怎麽看戴她目光的。
“咦?為什麽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怪異……”
澹台安歌和她,此刻頂多差距五十米!
陡然間,少女的身體一頓,就開始極目遠眺。
她麵對自己觀望,貫穿了很遠距離的眼神,清亮耀眼奪目。
頜天心情處於錯綜複雜的階段。
她顧不上澹台安歌的時候,澹台安歌在尋覓她。
玄中世為什麽隻給她一個背影,忙於給老者灌藥的他,現在成為了一塊冰涼。
頜天陷入與玄中世的感情僵局內,不知道如何突破,也不清楚該怎麽逃脫這些亂七八糟的繚繞想法。
“啊,一個偷看我的人!”
一聲淒淒可憐的聲音,讓頜天被嚇得身體一抖。
她不由自主地張開自己的唇瓣,琉璃心一動,輕輕鬆鬆看見了自己眼前的澹台安歌。
但她很快也導致了四目相對的尷尬局麵。
這--天啊,她要怎麽辦?
根本沒有時間抽脫目光,頜天脊背一涼,心也頓時蹀躞。
她的感知,可以和澹台安歌相當。
她用的網兜,就是用感知收放自如的,冰藍色的細絲,現在讓頜天記憶猶新。
“唔——你別看了,我就是頜天!”
那影豹可是她的,這澹台安歌別貪圖看人,她是安歌的一個熟人……
頜天卻瞬間沒有了聲音。
一抹微微含著戒備的平和目光,已經迅速覆蓋住自己全身上下。
何其有幸錦衣淑,讓頜天大膽地迎上了澹台安歌的目光。
她的心微微一涼。
而沒有多餘反抗。
目光果斷而扼要,頜天感覺到癢癢之感,讓她發覺不對,因為澹台安歌顯然發現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
例如,她女扮男裝。
少女的眼睛,在眼前已經拉進頜天的視野一大半。
一點一點挪到她脖頸上的時候,頜天隻能祈禱——
但願澹台安歌不忙,還記得我!
澹台安歌是一個靈異之人。
頃刻,世界靜寂。在極端安寧的空氣中,她聽見一聲最為爽朗的笑聲。
笑聲幾乎可以化解頜天心中的悲愁。
“安歌……”
當頜天也很明顯處在淪陷狀態的時候,她的耳畔,多出沈流情的囈語。
“咳咳,咳咳。”
那個鬢發已經微白的老者,現在也咳嗽著,逐漸緩過神來。
“什麽?澹台安歌,真真正正的天之嬌女。”
他的聲音,很是明晰。
“報告,他已經醒來了,是因為泠逸疏的藥汁,請問泠逸疏,要給他開什麽藥方,回家靜養?”
澹台安歌已至,玄中世還問她這個?
“隻需要忍幾個月就可以了。”
頜天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土,欠身對眼前那不敢想象的老者。
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難道不是嗎?”
“哦……”
一時間,直覺告訴老者一切,他的眼神若有所悟,自己仍坐在地上。
這是因為他剛剛被灌了沈流情配的毒藥。
“泠神醫,在下感激不盡。”
“您老慢走。”
他的臉色,還有心跳呼吸,無不符合一個正常人的身份。
逐漸讓頜天對於玄中世,五體投地。
“這可是沈流情?”
宛如晴天霹靂,頜天已經聽到老者走時,被人抬著的“嚓嚓”拖曳聲音。
其他化作澹台安歌那“傻兮兮”的歡呼。
她笑意盈盈地走過來,一雙眼卻直接不看其他兩人,還有那些無關緊要的打醬油之人,侍衛等。
這些人不看,看的,是泠逸疏一人。
“這人好好玩啊。”
“你……”
頜天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天啊,澹台安歌就是葉安歌。”
這個想法,她一直想著,從玄中世第一次告訴她關於澹台安歌事情的時候,頜天一直一直心心念念著她。
現在,是終於遇到了。
澹台安歌瞧了瞧頜天,旋即眨眨眼睛。
“幸會,可愛的泠逸疏。”
“安歌,你怎麽知道聲名鵲起泠逸疏的名字?”
“還不是我消息靈通嘛。”
頜天看得出來,澹台安歌的眼中,含有的,是一抹細細的嗔怪。
她的鳳眼內,都是颯爽的情緒,一種毫不客氣識破她身份的竊喜,也真真切切地反映出來,讓頜天微微頷首。
透過澹台安歌的瞳孔,褐色的漩渦伴隨黑色秀氣的眼睫毛,在頜天心底旋轉無數。
她俘獲澹台安歌的顏容,對,和那天拉出浣紗網的少女,是一模一樣的。
她果斷地意識到,這就是葉安歌無疑。
隻不過她有些變了,自己不記得她當時是怎麽調侃自己的了。
眼前的世界虛幻,一個“女王”,王的獨女,難道不會一些嚴刑逼供的手段?
而現在的頜天,早已被澹台安歌那清麗的眼眸,所震撼。
她的眼眸頗為玄幻,浮光掠影在上麵輕輕擦過。
泥濘的漩渦,早已成為澹台安歌眼底的鴻篇巨製。
頜天的意識,被不由自主地拖拽入眼前那一方漩渦內,黑線般修長的眼睫毛,還有一層眼中膜,一個模糊的光點在彼端產生。
她眼前的世界,瞬間就一派混沌。
無數瑰麗古怪的色塊混雜著,均勻地塗抹在她眼前的世界裏,彼此之間摻雜、卷縮,褶皺突增,斑駁陸離。
她的意識墜入不著邊際的色調內,頜天就宛如溺水的人,“嗚嗚”一聲,宛如一塊石子,飛速地落入眼前的漩渦之中。
“這可是澹台安歌的眼睛?太恐怖了!”
這是她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是迷心的晦暗色調,澹台安歌的眼睛做到這一點玄奇的變化,這種刺激,讓頜天直接暈死過去。
“頜天,頜天……”
但現在,澹台安歌可不是一個傻人呢,她要頜天走,怎麽不簡單?
直接催眠她。
現在,她也隻能這樣文雅地將她弄暈了。
“泠逸疏,他怎麽了?身體虛弱。”
“而且,剛剛也苦了他了,花費不知道多少精力煮藥,還救活一個人。”
“她?”
玄中世不知道怎麽和成為泠逸疏的頜天相處。
他怕自己疏遠她,少女顧影自憐,難受。
過分接近,等於飛蛾撲火,不自量力。
但澹台安歌的出現,完全顛覆三觀。
這是她催眠了頜天嗎?
為什麽她笑吟吟地瞅著頜天,她的身體就晃了一下,瀕臨倒地。浮光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