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命比紙薄
眼前的一塊石頭,頜天全當它是魂石。
她的身體輕顫,發現那些魂魄的趨向後,自己也怒發衝冠。
“你們都給他,我怎麽去活?”
她也想要些魂魄,這讓頜天神情肅穆而鎮定。
瞅了瞅眼前的石頭,即使頜天很傻,她也看得出來,這是……這是一個法器。
不同尋常的法器。
而現在,她卻想到晏熹歆的玉佩。
“難道這扁扁的玉佩,可以汲取魂魄?可以一試。”
她的聲音落入玉佩之中。
濺起的,是那九曲連環。
她這次是順心意而做的事情。
而現在,頜天也寧可自己在握著無關緊要的東西,因為她不想被這些事情所纏繞。
“這是——不是妖界中人的令牌嗎?”
當頜天拿出玉佩端詳的時候,黑衣人的眼皮一跳,他下意識地“咦”了一聲,故作鎮定。
“這兒,有個妖族。”
他不清楚,頜天身上的血液,是什麽血。
但,他光聽心跳,就明白頜天的身份,並非一個魔而已。
她現在莫名摸出了自己的玉佩,這果真昭示她與常人不一樣的血統。
這不是忽悠。
“為什麽出現了一個傳送陣般的法陣。”
現在,頜天的手上,那順順利利跳出的玉佩,也讓她的心錯亂而愕然。
難不成她要逃避現實?不可能!
而頜天早已犀利地發覺眼前的黑衣人,他對自己那精巧的小東西,產生了幾乎是危險的興趣。
這不是實打實的覬覦之心嗎?
她狠狠瞪了眼前那一抹黑一眼。
一個陣法,以細細的筆觸,此刻完美無缺地鏤刻在眼前的玉佩上。
它好似是現在才出現的東西,即使頜天不知道它的用途。
但是,這必然是一處難以捉摸的陣法。
索性,聽天由命。
頜天攥緊手心內的玉佩。
她悄悄地往裏麵,注入了一股天地之氣。
天地之氣的存在,相當於是潤滑油,讓頜天受益匪淺。
她和這一塊玉佩,是不搭噶的兩個世界。
但現在,她需要它,它的作用,或許是不容忽視的。
黑衣人這兒,已經產生了一個可以汲取魂魄的法器,而頜天的這玉佩和那巨大的白石比起,這已經不是可比的東西了。
天差地別。
“撲簌簌”幾聲,頜天眸光一凝。
“它們會遠離我。”
魂魄瞬間竄起來,彈跳著,身體頗為輕鬆地朝著眼前黑衣人的石頭撲去,以翻江倒海之勢,用的,是自己身上全部的體力。
魂魄往往是飄浮著的。
那三個魂魄,早已必須遵循黑衣人的意願,紮入他的魂石。
而現在的話,頜天卻亮出自己的玉佩。
魂魄旋轉著,因為彼此之間的帶動,還有魂石超凡的力量,他它們衝著黑衣人那裏飛去,儼如義無反顧的死士。
但頜天的加入,是不是會改變這即將的結果?
頜天有些慌張地接著想。
她可能會一步登天,以一個小小的附屬東西,挽回這幾個魂魄。
魂魄可以讓她洗刷自己的罪行。
而現在,她需要的,是靜觀其變而已。
眼前的黑衣人,他的嘴型更為尖銳。
他在表達自己的意願和抗拒。
“這個少女,膽敢欺詐我的東西!巧取豪奪的她,會遭報應的!”
頜天卻笑靨依舊,她在這兒,春光明媚地衝著黑衣人莞爾。
可要氣死一堆人呢。
魂魄的方向,瞬間被扯平。
頜天這一方,她還在緊張兮兮地關注讓她局促不安而竊喜的畫麵,黑衣人卻已詭異地閃爍了一下眼睛。
他的手心,是“嗤”地一聲,自然冒出一點寒芒。
他的笑還沒有滲出嘴角,僅僅是在眼底多出一抹喜怒哀樂。
但是瞬間,頜天的眼皮一跳,她的眼前,驀然多出一抹幻影,淺淺的。
“善哉善哉,天已大亮,魂魄歸我,我不告狀,你可以走,這樣如何?”
頜天終於有了睥睨天下的能力。
至少現在的“天下”,是她眼前巴掌大的地方。
黑衣人,他除了毒針外,其他是真的都沒了嗎?他的陰招還真的很少啊。
此刻的他,黑衣已經化作了蝶翼。
他的身體,頗為細瘦,卻極度有力,是一個恐怖的敵手。
“天亮了啊……”
他那聲音,頜天終於可以聽到。
飽含一抹痛苦,但最後,又產生一種滿不在乎。
“有誰可知?”
他暗暗地將自己的白石,放入了口袋裏。
自己的聲音,更為飄忽靈動。
而瞬間,頜天的頭頂,頓時出現了一抹狂怒的氣流!
這不是--破頂而出嘛。
眼前的畫麵,很是清楚,也無比奪目,是讓頜天莫名喜感的事實。
頭頂,已經成為青天。
那天空的顏色,還是淺灰色的。
但他為什麽要倉促地逃跑?難道他惹怒了誰。
頜天不明所以,無辜而期盼地對準頭頂的洞。
一個巨洞產生,她的眼,也被晃花了。
這洞,非比尋常。
而她的眼前,也迸發一種“沙沙沙”旋轉著掉下來的木屑。
這兒,是純木打造的小屋。
纏身的木屑細碎,很快有如仙境,雪一般的東西飛射著。
這兒的豔色連連。
那木片顏色原本黯淡無光,但也因為小屋內的黑暗,在從頭頂上傾瀉下來的時候,它們逐漸變得反光而光線熾烈。
頜天在觀察魂魄,她對這無影無跡的黑衣人,是抵觸的。他一走,她卻覺得後怕。
“他鑽個洞幹什麽?”
現在,既然天亮,魂魄也一股股進入這個玉佩,化作一層白色淺淺的氣流,頜天方才覺得,這世界發生的事情,都快得出人意料。
她果斷地捶了捶門,應有盡有一劍將它轟開。
木屑飄揚著,繼續融入空氣,一種釋然的輕鬆,讓她笑看眼前的世界。
澄澈的雲彩,重量驚人。
它們心不在焉地飄在天上,她可以自然地發現上麵的運動。
此刻,眼前的景色很是秀麗。
一種特殊的清亮鳥鳴,讓頜天後怕似的,念叨起黑衣人的名字。
“有人嗎?”
她踏入眼前凝露的草地,輕而易舉地發現自己踐踏露珠的痕跡。
“泠逸疏,為什麽你在這裏?”
一時間,眼前的風雲再起,清冽的聲音出現。
“你幹什麽……”
頜天聽到的聲音,這次不是偽蕭鳶殤的了,因為偽裝他的人,現在已經死去。
而如今--
“你不在你屋子裏,在這兒待了一夜?還有,這是什麽血腥味!”
“還不是——”
頜天想辯解,她明白自己殺死不是他父親和爺爺的兩個人,必然會讓蕭鳶殤不信。
但她還是一步邁到蕭鳶殤眼前,自己想著做戲。
她該怎麽演戲,才讓蕭鳶殤相信自己?
“這兒不會又鬧鬼了吧?”
她很快換上另外一個“魂魄”,機警的動作,不同於剛剛的自己。浮光禍世